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天炎国的吧,居然与白骨婆婆的力量有得一拼。
“小姐,您在此稍息,属下先把人解决掉。”
云锦绣被带到一边,身边守着一人,其余的二人加入战团。
看了一眼打斗的场内,云锦绣仰脖看了一眼中天上的圆月,心下微微思量,东方典做事还是很不错的。今夜所为,倒是正好在砍处。但不知接下来,他能否按她的意思去做,也不枉她白白受这一夜的罪了。
正如此作想,场内的打斗便分出了输赢。
白骨婆婆的手下变成一具具尸体,最后只剩下白骨婆婆一人与拿戒尺的人相斗成团。
其余的人想去帮忙杀掉白骨婆婆,奈何她那一身的化骨本领,实在令人好生忌惮。
打斗声中,云锦绣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阿商,旋即冲他轻嘘了声。阿商耳力好,立即便听到朝她看来。
云锦绣朝打斗处看了眼,冲阿商比划一阵,让他先去后面包挑白骨婆婆,阿持则是去前面做饵,弃了兵器,取一些有半丈多长的木棍子,去惹怒白骨婆婆。
阿商与阿持互视一眼,不太明白四小姐这意思,莫非是还有后手么?
不及多想,两个人飞身朝白骨婆婆而去,两根长长的棍子,一边躲闪在后面,一边不时朝着白骨婆婆捅一下。而拿戒尺的那名体格纤细、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以戒尺与拐杖相斗,不时发出锵锵之音。
那戒尺里面好像藏着宝贝似地,本来白骨婆婆的拐杖挥动一下,便能使人变成白骨。但是遇到戒尺之后,却一次都没有再发出威力来。阿持与阿商两个人各自以那戒尺的威力做隔挡,不时避开,倒是幸免于变成白骨的窘境。
但是时间一长,白骨婆婆怒了。
被人三番用木棍给指指戳戳,就算再好脾气的人都要暴怒。
云锦绣在旁边紧密观战,看到白骨婆婆招式变幻,虚晃一招,转而拐杖朝身后的阿商击去。
就趁这个时候!
云锦绣心下一紧,腾地窜起,手中的小半瓶王水,对着白骨婆婆的后脑久便淋了下去……
滋滋滋。
啊啊啊。
强效的腐蚀剂淋到血肉之上,发出的一种烤肉一般的声音,滋辣着令人心胆俱寒。
而白骨婆婆怎么都没料到,会有人在背后袭击自己。
她早算计过了,就算是闫老怪这徒孙用戒尺袭击自己,白骨婆婆也有信心,自己不被其伤到分毫。
可是现在,白骨婆婆分明感到一股噬心之痛,她回头但看,皎洁的月色之下,只见着满目的繁杂以及那总是一脸淡定,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用一双清澈却墨寒如刃般的黑眸,死死盯着自己,是她!
云锦绣看着白骨婆婆闷哼一声,咳出一口鲜血,咚地声,栽倒于地,再没起来。
“死了,就这样死了么?”阿商不敢上前。
段涉深收回戒尺,走上前去,她大大方方地探了探白骨婆婆的鼻息,尔后将她的拐杖收起,并自她身上摸了又摸,找出一个荷包以及一个药壶来。这才转回身朝云锦绣走去,抱拳行了一礼,看着云锦绣时,眼中有着惊艳与钦服,“段涉深见过云四小姐,来得迟了,还请四小姐恕罪!”
能够把她苦战都打不赢的白骨婆婆,一招致命。段涉深,想不佩服眼前的少女,都不行啊。
云锦绣点点头,看着面前这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这是她与之第二次见面。
之前她去过数次玉宁院,都未曾见过这妇人。只有一次,那便是七皇子在端木敏初来之时,为其准备了欢迎宴。那之时,端木敏初来乍道,也许是出于小心,便带了所有的随从于身边,以免会遭遇不测。
当时便有眼前的这妇人,原来她叫段涉深。
这个名字,还真是不太女性化呢。
“你是天炎国人?”
云锦绣问道,便听这妇人摇头,“属下自小在天炎国生活,但却是大宇国人。”
再往下她便不说了,云锦绣也不方便多问。
这段涉深倒是个干净利索之人,把从白骨婆婆身上得到的东西都送了过来,一样未留。并且还好心地为云锦绣讲解了使用之法。
原来这白骨婆婆的拐杖之中养着数条黑蛇,这蛇与普通的真蛇大大相异,而是由毒蛊所聚敛的黑气所成。那药壶里面的,正是促使这蛇吞噬血肉的丹丸。不过这一次拐杖内的蛇吃得太饱,是以在与段涉深交手时,白骨婆婆并没有再使用这黑蛇。而是来武技对打。
云锦绣闻言之后暗想,白骨婆婆的拐杖里面有黑蛇,那段涉深这戒尺里面又有什么呢?
这两个人半斤八两,也都不是好对付的呀。
只见着段涉深把戒尺一折,最后形成一个骨扇大小,随意拿在手中把玩,瞧着就像小孩玩的玩具一般。
那些江湖中人,深藏不露也许就在这一点上吧。
云锦绣暗暗点头,本以为段涉深离开,谁料她竟站在原地不走。
阿商等人前来护着四小姐,见段涉深不动,他们便也暗自起了防备之内。谁料段涉深竟笑了下,这妇人面上也隐约有一股黑息缭绕着,也许是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看得格外清晰。这是当初云锦绣所没有看到过的。
“不知属下能否问一句,四小姐那剧毒是从何处而来?瞧着却是绝妙之物……”段涉深道,眼中划过几分期待之意。那意思分明,是想问云锦绣要一点的。
“自己做出来的。等再有多余的,便派人为段妈妈送过去。”云锦绣回道。
“如此,便多谢四小姐了。”段涉深见对方不肯给,当即也不再纠缠。虽然她喜好这些方面之物,可也不好强逼人家给。何况对方的身份还在那里摆着。只是云锦绣那一招,使得白骨婆婆猝然而死,的确令她吃惊非常。要知道,她与白骨婆婆拼着一死,也是两败俱伤。而云锦绣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也难怪公主所言,这位云四小姐,并非等闲人。
段涉深一走,阿商便请小姐赶紧离开,生怕段涉深再回来,问小姐要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