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楚曜会气坏,不过能这样招惹下他,感觉也不错。
不过如果楚曜武功不是那么高的话,云锦绣真想上前摸摸他脸蛋,调戏他一下。
谁让从前,他竟是强吻自己。
现在趁他受伤,多捞点回来!
心里面虽然这样想着,云锦绣却没付诸实施,把门反关了,见药效发挥作用。九王爷打坐不一会儿,便朝侧一歪,睡着了过去。
云锦绣又打开门,为他盖好了被子,熄了灯,这才退出来。
只是她前脚刚刚出门,后面黑暗的屋内,被认定睡死了的九王爷,立即睁开眼睛,那眸内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把宅子内安排好了,云锦绣随着冷疏狂朝望州城而去。
望州最有名的香宜水粉铺,在天濛濛亮后,便已经大开门扉。
云锦绣与冷疏狂站在城内,背负双手瞧着这水粉铺,内心略有所思。
“小绣儿,我已经准备了一套适宜于你的。”冷疏狂见云锦绣这么执著于水粉铺,当即便说道。
这香宜水粉铺是望州最有名气的,甚至是在整个大宇国都名列前矛。
云锦绣是女子,又怎么可能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呢。
在从百里一霸那里救出云锦绣之后,冷疏狂便让人准备了最好的一套水粉,为云锦绣备好。待到她离开之时,赠她。
“是最好的吗?”
冷不丁地,冷疏狂听到云锦绣问。
他诧了诧眉,冷毅的脸上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但还是老实地摇头,“并非是最好的。我说过了,我准备的是最适合于你的。”
适合的,并非是最好的。
冷疏狂有些意外于云锦绣的要求。她不是这样的。
他所认识的小绣儿,并非是那种过于挑剔,凡物都要极好拔尖的那种人。
但是今日却——
当云锦绣出口说着,“我们去看看。”之言,并且当即就抬步朝香宜水粉铺而去时,冷疏狂当场摇头,看来是自己料错了。小绣儿果真是要最好的水粉。
不过他身为天元殿之主,她想要拔尖的,冷疏狂又怎会给不起?
在清雅的门铺前站定,云锦绣在昏昏暗暗的光线之下,看到一队又一队排着的长龙。
大多是一些丫鬟之类的,也有部分小厮。
俱是为家小姐排队,前来购置水粉。
云锦绣看到在里面还有选购水粉的,与排着长龙的人并不是一队人。
她弃了长龙,当先朝内走去。
发现这水粉铺的门扉虽然小,但内里却十分广大。
一排排的货架,涂着典雅的漆色,上面精致的各色女饰用物,整齐而雅致的排放着。
花钿、口脂、傅粉、额黄、画眉等。
像口脂、傅粉等物,自是被放置在雕花筒以及精致的木盒之内,一个又一个镂刻着祥云纹样,看起来异常精美而新颖。
云锦绣也是女子,看到这些东西,自然会多留恋地扫两眼。
不过也仅限于扫两眼罢。
她从货架之处走到深内广厅,发现这里竟是有一些说话吃茶之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云锦绣一进来,顿时引得厅室之内的人们,瞩目纷纷,一声音屏气凝声,广厅之内静到针落可闻。
本能地她去摸自己的脸,心猛地提起,难道自己已经这样美貌了或者是露了女儿身?否则进了这屋子,怎么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云锦绣瞪大了眼,内心正自猜疑不定。
细微之处,她只看到眼前吃茶守侯着新出炉香粉,口脂的人们,定格着的眼珠子,一个个随即转动起来。随着他们目光移动,云锦绣疑虑地发现,他们并不是在看自己。
那么他们是在看谁?
循着他们的视线,朝自己的身后看去。
云锦绣咋舌,原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拢到后面缓步而来的冷疏狂身上。
他面色冰凝,虽然容颜倒是美的,但是那脸上一块块的肌肉就好像是死僵住一般,连动都不动。走到哪都那副死人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白银似的。
虽然如此,冷疏狂得到厅室之内所有人的注目。
不一会儿大家站起身来,纷纷朝着冷疏狂行礼寒暄。
云锦绣站在旁边,冷眼观望,静听着这些人对冷疏狂来往之言。
场内除了一些商户之外,便是朝廷属官,有一位却是如今郡守的谋士,算是这个广厅之内最大的“官”了。
“冷家主,不知烟花准备得如何了?圣上今次前来,可是要多多准备一番的。郡守大人已经连番去府上亲自寻问,冷家主可莫要疏忽了。”
“今日刚刚出炉了一套上品丹露妆,听闻冷家主近来佳人金屋藏,这套丹露妆,可保家主您能得到佳人芳心。这也是郡守的一片心意,家主就笑纳了吧!”
随着这位叫做柳彦才的谋士,一番番话说出来,当即便有人送上一套“丹露妆”,往冷疏狂的面前一摆,请他笑纳下。
云锦绣在旁听着这番话,心中早已经没有了观赏的情绪!
皇上要来望州,要来观烟花?
冷疏狂竟然要代表望州献上烟花?
还有这个叫柳彦才的郡守谋士,他如此随意调用这些闺中妆品,难道说这香宜水粉铺与郡守有关系,难道这是郡守家的铺面?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云锦绣抿着唇,轻轻眯起眼,望冷疏狂处望去。
今日若是她没说话,这些消息她还都不知道呢。
可见冷疏狂瞒了她多少事情。
冷疏狂并没说收下,也没说不收。
他朝云锦绣看去,对身边侍候着的小厮道,“可有单间?”
小厮连忙点头,领着他往上楼单间而去。
一壶碧螺春。
一室袅袅檀香。
半开着的窗子,轻纱飞舞。
冷疏狂与云锦绣相对而座,两人俱是沉默不语。
天色渐渐亮起来,云锦绣轻品着茗茶,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她眸子或明或灭,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在盘算,并且盘算得极多。
冷疏狂素来知道她的,云锦绣的内心绝非常人可以比拟。
“小绣儿,”轻呼口气,冷疏狂终于先而开口,没有解释,只有陈述,“郡守公冶彪入我冷家,的确是送了一双何首乌。”
云锦绣轻撩长睫,忽地魅冷一笑,始开口道,“冷家主,我并没有责备你什么。也没有再问你要任何消息。你不必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