诡异的声音一出,诗音顿时浑身一抖,眼底快速闪过了一阵复杂的纠结。
“音音?最近又没吃药吧?既然这么不听话,那下次把药送给你的哥哥怎么样?”
诗音面色一变,陡然变得痛苦了起来,她眼中的神色逐渐变得麻木。
“我知道了,您有什么吩咐?”
“呵呵,听话就好,真希望你能一直这般听话,
听着,一会有我们的人去给你送一瓶药,把药下在隗镇的茶水里。
用量暂定每天一粒,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过失了,下次记得准时接听传讯,
毕竟你这样的美人,我还是不舍得让你受伤的。”
那边的人等了一会,没听见诗音的声音,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声,挂断了通讯。
诗音面色闪过痛苦,此刻的她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艰难的挪到了床铺上,无力的躺倒。
汲汲安静的站在桌沿上看着面露痛苦的诗音,良久它才煽动翅膀慢慢的飞到了诗音身边。
诗音察觉到颊边一点毛茸茸的触感,微闭着双眼靠了过去,强忍着的眼泪决堤而出。
汲汲绝对是个最好的倾听者,它站在原地,时不时拿出翅膀盖住诗音的头。
诗音泪水汹涌而下,屋内寂静万分,一时间只有微弱的风声从窗缝挤进来。
……
“先生,音音好像生病了,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吃晚饭。”
诗隐站在诗音房门前敲了半天也不见开门,只好去找了隗镇。
隗镇原本倚靠在窗边正在翻看着孙子兵法,闻言放下了书,跟着诗隐一起前来敲响了试音的门。
“诗音?把门打开。”
诗音是哭着睡了过去,因此醒来后头痛欲裂,她听见了隗镇的声音,上前去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先生?”
隗镇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诗音红肿的双眼,微微拧了拧眉:“怎么哭成这样?”
诗音有些茫然,回忆了半天才有些羞赧的挠了挠头。
“好像是做了一个非常令人伤心的梦。”
诗隐皱了皱眉,他和诗音一母同胞,又全都出身何罗族,因此能察觉到诗音身上的情绪。
此刻的诗音身上有一种残留的恶意,像是被什么东西感染后又撤走那样。
“音音,今晚想吃什么?”诗隐小心上前伸手揉了揉诗音的头顶。
诗音努力想了一会,半晌忽然双眼一亮:“哥,我想吃梧桐大街的那家糕点。”
诗隐宠溺一笑,急急忙忙跑去给诗音买了糕点。
隗镇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他拿过一边的书继续翻看了起来。
诗音返回了房间,她趴在洗漱台面前看着自己红肿的双眼有些疑惑。
“我这是怎么了?只做个噩梦就哭成这样?”
汲汲站在桌子上,双眼深沉的看着满脸茫然的诗音,半晌慢慢飞回了自己的窝。
由于连日以来的天灾影响,大街上没什么人,往日火爆的糕点铺也难得清闲了下来。
“服务员,麻烦把这些清单上面的糕点全都给我打包一份,放在这个食盒里。”
原本靠在墙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服务员小哥立刻跳了起来。
“麻烦您坐在那里稍候片刻,糕点马上打包好。”
诗隐垂眸琢磨着诗音的事情,没注意到服务员打量了他片刻后,拿着清单转身进了后院。
“主人,这是他拿过来的清单。”服务员恭敬的把清单放在了大堂的桌子上。
“嗯~按照他清单上面的打包吧,记得加药。”
主人隐藏在阴影里,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
诗隐站在门口等的有些百无聊赖,他在店内四处逛了逛,
就在他要拐进一个转角的时候,服务生出现了。
“先生,这是您要的糕点,请拿好,欢迎下次光临!”
诗隐抿了抿唇,接过沉甸甸的盒子转身大步离开了。
同时,隗镇翻阅了半天兵书,最后忽然想起来在集司会时得到的一件东西。
他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类似锦囊的东西。
这东西是一个婆婆在即将消失之前塞到他手里的。
隗镇刚准备打开,想了想,又戴上了一幅手套,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拉绳。
一阵清雅的香味扑鼻而来,香囊里只躺着两件东西。
一个是陈年的旧照片,还有一个像是一朵干掉的花朵。
隗镇小心的伸手拿出了照片,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照片上面的人脸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这张照片的主人应该是很爱惜它,因为这上面的人影仍旧清晰可辨。
隗镇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出了上面写着的“明德中学六年三班毕业”的字样后再看不出任何特别。
他放下了照片,拿出了那朵干花,花瓣极薄,像是一碰就碎,但隗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等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破损的迹象。
看来要想知道这东西的真正用途还要等待一个机会啊,隗镇把它们原样放回了香囊,有些感叹。
“先生,我买了一些糕点,您要出来尝尝吗?”诗隐敲了敲门,小声说道。
隗镇刚准备拒绝,忽然想起了什么,答应了诗隐的话。
大堂中一如既往的热闹,这里的人似乎并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照旧好酒好菜的吆喝着。
“先生您尝尝这个,这个应该是醉花阁的一绝了吧,清雅香甜,咬下去一口唇齿留香。”
诗音先是给红衣盘里细心的放了一块,接着又递给了隗镇一块。
隗镇拿着特质的银叉叉起了糕点,刚准备放入口中,鼻尖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味道。
他放下糕点,用叉子搅碎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登时面色一变。
“先生怎么了?这糕点有什么问题吗?”诗隐最先询问。
“这里放着一些冥陀兰花粉,那是一种致幻草药,怪不得那么多人每天排队也要去买呢。”
隗镇放下了叉子,清淡的撇了一眼糕点,端起了一边的茶杯啜了一口。
“不过按照这个份量人吃下去是没事的,只要不大量的摄入就没事。”
隗镇看着诗音和红衣左右为难的样子好心解释。
“那就好,对……”
诗音话音未落,一阵掀翻桌椅的声音传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壶桃花醉是老子特地放在这里的,凭什么你想喝就要让给你啊!”
一名壮汉异常不服气的反问,而他对面是一个文弱书生,眉毛秀气的挑起,身形单薄的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