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老夫人往厅室内而行,一路上寒氏露出一副孝道之色,把这静黎院当成了她自已的院子,每一个屋子都来回转转,虽说是观赏,但却与搜查无异。
院子外面的云锦绣微微眯起了眼,现在她明白了,老夫人对她的宠爱仅此而已。而寒氏这些人,显然是望风而来,他们可能监视到这院子里面有异去,就跟上次云荣萱一样,又想来搜一搜。
“小姐,怎么办?”小竹悄悄地问道。
院子里面两个丫鬟与另外两个嬷嬷也在旁边,一脸的镇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没有半点慌张。
云锦绣抿了抿粉嫩的唇,双瞳露出一点深色,缓缓道,“见机行事。”
云老夫人等人被寒氏带到云锦绣的闺房内,厉嬷嬷在旁边不停地打眼色,在进入这大房间之后,云老夫人欣赏着孙女的住处,一边点头。
厉嬷嬷则是在老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检查,包括柜子,床底下,打开窗子看向窗外面,有没有藏人。
渐渐地,没有发现半点异样,厉嬷嬷的额上冒出了汗意。
而在闺房的外面,云锋霖站在厅室之内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盯着这里。
云锦绣看了一眼睡房里面的那些人,转头朝小竹看去,低声道,“保证都藏好了?”
小竹绞着帕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这话只点头,一会又直摇头,额上都泌出了汗珠。
如果在小姐的院子里面搜出九王爷,那会有什么结果?
如果搜出来的九王爷是半死不活的,那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小竹需要死死地掐自已,把手心里面掐得一遍遍血於了,才能让自已不表现得太明白。
她知道,王爷一旦被搜出来,绝不可能是纳小姐为妃的。在寒夫人的污蔑之下,小姐一定罪恶滔天,外面的人也会瞧不起小姐的。
“呀——!!”
“这是什么!”
“四小姐你快过来,这究竟是什么!”
正在云锦绣偏头再问小竹,真的把九王爷藏得严严实实了吗。可就在这之际,闺房里面传来一阵高似一阵的尖叫声,好像是某种女鬼在黑深凄厉的被掐死的声音。
云锋霖听到声音首先朝着闺房内奔去,随后朝云锦绣一指,严肃冷厉,“四妹,你过来!”
云锦绣朝天翻了个白眼,看向身边的小竹,“别紧张,有事我来担着。”
小竹则只在心里面祈福,千万不要发现王爷。
主仆两人朝闺房内走去,掀开帘子,里面一道一道全都是是,拨开人走了进去,只看到一个大箱子被翻腾得乱七八糟,不知道的还以为遭了劫匪。
云锦绣被带到老夫人的面前,而寒氏冷冷望过来,厉嬷嬷将那件男式的锦袍在眼前甩呀甩,大惊小怪地嘶呼,“老夫人,男子的衣袍啊!这屋子里面也有股怪味,很可疑啊!四小姐为什么会私藏男子的衣袍,还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自已的衣箱内,这是怎么回事?!”
厉嬷嬷三次栽在云锦绣手里,想抓四小姐的小辫子都想疯了!
虽然没有在这屋子里面找其他的可疑点,但是现在这男式的衣袍已经足够令厉嬷嬷兴奋了,她粗壮高大的身体一丛,脸露出夸张的兴奋之色,眼睛瞪得圆又大,血丝密布的看起来像是杂耍的小丑。
云老夫人被她这样疾呼大喊得皱紧了眉头,眼睛直直盯着那衣袍,脸色十分抱恙。
“四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呢?总不会是某些人栽脏陷害你吧?”寒氏见老夫人不说话,眼尖发寒,慢腾腾地说道,“要知道静黎院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啊。”
那衣袍十分精致,做工衣料都属上乘,哪怕仅仅看一眼,也知道这并非平常男子所拥有,属于上流贵族所穿。
再加上这衣袍的尺度,瞬间就能把男子的身材尺寸给锁定了,这必定是个高大的青壮年男子所穿着。
而这衣袍却在云锦绣的衣箱内,并不是随意被塞进去的,连同云锦绣其他的衣袍来看,这是被仔细放进去,好生保存。
除了云锦绣亲自折叠放出,便是被身边的丫鬟所陷害,只有这两种情况。
云老夫人看着,终于出口,“绣儿,这是怎么回事。老身需要你给一个很好的答复。”
寒氏也在旁边似笑非笑地回道,“四小姐,你最好招了。如果是哪个丫头陷害你的话,妾身也绝不会放过她!”
说着寒氏眼睛血勾子似的凛凛噬向小竹。
云锦绣身边忠心的仆人极少,除了这买来四个人之外,小竹最是忠诚,知道她很多的事情。
寒氏算计着,今日就算对付不了云锦绣,也要把小竹给办了!
“你说吧,只要是实情,老身必会禀公处置。”
空气之内静默了阵,云老夫人叹息一声揪着眉头望向云锦绣,缓缓劝说道。自已一直保着这个丫头,但是她恢复了神智之后,也有了自已的想法,长大了。不是自已能够掌握的了。
云老夫人也松开了手,她想怎样便怎样罢,但是现在,男子的衣袍都入了女子的内室了,这说明什么?今日之事绝不能传出去,堂堂相府嫡女,私房之内如何藏男子的衣袍,成何体统?
房间之内静谧非常,所有的人都朝云锦绣看去。
而云锦绣剪水双眸静静地垂敛着,却只看着地面,仿佛那里有着她所思恋之处。
“四妹,现在二妹也与七皇子有了亲信物之事,若是你还对七皇子痴恋不放的话,大哥也可以向父亲那里求情,请七皇子封你为侧妃,如此你可满意?”云锋霖声音蓦地温和下来,状似十分宽荣地说道,“你意下如何?”
“是啊四妹,我不介意的,你也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我们是姐妹嘛,应该好生彼此照应。”
眼看着二小姐云荣萱也露出大度之色,好像十分友爱地提议道。
云锦绣听在耳中却无比的刺扎,她看向云锋霖,继而望向云荣萱,轻轻一笑,凉薄反问,“你们从哪里看出我还迷恋七皇子的?当初二姐污陷我丢失肚兜,你自已却连守宫砂都丢了之时,我已经明正言顺退婚七皇子了。现在又何来侧妃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