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私底下你情我愿地瞧病,只要不传出来,却是没人管。但若是死了人,那兽医可是要被治罪。
令云锦绣觉得棘手的人,冉佑的病并不好治!
这简直是世纪大难题,中药根本压不住冉佑的心疾;反而愈加重负担。何况这个冉佑一看便是那种责任心很强的人,想必他平日的上下朝,以及处理事务,都不会懈怠,这更加重心脏劳累。
而自己就算想从冉佑这再爬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首先系统里面只有药针,西药什么的……一样没有。
药针是各种各样单一性非常强,像是医药库一般,有着各种各样治疗心脏病的药、营养心肌的药液这种,根本没可能。
她倒是有一枚关于心脏治疗方面的药针,但是单靠这个,远远不足。
何况云锦绣自认为是睡眠方面的大能,但是她却不是全能!
感冒发烧,内科外科!
医院里面还每位医师各司其职呢,怎么能要她又懂睡眠,又能做通孕手术,还要护得了肝,保得了肾,医得好心脏?
那不是人,那是神仙。
所以,此刻望着远处冉佑的背影,云锦绣就觉得自己脑袋上长满了疱,愁死个人。
除非自己愿意永远顶着兽医给人治病,结果把太傅给医治得半死不活的恶名。
否则只能奋起。
而奋起之路,根本不是荆棘丛生,而是一座座大山横亘眼前。
楚昊彦见云锦绣出神地望着前面,当即便像是遇到了一盆冷水,但却说道,“云锦绣,现在不可以,不代表以后不可以。本皇子病了,定要你来诊治!”
他就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还真能流传不息!
“多谢八皇子,锦绣记下。”云锦绣听后,回过神来福身行礼。
心中却奇怪八皇子会这样为自己出头的缘故。
还记得皇后娘娘,并不希望自己见着八皇子。
她抬眼望着面前的英俊的男子,却发现对方奕奕的目光也正看向自己。
他的眼睛缤纷多姿,一眼撞进去,就好像看到了纷繁璀璨的世界。
只看了一眼,云锦绣便低下头去,心头微微吃惊。这八皇子莫非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自己在她的眼中看不到皇家人特有的深沉城俯,反而是什么心思都在他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
有宫婢过来吩咐,皇后娘娘传八皇子前去。
云锦绣目送他离开,偶尔看到不远处司空景丰望着这边,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宫婢上前来,“云四小姐,皇后娘娘传您前去。”
原来也叫了她去?
云锦绣四下一览,没看到云荣萱的身影,而窦念颖却走出了来,朝着司空景丰而来。
与他们错身而过,进了屋内,向皇后娘娘行礼。
“免了吧。”皇后娘娘的语气比之前要热情。
云锦绣看到旁边的八皇子,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云锦绣,近来流言蜚语甚多。不过本宫相信你。太医苑内的药籍,你可随意去取。骆嬷嬷。”
皇后话落,就看到骆嬷嬷把一枚令牌奉到云锦绣面前,“有此令牌,云锦绣你可出入太医苑,收下吧!”
八皇子见此露出欣喜表情。
云锦绣望着那令牌,沉吟,随即福身行礼,“娘娘。锦绣现为兽医,不配入太医苑。请恕锦绣大胆,这令牌,我不能收。”
“云锦绣你怎么不收呢,快收下!”八皇子连忙说道,好像怕那令牌跑了一样。
“多谢八皇子好意,锦绣谢过。”
云锦绣但笑,却并不收下。
皇后见此,眉色更淡,要骆嬷嬷把令牌收回去,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后,便挥退。
退出来之后,云锦绣回头看到八皇子留恋而不甘的眼神,暗暗唏嘘,皇后明显不情愿,但是却抑制不住八皇子的哀求,这才会给自己令牌的吧。
听闻八皇子并非皇后的亲生子,而是当年雁贵妃所出。因其难产而死,才由皇后将八皇子收在身边,养大成人。
这不是自己的亲生子,却反而有求必应,这其中令人颇为寻味。
宴席之上,云锦绣被邀请,却发现是男女混坐的。
所请的男子俱是窦念颖的老师与师兄弟们,没有陌生人;而女子则是其闺中好友。
不过这样坐在一块,在这个世界,已经显得有些太开放了些。
云锦绣面上不动声色,落座之后,不一会儿便见自己旁边走来一人。
太傅冉佑与自己坐在相临的位置,左手边。
而在自己的右手边则是司空景丰。
抬眼,云锦绣看到对面坐着云荣萱。
她正以一种审视般的目光,充满黑暗的盯着自己。
不由地想起在窦太师的书房,他们之间的对话。
死?
云锦绣心头微沉,莫非今日真的要死一个人?
究竟死的是谁?
目光朝四下一览,太史黎、诸宾等人也围坐一团。
窦念颖在冉佑的左手边紧靠着相坐,不时传来相谈声。
窦念颖提前先留住自己,让云荣萱外出施为。看来她是知道一切的。
云锦绣紧紧盯着窦念颖,内心在测算,在这一桌子人,暂时先把自己除外,究竟哪一个是窦念颖愿意割舍的存在?
首先云荣萱是被排除在外,她是要施为的刽子手。
其余的太史黎、褚石、齐佳夜、于鑫之、褚石宾以及司空景丰。
司空景丰!
云锦绣摇头,如果自己猜测不错,窦念颖心仪司空景丰,那么必不会让他出半点事。
那么会是谁呢?
云锦绣皱眉朝左手边的太傅冉佑看去,心中仿佛被浇了层化尸水一般,呲啦作响。
她渐渐舒展开眉头,之后装作若无其事之状,用饭。
“云锦绣,我们对对子,你玩不玩?”窦念颖在冉佑老师面前,调皮得像个小丫头。此刻更言笑俨俨地越过冉佑,朝云锦绣看来。
只看到她洁白的手抓着冉佑的淡青色的袍服,与这个老师一副亲密无间样子。
云锦绣水眸看着她,沉默地一会儿,直到窦念颖被看得转开了视线,才若无其事一笑,缓缓回道,“玩。”
自窦念颖开始,以“及笄”为题词,开始工整对来。
就听窦念颖说了一句,接着轮到了太傅冉佑。
齐佳夜幽幽的眸,朝冉佑看来,深黑幽暗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