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姑娘想着,等过些时候,自家娘心情好了些,再提要买这个宅子的事情。
这头,丁倩倩回来以后,把自己今日看过的几座宅院,一一在单子上写下来。
顾浩歌看了一眼,抬头问道。
“恩人,咱们要买这么好的院子吗?这些院子,在京城之中可是有许多名头的。”
丁倩倩笑眯眯。
“不着急,买不了大的,咱们先从小的买起,总要给自己定一些小目标,这样才有动力嘛。”
这几日,柳玉便在后院休息着。
丁倩倩吩咐几个下人,将柳玉的身子好好调理一番,自己偶尔去探望。
老七则是眼睛都不眨的,陪在自家二哥身边日日照顾。
丁倩倩看他们兄弟情深,便也没有多叨扰。
她继续安排着花魁比试之后的几个环节,时不时也去监督那些参赛选手是否有在后院安心排练。
丁倩倩半夜三更把一个面生的男子藏进自家院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入到了王弘致的耳朵里。
王弘致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
几个下人在他跟旁,也是满脸困惑。
因为那时情形老管家最是清楚,他便在一边说着当时的情形。
“当时那么晚了,也不知是谁在外面如此急促的敲门,一开门便见着娘子,抱着一个陌生男子,那男子身上似乎还穿着花郎君的衣服,华丽的很,可身子骨却虚弱。探出来的一截手臂,也是干巴巴的。”
那衣服穿在那男子身上实在不搭,宽松的很,还能再多塞下一个人,就跟一件偷来的衣服似的,因此老管家不免多看了两眼。
王弘致听闻丁倩倩将人扛到后院之后,接连悉心照顾,还让身边最好的奴仆日日帮他调养身体。
王弘致眉头微微一皱,这下倒是有些拿捏不定丁倩倩的想法了。
几个下人听到老管家说的情况,也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小的看,这会不会是娘子,在花楼里看上的小郎君,帮人赎了身,带回来金屋藏娇的?”
“金屋藏娇也不大准确,这几天小的还调查到娘子在外头四处看宅院,似乎有在京城中安家落户的打算。”
王弘致有些讶异,再次确认一遍地问道。
“她在买宅院?”
刚刚那下人回复道。
“买不买还不知道,不过娘子这几日都在看宅子,似乎是真有这个打算。”
王弘致捏着扇子的手微微发紧。
如此看来,这宅院必定是买给那个新带回来的陌生男子。
这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难道是真如下人所说,他从花楼里赎身回来的……
......
丁倩倩到了曲水阁的后院,查看几个参赛选手在练习什么。
考过了曲艺歌舞之后,下一个环节比试的,就是水墨字画和吟诗作赋。
这属于才艺环节,并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抱出来的。
因此后院里虽然也有不少人在认真读书作词练习写字,但更多的人,则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前几日,那陆新都推了一把新竹的事情,又讨论起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其他选手的名次来,
丁倩倩把这些八卦着的小郎君们训斥了一顿。
“虽然说写字作画不是一日两日能练成的,可若在比试之前,勤奋练习,心里有了底,也不至于到场上临时紧张。距离下一轮比试还有两天,你们却还如此气定神闲,在这里八卦别人的是非,是当真觉得自己能拔得头筹了?”
那几个郎君被丁倩倩说的不敢还嘴,自行纷纷散开,各自练习手里的功课去了。
新竹已经在后面休养好了身体,这几日勉强也能与大家同吃同住。
但怕他与陆新都之间误会太深,暗地里闹出什么矛盾,丁倩倩单独把嫌疑人陆新都安置在一处小别院里,让他自己单独吃住,不与其他人一块——直到事情都调查清楚为止。
看完了这些小郎君之后,丁倩倩又去后院里探望陆新都。
他却没有其他人那般浮躁,一如既往坐在桌子前静静地练习着作诗词歌赋,提笔落笔张驰有力,神情淡定的像个超然绝尘的仙人。
丁倩倩当真觉得拿捏不住这张面瘫脸。
“外面的人都纷纷在议论你,你却只管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一点也不着急?”
陆新都停下笔想了想,回答道。
“急也没用。”
丁倩倩被他这破罐破摔的样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又交代了几句日常和比赛注意事项,她这才转身离开。
丁倩倩回到了一楼大堂监督几位木匠师傅做工。
上一回,因为来的人太多,大堂里面许多设施都出了些问题。
譬如有几把被坐坏的椅子,有几块被踩踏坏的二楼地板。
丁倩倩便叫来了几位木匠师傅,将这里上上下下重新修补一下。毕竟下一轮比试的时候,现场来的人只怕更多,。
那几位木匠师傅一边做手头的事儿,一边乐呵呵的讨论着。
“当家的!你这一次办的花魁比试,可是在京城里面掀起一股新风尚!”
“听说上一回几个小郎君表演的那一场胡舞,很得大家的喜欢,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现在其她几家花楼待客的时候,都通通效仿,让人筹办了好几场胡舞给进门的客人欣赏。”
“岂止!就连平民百姓人家里头,一半的人都给自家小孩子买了腰鼓,有事没事敲着玩!”
丁倩倩坐在最外侧一把富贵椅子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托邦腮帮子想着心事。
听到几个木匠师傅如此夸赞,她随便敷衍了几句。
“这些又不是我想的法子,而是手底下那几个小郎君们自己琢磨出来的舞姿,正好借着这一次比赛传扬出去吧。说回来我也没什么功劳——”
话说到这里,丁倩倩忽然顿住了。
她忽然捕捉到了木匠师傅这话里的一个关键词。
丁倩倩叫来了郎中,询问新竹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其它的伤口。
那郎中起先不明白丁倩倩的用意,问了几次都问不出什么了。
直到丁倩倩旁敲侧击,询问他后背上是否有什么形状奇怪的伤口或者与寻常是不同的东西,那郎中这下总算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