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自然是因为皇甫琏不想放过银燕儿!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张忠啊,你说这个叫银燕儿的丫头,是聂臻的暖床丫头吧?”
皇甫琏又问。张忠微微一愣,揣测着皇甫琏的意思,小心说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但是,奴才听说银燕儿跟右相大人几乎寸步不离,还对那丫头十分爱护,十有八九是吧!”
说完,就看到皇甫琏的脸色阴沉:“你说,朕能容得下?”
张忠心里一沉,慌忙说道:“这也是奴才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的。看右相大人言行举止,她的心思多半都在朝政之上,不像是重欲好色之人,想必不会染指自己身边的丫头……”越说越小声,他自己都底气不足了。皇甫琏脸色阴沉,咬着牙道:“朕都不能上手的人,她一个贱婢为何能碰?”
想到聂臻病榻之上那羸弱的小模样,少了平时的精气神,更让他心中沸腾,想好好心疼心疼。三年了,三年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没能碰到!“圣上已经给了右相大人足够的安抚,这件事聂大人怕也是不得不咬牙过去了。圣上便莫要为这件事心烦了。”
张忠自然最明白皇甫琏的心思。天禧七年,聂臻进入殿试,圣上亲自去考场上走了一圈,一眼相中了宛如一朵雪莲一样清雅的聂臻。那时候,聂臻年方十六七,是当年年纪最小的一位贡生。眼神清澈,脸上总是带着张扬的自信,在众多贡生之中出类拔萃鹤立鸡群。见到皇甫琏的目光长久放在聂臻脸上,张忠就认为,这位少年郎怕一定是前三甲了!孰料,专门看了聂臻写的文章后,皇甫琏竟然难得喜怒形于色,拍案叫好大笑几声。一问才知道,原来这聂臻的政见完全符合皇甫琏的心思!于是,头名状元落到了聂臻的头上。聂臻有着七窍玲珑一般的心,不仅在国事上颇有见地为皇甫琏分忧解劳,并且暗中还给皇甫琏处理了不少身为帝王不方便动手的事。皇甫琏爱才惜才,而聂臻又投其所好。明知道聂臻私底下各种受贿,仗着圣宠,拿了别人的好处,随后来自己这里凭借一张嘴,硬生生地让皇甫琏屡屡遂了她的愿。因为,即便是受贿她也是挑口的。倘若不是真有几分才学的人,根本入不了聂臻的眼睛,连送礼都没有门道。于是,皇甫琏对聂臻贪污受贿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时间长了后,皇甫琏就像对聂臻着魔了一样,不光是恩宠如山,甚至因为贪恋聂臻那张容颜,在后宫之中养了许多男宠!这些男宠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聂臻的影子,或者眼睛有三分像,或者唇形有五分像。若问皇甫琏为何不利用皇权将聂臻收了?除了聂臻本身聪明,知道皇甫琏的心思不纯后,那手段用得是滑溜滑溜的,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皇甫琏根本连占便宜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帝王野心勃勃的皇甫琏,更倾向于征服,想让这朵高岭之花完全臣服!“哼,这件事聂臻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等着瞧吧,她一定还会兴风作浪!朕尽管不想让银燕儿活着,却也不能真的弄死她,至少,不能死在皇后手里。”
皇甫琏的话令张忠回过神来:“是,老奴也认为,聂大人怕还会来求情。”
不想,皇甫琏却哼笑,道:“求情?这不是聂臻会做的事啊,你走着瞧吧。”
张忠默。皇甫琏又道:“你派人……去皇后那边盯着,用刑可以,莫要让他们把人弄死了。不然啊,聂臻怕是要跟朕急!”
张忠连忙答道:“是!”
心里却对聂右相心服口服,也只有聂臻能让帝王如此挂心啊!*暗牢。银燕儿被锁在刑架上,双手用铁铐锁着,双脚也都上了镣铐。这还不算,她的腰间也被用铁链拴住,挂上了一个沉重的石锁,一直拉扯她的身子下坠。身子下坠的时候,被捆绑在刑架上的手被拉扯着,时间一长,两只手腕都勒出了血痕,那铁制的手铐深深地陷入了她的肉里!很快就勒出了血痕,很快,就血肉模糊……“咔哒……”地牢门被打开,走进来一道尊贵优雅的身影。随身宫婢给来人取下斗篷,露出来皇后慕容纤云的那张带着一国之后威严的脸。“大胆贱婢!皇后娘娘来了,你还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