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没看见,振声接着续道,“镀了金的手镯,此等工艺,似乎在我大宇国极少见。寒侯你的名下有着庞大的金矿,到时候本王会派人查个清清楚楚。寒侯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刚刚还愤怒非常的寒遂陡然出声,扭头看了眼浑身簌簌发抖的夏侯端,咬牙道,“朝廷败类,是要诛灭。此事不需九王爷上奏皇上,本侯会亲自上奏,请皇上惩罚罪大恶极的夏侯端!”
寒遂说罢之后,猛然站起身,再不肯多留,甩袖而去。
整个公堂一如之前的严酷肃正,可是却已物是人非。
风光无限的夏侯端,被夏郁扶起,回到后堂失魂落迫地准备着皇帝的降罪。
而那做伪证的一对老夫妇,则是被暂时押入大牢听审。
云修庸古怪地望了眼云锦绣,想带她离开,顺便父女说一点话。谁知七皇子率先上前,要借一步说话。
没办法,云修庸只好先回去,算计着晚上有时间把云锦绣叫书房,父女俩是该好好聊聊心。
走出了公堂,楚逸腾与云锦绣到了堂后的一片空地处,外围有侍候卫着,没人会来打扰这里。
楚逸腾负手而立,今天的他穿着斗纹绛牙盘彩缠丝袍,步伐稳重缓缓走近云锦绣,仿佛是一朵纡尊降贵驾临的雪白祥云一般,在她的身为,是她莫大的荣幸。
“锦绣,本皇子没想到,你做的比我所想的更多。”
“借您吉言。”云锦绣笑笑回道。
她朝外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想多呆,接着道,“七皇子还有事吗,若无事的话,锦绣先告退了。”
“是想去见你的情郎么?”
云锦绣闻言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眉心轻轻蹙起,显露出十分明显的厌恶。
楚逸腾知道自己被她不喜了,但是他还是要说,“锦绣,若是本王重新追求于你。你会怎样?还会选择他?”
“七皇子您是在指九王爷么?”云锦绣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可惜您与九王爷没有可比之处。他,是这个世上惟一在我心中的男子。而你……路人甲。”
“借过。”
云锦绣说罢绕过楚逸腾,转身走了出去。
在原地楚逸腾身后的侍卫缓缓走过来,妩媚的小脸染着笑意,直指他的尴尬,“七皇子殿下,您求爱失败了呢!”
“呵呵。’楚逸腾一脸面上的不悦,转过脸去已经全是笑意,对道,“公主何出此言呢。只要对公主成功,那便是本皇子的荣幸!”
“原来这位是天炎国公主呢!”
云荣萱赶过来,刚才她就觉得不太对。七皇子身边何时多了一个如此俊俏的侍卫。他身边有什么人,她全部门清儿。
云锦绣过来之前,朝自己看了一眼。云荣萱便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于是便跟了上来。本来想等楚逸腾主动发现自己,可云荣萱等呀等,根本就没有等着。
原来问题根本不是出在云锦绣身上,而是这个天炎国公主!
“公主前来,是想看看咱们大宇国的堂审。萱儿,你不要找茬儿。”楚逸腾率先阻止道。
“我找茬儿?我什么都还没说,就成找茬了?”云荣萱冷哼一声,心凉凉的。
这里人多眼杂,七皇子不欲多言,接着便先让公主离开,回头对云荣萱道,“本皇子会随时去找你,等着吧!”
很快便上了马车,急急离开。
云荣萱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却没有办法。
云锦绣本想去找楚曜,可没想到楚曜早已离开。不远处一袭青袍锦刻丝百折纹袍的公子,但见他目若流莹,,四方脸,身材高挑,腰金衣紫,看起来非富即贵,却在耐心非常地侯着自己。
竟是司空景丰。
为司空景丰所开之药,已经足够他后期的恢复,并不再需要修改药方。这些日子,云锦绣便没有再去看他。
刚刚在公堂之上,她也看到了他。
“抱歉,今日之事我没有帮上忙。”司空景丰走上前来,他的身形削瘦了许多,但是极有精神,语气也很精练。
“你身子好,便可以。”
云锦绣不动声色地检测了他的身子一番,从系统内抽出检查报告,抽空瞄了一眼。各项指标都还可以,只是还需要再修养一番。他身体的排异反应也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有一点,以后要长期吃药。毕竟是别人的脏器。
系统库里面没有直接抗排异的西药,只有拿中药来中和。过一段时间,要给他做成一些干丸子。到时候吃起来也方便,不必每天都煎药。
“锦绣,你在想什么?”云锦绣在看体测报告,司空景丰却认为她是在想别的事情,“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他以为自己身子好了之后,就能够练武。
可是有一次他停药,身子便不行,差点就要死。最后续上药之后,才勉强好些。这辈子,他怕是没办法履行承诺。
他这样弱的身子,这一生,都不可能保护她。
“嗯?”云锦绣抬头,这才发觉司空景丰有点陌生。眼前这个男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再不似从前。哪怕他刚刚醒来时,都比现在要亲密。他怎么了?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云锦绣继而问道。
“没有。”司空景丰摇头,“只是想来跟你说说话……”
“云四小姐,我家公子上一次没吃药,整个人就快要不行了。你说我家公子这是什么病呀!其他的大夫也看过了,可是所开的药,便是不如四小姐您开的药管用!公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摆脱这些药呢?”后面的堂前跑上前来,抢先问道。
司空景丰瞪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别听他乱说。我今日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病的。”
“你跟我来。”
相反云锦绣神色严肃,把司空景丰叫到一边,连堂前都没让跟上来。
两人在闹市区走着,说话声音很轻,只要彼此能够听见,“司空景丰,你身体的这件事情,我只说一次。如果可以,希望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要告诉别人,哪怕是你的父母亲。”
“我怎么了?是不是快要死了?”司空景丰反而淡定看开许多,没有云锦绣那样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