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倩倩又是惊喜地抬头!
难道又有人能理解我了吗?
这一次……依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额……大,大哥?”
只见书生站在她面前,眼神之中露出赞赏的表情。
“……飘飘欲仙,意境深远,如雾如云,让人琢磨不透,却又心中向往之。”
“……二弟,你不愧是我终身事业之搭档,你我之审美竟然如今相似,我真是太看好你了!”
书生眼神之中满是对丁倩倩的欣赏,差点没有脱口而出一句“你若是也与我一起合画春宫图,我保证咱们可以名动天下”。
丁倩倩很感动:“谢谢!”
虽然她面前只有两块石子,但显然让她暖心了不少。她毕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就在这时候,人群之中发出了一声喧哗。
丁倩倩抬头看去……额,竟然有人扛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走了过来!
投票的群众们都是捡路边的小石头的,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大的也不过苹果般大下,这人怀里却举着一块这么大的石头……是要做甚啊!难道要来打人吗!
再仔细一看,这块巨大的石头竟然是……竟然是……
对方竟然是把门口的两座石狮子的其中一座,直接给搬过来了!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声,纷纷往两边避让开。
丁倩倩更加惊恐:这人竟然是朝着自己过来的!是要做什么啊!是看她的作品实在太垃圾了,想要来打人的么!
等人走到了丁倩倩面前,石狮子忽然落下。哐当一声,立刻把她面前的木桶给压扁了。
“给你的,”石狮子落下之后,尘土喧嚣,后面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我给你投票。”
“……高……高人?”
丁倩倩嘴角一抽搐。
良久,她才开口:“谢……谢谢。”
最终评选时间结束,众人都重新退回到了台下。
裁判官开始数起了每人木桶里的小石子。排名第一的那位选手面前的木桶,早已满满当当,鼓出了一个小山丘。
其他的,多的收到了几百个小石子,少的也有五六十个。
丁倩倩是其中最少的一个,只有三块。
可原本她面前应当是冷冷清清的,空空荡荡的,却因为多了这么一座“镇宅”的石狮子,反倒显得气场十足,一点也没被身旁的其他人给比下去。
丁倩倩抬着头,昂着下巴,气场很足,虽然自己以最后一名垫底淘汰,可她却是雄赳赳气昂昂地退场的。
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像一只开屏孔雀般高傲离开的时候,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自己……
回到了客栈,她豪迈地挥手。
“我想通了,这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啊!是这个琉璃乡里的人们审美都很奇怪啊!这种奇葩的价值观和眼光,恕我实在无法苟同!有病的是他们!”
高人默不作声,却是笃定点头。
老七斜晲了他一眼,觉得此人一看就像个丁倩倩的忠实拥护者,谁要在这个时候说一句“你才有病,有病的是你”,估计会直接被这个男人默不作声给拖出去。
拖出去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老七很聪明。因此,他选择了缄口沉默,只是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暗自鄙夷:你才有病。你才奇葩。
丁倩倩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在吐槽琉璃乡的人们审美有问题,作风有问题,以及崇尚奢靡之风是多么多么的不对。
老七听不下去了,直接上楼。
吐槽到了深夜,众人正打算睡觉的时候,忽听外面有了敲门声。
高人双手抱刀,在门旁冷冷道:“抱歉,打烊了。”
外头传来小丫鬟的娇俏的声音。
“掌柜朋友,我是替主人家来传信的。传完就走。”
依然是与昨天一样的对话。
丁倩倩立刻冲上去,侧耳在门旁倾听。
“你有什么话要说?”
丫鬟:“我家主人说,今日擂台赛虽然结束了,但却有两个淘汰的人选可以复活。我家主人要我把这绢花令牌给那位娘子……”
“等一下!”丁倩倩按捺不住了,“你家主人为何两次都要把复活赛的名额给我?我今天可是垫底啊!”
你这是玩儿我呢?
两次被刷下来,两次都“通过走后门”的方式重新回到了擂台上。她这是在激怒其他参赛者啊!
“确实如此。”丫鬟的声音含笑,“可是公子说了,娘子是个有趣的人儿,他还想再多见见您呢。希望下一次,依然能看到娘子在擂台赛上的表现……”
说着,那绢花令牌就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高人蹙眉,很不乐意:“你家主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昨日说丁倩倩是个“看得顺眼的人”,今日又说她是一个“有趣的人”。此人背地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丁倩倩也是一口拒绝。
“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了!我已经对这个比赛不感兴趣了!若是你们索要抵押,那我——”丁倩倩一指着另外那边正在琢磨着春宫图大业的书生,“就把人给你们算了!我不要了!”
那丫鬟沉默了片刻。
“若是娘子不愿意再继续上擂台了,我们也不能强迫。只是我家主人在差遣我来之前就猜到您会这么说了,他托我传话,凭这块绢花令牌,娘子可以选择单独面见他,当面与他交谈一炷香的时间。”
丫鬟停顿了一下:“娘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家公子唯独对你破例了。”
说着,人影在门上一闪。对方就这么离开了。
高人把绢花令牌给丁倩倩:“你打算去么?”
丁倩倩态度坚定:“不去,我当然不去。凭什么他想要见我,我就得见他?此人态度如此嚣张,一副任何人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模样,其他狂热爱慕者或许吃这一套,我才不吃。”
第二日月上柳梢头。
丁倩倩准时出现在了胡美人的府邸前。
她身旁的高人:“……”
书生:“……”
老七:“……”
众人用一副复杂的目光看着丁倩倩。
昨日是谁信誓旦旦,说自己宁死都不愿意被摆布的?
现在呢?
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