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马车。”
冷疏狂二话不说,大掌捉起云锦绣手臂,直接从小竹身边带走。他另一有力手臂抄起云锦绣的膝窝,将她公主般抱在怀内,“你自惠城回到相府,我一路暗中追随。现已本想离去,却不料会有这恶行马车夫怀了歹意,这才现出身形来。”
一边解释,冷疏狂一边按下在怀中挣扎不听话的云锦绣,“这些恶人竟敢如此害你,非让他们尝点苦头才行!”
云锦绣暗暗抹把汗,老天。自己没受伤,也还能走路。冷疏狂干嘛抱着自己,这样很别扭好不好?
随即冷疏狂突然想起什么,遂道,“来的路上,我发现他们还有几个同伙,正躲躲闪闪地跟来。小绣儿,你要不要试试报复的滋味?”
“当然要试!”
不再挣扎,云锦绣想也未想,立即答应。
窦太师府的马车,窦念颖命人来接自己。云锦绣倒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在背后暗害自己。对方的谜面究竟是什么。
“那好。”
冷疏狂放下她,回身将马车夫丢到黑暗处不显眼的角落。
云锦绣这才有机会观察这里的情形,只看到这是一片深宅大院,两旁栽种着郁丛的高大树木,眼前一个小小的院门,正在紧闭着。
似乎马车夫是要将她掳到这院内去吧?
思绪还未止,就见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是一名油头粉面的小厮探出头来看,借着月光,看到是名少女。他愣了愣,正要问什么,就听呯的声。小竹拿着宝箱,将他砸晕,“让你们都欺负我家小姐,该死的臭东西!”
云锦绣见了暗暗摇头,踢开昏倒在地的小厮,吩咐道,“你把这人先藏起来,自己也藏好,先看看他们究竟唱的什么戏!”
小竹应命,拖曳着小厮往旁边不显眼的角落处塞。
冷疏狂身形一掠,接着跟进屋内。
云锦绣绕过了竹院落,进到正房,远远看到里面有个略显得熟悉的身影,正来回走动着焦急着。
回头看了眼旁边摆着的木棍,她随手抄起用来防身,接着进入屋内。
清秀的脸,深黯的眼窝,以及过于瘦削的身子是莫君。
今日他换下书生装束,穿了一件贵公子的蓝袍,一改在相府铮铮作相的书生架式,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儿。
见到云锦绣拎着木棍前来,莫君先是一愣,随后淫邪地哼唧一笑,“没想到绣儿小姐喜欢重口味的,还带了木棍来,莫非是……给你自己用的?”
他说着,摸着下巴火急火燎地往身边一转,找到那粒小药丸,顿时给自己吞下去。立即连眼睛都血红起来,满眼的淫欲。
云锦绣见此,不由一呆。
那药丸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自己吞下那药丸?
莫君一撸袖口上前来就要抱云锦绣。
手还没挨到人,立即当头一记冷棍砸来。
啪的声。
莫君被砸了一下,反手捉住棍子,狞笑着舔了舔那棍子,色迷迷地瞧着面前的佳人,“绣儿小姐春闺寂寞,还是让为夫替你解解忧吧!”
说着就朝云锦绣胸口抓来。
莫君虽然身体瘦,可到底是个男子,云锦绣被他捉住棍子,一时挣脱不开。想用上大力,又担心连最后两记“嘟”声也耗掉,导致系统崩溃。
正在此刻,一道比莫君更强大的力量掼来。
那人冷毅的脸愤然昭昭,捉起莫君,提到高处,然后重重砸在地上。
“啊”的声,莫君惨叫连连。
冷疏狂还想让前去打他,被云锦绣拦住,“不要伤了他。”
“嗯?”冷疏狂闻此言,神色一震,旋即冰酷责难而起,“他刚刚那般对你,你居然不伤他?莫非你真认他作夫君?!”
显然冷疏狂早已知道发生在相府门口,莫君认亲这件事。
云锦绣并不争辩只说道,“我这一遭不能白来。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对付我。”
“既然如此,那还不是件简单之事。”
冷疏狂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头就把云锦绣主仆等一会,告诉她们自己去去就来,然后便向那看门的小厮走去,威逼着他去向那主使这一切之人报信,就说事情已经办成。可以前来验收!
做完这一切后,冷疏狂回到了屋顶上。
黑夜的天空,一片朦胧的迷雾笼罩着这座屋宅。云锦绣静静地猫在屋顶,暗暗攥紧了小手,心头怦动地期待着。
旁边的冷疏狂见此,伸出大掌想要去握她的小手,终究是停滞原地,暗暗忍耐。
小厮急匆匆地去报信,回来后,就见三五人结伴瞧热闹般而来。
按照云锦绣交待的,小厮只准一人进来,“三小姐请吧。”
“为什么只让我一个进去?这些嬷嬷和丫鬟必须都跟着我进来看!过一会儿夫人还要来!”云翠筠警惕地尖嗔道,她望着小厮样子,见是之前跟在莫君身边的那人,只是小厮似乎有点慌乱,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因着二姐拜托了窦小姐。
那窦府的马车夫,便听从命令,以窦小姐生病为由,把云锦绣接出了府邸,随后故意带到这里来。
云翠筠不知道为什么窦小姐会听从二姐的建议,与二姐合谋对付云锦绣。
但她现在所知道的是,云锦绣完蛋了!
不论云锦绣会刻字还是有功夫,在深夜疾驶的马车上,像云锦绣这样只有点功夫底子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抵得过一个正在盛年的马车夫呢。
云翠筠相信云锦绣根本逃不脱,除非她跳车。
可是跳了车后,只会使她更狼狈。被送到这里后,被莫君更肆虐玩弄罢!
现在看这小厮,怎么觉得他要求有点古怪。
“我家公子说了,夜中行房事,不宜被太多人看。若是三小姐硬要带着人进来的话,那只能等公子做完那事,穿戴好后,再行进去。”小厮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没想到那莫君一个游手好闲的小人,居然也讲究这个!
云翠筠心头暗暗冷笑,这莫君的确是黄元侯府嫡妻的侄儿,可惜那夏氏虽是正妻,在侯府内地位却不如小妾,因为她懦弱无能,家族也很没落。其外甥的家族,也十分低弱。何况就连现在的黄元侯府也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