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石榴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京都城的东西还不是一般的贵,问了粮价得到的结果也差不多是一样的。
沈石榴一个早晨经过一圈调研,物价算是把她打击的不轻,物价已经如此,那房价……
回了林家,林家母女刚吃完饭,看沈石榴没精打采的,就问出了什么事儿。
沈石榴把想在京都城开店的想法说了一下,林霜就说:“房价贵吗?”
沈石榴还没有调查房价那一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石榴姑娘要是想开饭馆估计也不是大的那种吧?”林大婶说道,京都城的大饭馆背后都有人的,杜轩墨虽然也是人物,但是还没有到那个级别,在京都城还不能置办那么大的排场。但是只开小饭馆的话倒是不太难,毕竟这京都城也有不少小老百姓的,小饭馆也有不少。
沈石榴点头:“大堂能有咱家院子这么大,有后厨有后院能住人就更好了,不过我估计这价格得挺贵的。”沈石榴有点泄气,自己带来的钱估计开店难了,亏她还以为五百两足够多了,此时一看,钱多钱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大婶听到这就说:“那今天大婶就帮你打听打听,大婶别的不知道,这京都城有点啥消息,还是有办法的!”
沈石榴惊讶,不知道林大婶能有啥办法,就说:“大婶认识很多人?”
林大婶也不多说,然后就端着一大盆衣服交到沈石榴手里,自己又拿起一盆,对林霜说:“今儿我带沈石榴去河边,你在家里把这些杂活都做了。”然后就带着沈石榴出了门。
沈石榴一路很是好奇林大娘有什么办法,直到看到河边还有一大帮的妇女在洗衣服,她才笑出来。
“这些都是和我一样,替有钱人家洗衣服赚个糊口钱,不过你可别小看了这些刁嘴货,不光骂人厉害,消息也是灵通呢!”林大婶笑着说道。
沈石榴点头,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自己的事儿办成就好!
加入大妈们的对话中,沈石榴很快就和大妈们达成了无缝结合,反正女人凑一块就是说八卦,她跟着附和几声,大妈们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这些大妈们聊起天来也是荤素不忌,尺度之大听得沈石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闺女脸生,今儿头回来吧?”贾大妈说了一句。
林大婶说道:“这是我外甥熟人的未婚妻,暂时住在我家那小院,丫头懂事,做菜也好,还知道帮着干活!”林大婶夸了两句沈石榴,旁边的婆子们就高看沈石榴一眼。
沈石榴被夸得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说:“没有大婶说的那么好,不过我有事儿想托几位大娘大嫂帮我打听,我想开个小饭馆,但是我刚来这地方,哪里都不熟,还得麻烦大妈们!”
贾大妈一听,还挺惊讶:“这闺女可不得了,看着也没多大,还要开饭馆啊?”
“嗯!先前就开过的!”沈石榴笑着说。
林大婶说道:“这闺女做饭可好吃了,开个小饭馆绝对绰绰有余,老姐姐几个要是有合适的小店空出来,别忘了上我家告诉一声啊!”
贾大妈点头:“哎呦,小事儿,放心吧!”
沈石榴开心,出门真是靠大家帮衬,心里对这些能说荤段子的大妈很是感激。
京都城如今天气正是凉的时候,大妈们为了赚些洗衣服的钱,也不嫌水冷,一个个的手背手心全都通红,沈石榴看着,心里也有触动,她虽说辛苦,但是有沈父郑氏照顾着也是享福的,而这些大妈们还要照顾家里,不管怎样冷的水,为了家里人,他们都在坚持。
洗了一天的衣服,沈石榴回了家先去火炉烤火,实在是手冷的受不了。
林大婶看沈石榴去烤火,就说:“你这闺女倒是能干活,就是你霜姐去,都得动得直叫唤!”
沈石榴冬天里也是洗过菜的,不过跟京都城这河水一比,还是差着一截,她也差点没冻叫唤了。
晚上林霜把菜都择好洗好,放在厨房,就等着沈石榴下厨了。
“自从吃了石榴做的饭菜,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做的那个饭实在不咋地!”林霜笑着说道。
沈石榴笑着说:“就是费些功夫火候!”
林霜点头,光看沈石榴颠大勺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学不会,她颠勺都没有力气!
天色不早了,沈石榴和林家母女吃完饭,刚一坐下,外面就有人上门。
沈石榴看林大婶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是洗衣服结算的银子送来了。
“这个月的口粮是不用愁了。”林大婶说道,他们母女日子过的拮据,平日节衣缩食也能攒下一些钱。
沈石榴看林大婶手里的几百文钱,就说:“大婶,你洗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林大婶算了一下,最后说:“我洗衣服,小霜还能给人家做些针线,我们俩人加一块能赚一两半。”
“一两半?怎么这么少?”沈石榴诧异,而且这活压根就不是钱多钱少就能干的,就算没有冬天水冰,手长时间泡在水里也是要生疮的,一个月俩人才一两半,这也太少了吧?
林大婶叹气:“这京都城可不简单,说好混也好混,那些聪明的机灵的,可能一件事儿别贵人们看上了,就算是时来运转了,但是像我们母女这样的,只能干粗活累活脏活,就算这样,还有抢生意的,实在是人太多了!”
沈石榴听着凄凉,这也许就是狼多肉少的典型例子了。好比现代北上广,有人光鲜亮丽都市白领也有辛苦工作住地下室的,哪里都有混得好和混的不好的。
“快些吃饭吧,天冷饭菜凉的也快。”林霜说着就给沈石榴夹菜。
吃过饭之后的沈石榴就在想,这京都城可能真的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混。看着豆大的油灯,沈石榴觉得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林霜接着极其微弱的油灯之光缝补着衣服,沈石榴看过来,就说:“霜姐,光太暗,眼睛要熬坏的!”
“坏就坏吧,明日着急交回去,白日里没有做完,如果明天交不回去下次人家就不给咱们活做了。”林霜无奈苦笑。
沈石榴心里又酸了,她发现自从来了京都城之后就总是心酸,原本以为京都城会是光鲜的,却没想到在光鲜之下竟然是这样的艰难生存史。
沈石榴用针把油灯挑亮一些,然后拿过破锣里的针线说道:“我帮你,快些做完也就不费灯油了。”
林霜微笑了一下,沈石榴看在眼里觉得这样柔和灯光下的林霜散发着一种柔美,可惜为了门口的贞节牌坊,林霜也选择和母亲一块守寡,世上已经没有哪个男人再看到这个女人美好的一面了。
帮着林霜做完了缝补的活儿,沈石榴就早早的回房睡了。
今天杜轩墨没有来,沈石榴估计着是在驿馆里陪着杜娘子就没有多想。
第二天沈石榴依旧还是早早的起了做早饭,林霜听到些许动静就出来看看,看到沈石榴正做饭,就凑过来小声说:“老是让你帮着做饭,过意不去!”
沈石榴笑:“有啥过意不去的,别多想!”
林霜叹气:“你这样能干,也怪不得那位杜大人这样喜欢你,如今飞黄腾达了也没有忘了你!”
“他有良心!”沈石榴骄傲的说道。
林霜笑着看着沈石榴,沈石榴脸上的模样她原来也有。
“霜姐你先回去再躺会儿,我把早饭一会儿放锅里,晚些起也不会凉。”沈石榴对林霜说道。
林霜点头就先回了屋继续睡会儿,沈石榴拿了一个面饼子一碗粥,又自己调了小萝卜咸菜,吃好了就先去了驿馆。
驿馆门口的侍卫也见过沈石榴,直接就放行了,只是沈石榴发现侍卫在她背后好像说了什么,她一回头侍卫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弄得她莫名其妙的。
杜轩墨住的院子她知道,刚走到院门口差点就被里面跑出来的人给撞趴下,一个趔趄之后站稳了才发现是温槐。
“着火了是怎么的?怎么跑的这么急?”沈石榴被撞的不轻。
温槐一愣,见是沈石榴也不跑了,说道:“师父,出事了,有人来抢师娘了!”
“啊?杜轩墨怎么了?”沈石榴问一句,结果温槐还没说,沈石榴急性子也不听了,直接进了院子了。
还没等进屋,沈石榴就听到里面杜娘子说道:“姑娘,我儿已经有婚约了,不能悔婚。”
听到这,沈石榴没有立马进去,而是在门口听着,先听听里面怎么回事。
苏白月在里头,听说了杜轩墨把未婚妻接进了京都城,直接就从府里跑出来找杜轩墨了。
“杜公子,我家小姐对你一片真心,你那未婚妻就是个乡野女子,哪里比得了我家小姐身份尊贵?”小红厉色说道。
杜轩墨脸色不好,说道:“我未婚妻的身份自是比不上苏小姐尊贵,苏小姐也别再在这里做有损身份的事情了,请回吧!”他原本对苏白月是敬而远之,碍于其父苏朗他也不好撕破脸,自己躲着点就是了,可是苏白月竟然这样找上门,还当着他娘的面说这些,要是让沈石榴知道了,沈石榴该如何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