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佑走上前来,落落大方的,理所当然地伸手拍拍舞惊鸿的肩,“小舞啊,以后你就跟着她吧!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到后院去聊。”
傲然如一株寒梅的舞惊鸿,这时犹如被驯服般,垂眸恭敬顺从地应了声“是”。
云锦绣等人一离开,那在观众席间的一老一少紧跟着站起来。年轻的男子跟在老者的身边,声音低沉而魅悦,“没想到在这帝都居然有如此绝美服人的舞姿。那蒙面女子,真的是闻所未闻之天女呀!”
老者闻言,认同地点头,“为父也未曾见识过。只不过没有看到她的脸,着急有些遗憾。”
父子俩讨论着女人的事情,却是没有半分避讳。
接着俩人便同时朝着后院跟去。
身后的人听得他们的话,略有所思,也跟着过去,希冀能看到蒙面女子的模样。
云锦绣正与舞惊鸿诉说那舞姿来源,听得舞惊鸿的要求,她也只好勉为其难,把面纱摘下来。毕竟人家已经认你做主人,再这样遮掩,很没意思。
舞惊鸿惊艳于云锦绣的容颜,连忙再度跪拜。
彼时那一老一少已经而来。
触到云锦绣的脸,两人互视一眼。恰好云锦绣朝这边看过来。那一老一少旋即垂下头去,隐溺在人群之中。
云锦绣扭过头去,遮住自己的脸,她也没想到这些人会尾随过来。
她的这张脸虽然不算珍贵,但到底是相府嫡女,跑到这舞楼来斗舞,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等着所有的观众都散了后,云锦绣才打算着与舞惊鸿稍微提一下闪雷果之事。毕竟这个也是冉佑拿来迫她斗舞的条件。
稍微将小眠调出来,她先测试了下舞惊鸿对自己的好感度。如果太差的话,自己先提出闪雷果,反而会更加招致不喜。
叮叮当——
小眠的声音中规中矩地传来,“目前宿主的好感度为29点!”
云锦绣闻言,朝舞惊鸿看了眼,心道,“这小子看似笑眯眯的,似乎对自己很有喜欢。但是,他对自己实际上却没半点好感度!也就是说,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果真知情知面不知心。
想着这点,云锦绣对于闪雷果一事,便押后再问。想着与舞惊鸿熟悉些再说。
何况冉佑似乎没有半点暗示,云锦绣忽然觉得他有些奇怪。
之后云锦绣等人离开,舞惊鸿在后面行礼恭送。
这时青莲随着而来,把那一老一少的事情说出来。
而那藕荷色衣裙的丫头,便是冉佑请来的舞女的丫头。青莲出去打听了是冉佑的人。
云锦绣突觉得这件事有点隐蔽的联系。
冉佑身为太傅,他怎么可能闲得无聊跑这来?再者这一老一少明显身居高位。既如此,很难不将他们联系起来。
这厢云锦绣由丫头侍候着,正欲上轿,忽听得身后传来冉佑的声音,“锦绣,快来!”
这声音非常大,大到临街的百姓都朝这边看来。
冉佑这个家伙……他究竟想干什么?
云锦绣本能皱眉,冉佑从来不会如此失礼。这般大厅广众之下,叫她的闺名。
不仅如此,回头看去,冉佑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样子,挥着手朝云锦绣奔来。
“麻、麻烦了!”冉佑近前,便扶住轿子,喘着气。
云锦绣沉默地望着他。
“死了!”冉佑脸色苍白,显然不是跟云锦绣开玩笑,他指着后面之前曾离开之地,说道,“舞惊鸿他、他死了!”
什么。
云锦绣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简直古怪地盯着冉佑,好像认为对方在说谎般。
“你别不相信,跟我来!”
堂堂的太傅大人,出言鼎鼎,他不可能会说谎。可是刚才还看到活生生的舞惊鸿,怎么眨眼间就……云锦绣不相信,所以她要亲自去看看。
冉佑根本不用下人,凡事亲历亲为。
这令云锦绣感到舞惊鸿此人对他的重要性。
一行人急急朝着舞惊鸿的舞阁而来。进门便看到桌前侧趴着个人,转到正面,看清楚此人的相貌。他秋水为神,白玉作骨,妩媚双眸,实在令人无法移开目光。若非是那平坦的胸堂,真的无法让人相信他是男子。
“已经让仵作前来。”冉佑道。
看到舞惊鸿死,他的眉头皱得比所有人都紧。脸上的忧色也带着无限顾虑。
不一会儿,一名仵作急匆匆赶进来。对于死者验尸。
片刻仵作拱拱手,禀道,“太傅大人,死者乃是因为过度疲惫导致的猝死。身上未见伤痕,没有毒迹。大抵便是如此。”
舞惊鸿身边的那扎着双髻包包头的侍女,在一旁呜咽着小声跟道,“公子一生都在跳舞。不曾有过哪怕一次,因舞而病累之况发生。他怎么可能会疲惫而死呢,怎么会呢…嘤嘤嘤!”
这话说得倒也有道理。
不过仵作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八壹中文網
冉佑走到舞惊鸿面前,围着他转了圈,淡淡道,“你是舞公子身边的侍女,跟了他多久?”
那侍女连忙福身行礼,跟着回道,“老爷明鉴。奴婢是璞香。跟在公子身边有十年,公子的生命便是为舞而生。他的身子一向很好,从来没有过突然昏倒的情况发生。”
冉佑闻言,略有所思地朝云锦绣看去。
不仅是他,连仵作也看过来。
云锦绣眨眨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回看过去,结果却触到他们眼底的几许期待之色!
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舞惊鸿死了,要自己查原因?
云锦绣暗暗摇头,她一不是仵作,二不是大人。实在没这种能力,就算舞惊鸿是她的人了。她也同样爱莫能助。
太傅大人不说话,仵作也不敢说。
冉佑看到云锦绣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回头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虽然舞惊鸿已死,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却没有漏下。
既然仵作都如此说,那么也没什么再去追究的了。
正当冉佑想要开口,把这件事情就此了结时。忽地听到珠帘随之而起,犹如水幕掀动。很快自外面疾步走进来两人。
抬头看去但见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