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幺子竟是眼前这个人吗?不太可能吧?
所有的人都为风速过于神奇的身世而持怀疑态度,只有宫大夫笑呵呵的,十分自豪。当即说道,“风公子自我介绍了,诸位同僚,你们不也自我介绍一番?莫非是欺负小孩?”
然那风速也在这个时候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似乎是正等着大家自我介绍。
石车易轻哼一声,正要说话。
外面突然走进来一行人,围首的是侯府的管家寒德。
“你、你、你!随本管家来!”寒德到了面前,随便朝着场内几个人一指,语气很浮躁,颐指气使的一哼,转身就朝前带路。
身为被聘请来的医者,与那些宾客不同。
在寒德的眼里,倒是如同下人一般,如何使用都很随意。
谁让自己要赚人家的银子呢?
不过被落下的人,是不是会赚不到银子呢?
云锦绣勾唇微笑,眼看着寒德带着其余的三名老者离去。她轻咳一声,在后面说道,“风速在此等侯。”
一听到“风速”这个名字,寒德步伐猛然一顿,回头绷紧呼斥的脸一变。再看向云锦绣时已经溢出了笑丝,“原来风公子也在,快请,快请吧!”
这个寒德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他突然转变的奴颜卑膝,更令场内的医者都不禁瞪大了眼睛,齐齐朝云锦绣看来。同时也在心里嘀咕,怪不得风速会被请来。原来是在侯府里面有关系的呀!
想要借着侯府而扬名,这个风速,还真是精明呀!
云锦绣却是不动声色地保持微笑,对于四下的猜测,仿佛没看懂般。
就这样她跃过众人,被请到了第一位,其他的三位医者则是被排到了她的后面。寒德对她十分恭敬,好像是见到出世神医一般。
只是这一切看在云锦绣眼中,却充斥着那么一股阴谋的味道。毕竟有那望州之行,寒遂的亲信都被皇帝给一把撸了个干净。这一切的账,想必寒遂不可能视而不见。自己刚刚进府,听到那些人的窃窃碎语便能察出一二。寒遂对云锦绣不放过。而自己现在这层风速的身份,想必亦在他的算计之内。
如今被请到这里来,云锦绣只淡笑,并不做声色。
在灵堂之内放置着精木棺椁,不时有人前来拜祭。
可是当云锦绣等人被领到灵堂后面的小屋时,几个人也不禁跟着变了色色。
但看到这小屋内摆放置着死灰色袅袅升起的焚香,以及一应祭奠死人的瓜果等。整个屋子一片死气沉沉,弥漫着尸腐的气息,钻鼻作怄。
而越走近,看得越清楚。
在床榻上正躺着一个人,到了近前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正穿着整齐而精致的死丧寿衣;面容青灰泛着死白,嘴唇被涂着血红色,高挺的鼻梁,耸起的死灰的颧骨,以及一双紧闭着的眼睛和下面一弧黑森的眼睑。头发梳理得十分干净,但虽然如此,在发丝之中偶尔会钻出一两粒尸虫来。
石车易等人猛然看到这个死人,吓了一大跳,老心肝都要被惊出来。捂着胸膛一个个缩着耗子一般躲到了云锦绣的身后。
这下子大家都开始庆幸,多亏把风速给弄到前面去。否则当着这么个死人一直看,非但把魂给他吸进去不可。
管家寒德看了一眼吓得浑身发抖的大夫们,当看到风速正襟而立,目光瞄着尸体一动不动。在她的眼中,却不曾发现半丝惧意。仿佛早对死人习以为常。
风速如此镇定,让寒德不禁越发注意了她。暗暗颔首,也许是有身后这些老者相比较。
寒德越发对风速另眼相待,指了指说道,“我府上大公子的病疾,还请风公子诊治一番。若是诊得好了,必定会有赏的。”
“他……他死了吧。死人怎么可能还诊治?”石车易颤着手,指着榻上的尸体。
身为医者,对于尸体也不会太惊惧。
可关键是浩然侯府办的这事,太让人无语了。哪有给尸体看病的。他们当这里是什么,这是阳间啊喂。不是阴间!他们是给活人看病的大夫,不是给死人看病的!想要瞧病,你们去找阴阳师去呀!
云锦绣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淡淡问道,“可以把衣服掀开么?”
这话倒是令寒德一怔。
他倒没想过这件事情。
“难道只是诊脉来瞧病么?”云锦绣抬眸,微微笑地朝着寒德看去。她清冷的眸睨着寒德,仿佛是在看一个蝼蚁一般。在这种视线之下,好像两个人的地位都调换了。云锦绣高高在上,而寒德似乎是俯首低使的那个人。
“可以。”
寒德请了侯爷的话之后,回来对云锦绣道。
外屋一片死寂,不时听到一阵哭丧之音。
寒量已经有了妻妾。那些妾室们早哭喊成一团,其实内心里却在打算着自己的出路。
当听到风速前来,并且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妾室们一个个守在门口,不动声色地听着。同时亦在暗中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当风速出来之后,后面的几个人也都很快走了出来。
每一个人都说了一番话,关于自己的诊断结果。
随后之前在花厅中的那几位医者也被叫进来诊断。
所有的诊断结果都腾抄到一张宣纸上。
之后交给侯爷查看。云锦绣清楚,寒遂的目的并不在此,他是想查出寒量真正的死因。只有如此,才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
便在这个等候之时,花厅之内突然走进来一人。
云锦绣朝那人看了一眼,随后冲着宫大夫等人一颔首走了出去。
寺慕与云锦绣走到角落,将自己所探知的说出来。
“今夜注定是个不太平的晚上啊。”云锦绣听罢寺慕的话之后,深深地叹息一声。
“公子,属下要不要回云府一趟。毕竟不能够让寒侯爷如此冤枉锦绣小姐!”寺慕皱着眉头说道。
王爷与四小姐之间的关系,整个帝都都知道。
寺慕只是属于暗中之人,只有王爷下令,或者是持令牌之人有令。他才会执行目标。除此之外,他像是被搁置的棋子一般,没有一点自动行动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