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的面,她朝雪妃说道,“救死扶伤是锦绣的本份。所以请娘娘恩准,让寒侯把裤子脱了。他这般痛苦,必定是因为上次所受的伤重新复发了,还请您恩准。”
伤疤好了又如何,现在又被云锦绣给赤果果地撕开了。
血淋淋的一片,展现在众人面前。
殿内的男宾们闻听此言,一个个目瞪口呆,继而别开脸去偷偷而笑。
寒侯受了什么伤,大家都知道。
现在当着众人把伤口露出来…男宾们嗤笑不已。虽然同为男儿郎,受那样的伤的确令人蛋疼。但是捧高踩低是他们做事的准则,看看落魄的寒侯遭此责难,也是件蛮不错的事情。
当下反而没人去觉得云锦绣一个闺秀少女做这等事有何特立独行,反而都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朝着寒遂瞧看。
“把父亲抬进去!”
雪妃还没说话,寒越谷阴沉着脸喝道。
他拨开人群,走到云锦绣面前,用他响亮的声音证实般地说道,“我会亲自为父亲看伤口,至于云医官你,到时候根据我的描述来诊治。这样既保住了你的清白,也不至于令我父亲显得欺辱一个黄花闺女,你觉得如何?”
一句话反而降低了寒遂的丢脸程度,倒是一下子提升了云锦绣身份不洁之事。
“好啊。”
云锦绣笑,很快答应。
反正她系统内有的是各种各样的针,反正寒遂这么‘痛苦’,那不妨把这痛苦再演变成事实,让他继续疼下去!
一切准备妥当。
寒遂被带到后院内,司马氏带着嬷嬷在侍候。
而宾客们则是一个个跟到了后院里面。
这本来是一个高兴的宴会,结果寒遂竟又旧病复发。
云锦绣站在寒遂面前,背着身,听着寒越谷的描述。
之后寒遂的衣袍穿好,她便用了银针,为其扎针。
站在屋子外围紧盯着这一切的云锋霖,内心一片叹息。就看到云锦绣的医箱紧紧闭着,里面的银针根本没被用到,更别说是药物了。
寒越谷另外准备了自己的银针,让云锦绣为寒侯用针。
“白费了!”云锋霖低叫。
他费了那么多功夫,把柳新的耳朵给咬掉,就为了把那医箱给洒上药粉。
现在全部都白费了!
寒遂扎了针之后,做出一副很疼痛的样子。
云锦绣在他的下肢以及腰处,正面的位置,分别以银针扎了十针,随后又扎了四针,全部是为了寒侯那伤患之处的痊愈。
起初寒遂还是微微哼两声表示自己很痛苦,但是随着所扎银针越来越多,寒遂不仅哼哼身体也跟着一抽一抽的,仿佛很疼。
等到云锦绣完成了最后一枚银针后,寒遂满身的冷汗都落了下来!
“云锦绣,你果真是在治病,为何我父亲如此之痛?!”雪妃一看事情不对劲,立即尖锐指出。
相比于她的紧张与气愤,寒越谷则显得淡泊很多。
他甚至还替云锦绣辩了一句,“娘娘,之前云医官为父亲诊治的时候,也是如此。其他的大夫已经都看过了,并无不妥。”
这等于是解释了云锦绣并没有使坏,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使坏,他们也是看不出来的。
所有的大夫都看过,云锦绣用针用药正确,无可挑剔。惟一的缺陷是寒遂非常痛苦,这又该怎么办呢?
虽然他们知道有问题出现了,但是他们不是大夫,且连大夫也找不出原因,他们又能怎样呢?
雪妃立即就没了话。
而疼得浑身都开始颤抖的寒遂,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一件事,“云锦绣,她是故意的!”
寒遂疼得灵魂都在打颤。
可他却清楚一件事情,他在装病!
他彻底痊愈了!
但是在云锦绣给他扎上针之后,他就开始疼,这个贱人是在故意折磨他!
云锦绣扎完针之后,便拍拍手退后一步,微笑地向雪妃行了一礼,“娘娘,已经可以了。这针放上一盏茶的时间,再拔下来。侯爷便会更好。”
系统内有祛疼针,当然也有制痛剂。
悄然对寒遂施上一针又何妨?纵然这里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又何妨?
该怎么给他注射,就怎么注射,一点阻力都没有哇。
寒遂疼得上下牙齿打颤。
他连话都说不出来,等过了一盏茶之后,他才好许多。只是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好好的一个宴会,变成了他的痛宴。
云锦绣,他一定要将这个贱人摁在身下,彻底凌辱,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大家看到寒侯爷果真好了许多哇,于是又开始欢笑起来。
刑部尚书显得心情不错,又对云锦绣大加赞扬起来,“云医官真是好医术啊,若是你不觉得麻烦的话,还请你以后能上本官府上一趟。本官的夫人膝盖不舒,希望你能替她解除痛苦,感激不尽哪!”
虽然云锦绣只不过是四品医官,地位不高。
但是患者对大夫,一般都会存一个感激与恭敬之心。此刻的裴坚考便是如此。
“多谢裴大人看得起,锦绣自当遵命。”云锦绣笑笑,应下了。
对于裴坚考对自己多次的尊捧,云锦绣明白这人是看在九王爷的面子上待她呢。
这样过于捧她,实是为了她不至于被这府内那些没眼力价的家伙们给踩倒。
众人离开了屋子,齐齐朝着院外走去。
今日的这次宴会本来才进行到一半,接下来还有酒宴饭食。但是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大家已经没那么个兴头再坐下去。
就在刑部侍郎带头,想要告退之时,忽地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大叫声,“不好了,侯爷不好了,二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刚刚云锦绣不是诊查过了吗,为什么又不好!”雪妃尖叱,猛然朝云锦绣噬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云锦绣也跟着怔了下,有点闹不清楚名趟。
莫非还真有人想杀掉寒遂来嫁祸自己吗?
寒遂与寒越谷的亲情很是淡薄,莫非是寒越谷所为?
云锦绣顿时看向寒越谷,可惜这个人已经奔进屋内去,一副孝子之相。
本来应该离开的,这下子脚步再度被拖滞住。
嘉乐侯轻叹一声,跟着说道,“真是多事之秋。寒侯怎的如此多波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