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小娘子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定然是在你这里,住得不太舒心吧?”
这下其他村民们也都认真了,纷纷数落宋村长宋菊华。
“你是不是没好好招待人家?是不是怠慢人家吃喝了?”
这宋村长宋菊华欲哭无泪,解释了半天见众人不听劝,只好挥挥手驱散了众人,关上院子门不允许任何人来了。
孙娘子在远处看着,心里颇有一些怨愤,想着丁倩倩刚来的时候,自己在村子门口说她当年的那些劣迹,当时还有不少人都听了进去。
可这两个月下来,自己再与人说丁倩倩的坏话,竟没有一人附和她。
前几日她又与旁人说起,丁倩倩以往的那些劣迹时,反而还被人当场回怼回来,弄得她特别难堪,当场就挥袖离去。
她心里气愤难平,暗暗地骂着,究竟谁才是这个村子里头的人?
怎么村民们一个个都胳膊肘往外拐呢?
在县城里头又住了几个月,丁倩倩终于要返回京城了。
她托几个人留下照看在这里的产业,又让剩下的人继续都跟着姜恒剑。
临别的时候,她设宴款待这县城里头的几位商人,并且叫上了姜恒剑。
姜恒剑沉默寡言,不善于这些商人们周旋,因此丁倩倩的本意是希望两方人都能更熟络一些,往后办事也方便。
但谁知姜恒剑像是压根就没有领会,丁倩倩办这场款待宴的用意,全程都只跟随在丁倩倩的身边,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等丁倩倩要离开的时候,姜恒剑一路骑在马上,跟着丁倩倩的马车。
走了好几里的路,等到最后日头西沉,丁倩倩撩开了帘子劝说他。
“赶紧回去吧,有不少事情还需要你打理呢。”
姜恒剑恋恋不舍地注视着丁倩倩,勒住了自己手中的缰绳,停留在了原地,丁倩倩的马车便接着向前走。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空气中细微的尘埃,遮挡住了视线,淡金色的光洒落在两人的发丝上。
丁倩倩轻轻地朝着姜恒剑挥了挥手。
可对姜恒剑而言,也只是一个极其模糊的,遥远的背影罢了。
他叹息一口气,也不知下一次见到丁倩倩,究竟是何年何月了。
他压抑住自己心里的那一丝不舍,勒住了缰绳,调转马头,往反方向而去。
两人渐行渐远,日头也终于沉了下去。
天空中晕染开了千丝万缕浓重的蓝色,转眼夜幕就降临了。
丁倩倩放下了帘子,不再去看自己身后的姜恒剑,只在车内闭目养神。
她知道从这里再到京城,又是好几个月的一场漫长的旅途,她需要调整好状态,才能熬过这路上风餐露宿的生活。
几个月之后她抵达了京城。
回到王家宅院,她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问:“王弘致在吗?”
管家恭恭敬敬在一旁说道,“夫人,公子这两日出门去郊外的庄子,暂时还回不来。如果夫人想见公子,我这就让人骑快马过去送信……”
丁倩倩想想,摆摆手说:“不必了,既然他出门了,就让他安心在外头做事,若是让人去快马送信,怕他又心内不安,着急回来。”
“还是夫人心疼公子。”
丁倩倩又去了自己名下的几处酒庄查看。
每到一处巡视,就有大把的从人跟着。
丁倩倩原本还想单独一人去查看一下这些酒庄的生意状况,却不想刚走到门口便被人认了出来。
那几个小厮大惊小怪的嚷来了店内的掌柜,掌柜又大惊小怪的喊来了顶头的几位管事的公子。
那几位公子见到丁倩倩过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来,簇拥在她的身旁,众星捧月的陪着她一层一层的逛完每一个楼层。
丁倩倩颇有一些无奈,好在脸皮厚,就这么让佳人陪同着把几处要查看的地方都看完了。
等巡视完之后,掌柜的还想要留她在酒庄内吃一顿饭。
丁倩倩摆摆手,委婉拒绝,只说下午还有许多其它产业要查看,便急匆匆走了。
掌柜也不好意思再留人。
离开了那酒庄,丁倩倩又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去曲水阁看一看。
再怎么说曲水阁也是当初自己在京城之中的第一份产业。
若没有这一栋花楼,她也无法在众多生意人圈子中落脚。
丁倩倩这一次没有带任何的随从,自己独自在路上聘了一个马车夫,让他带着自己往曲水阁去。
刚到曲水阁的门口,便见人头攒动,众人都簇拥着中间的一个舞台。
中间这舞台显然是临时搭起来的戏班,各方面设施不太完善,可却热闹非凡。
几个飘飘仙女般的人物在台上来回走动,演绎着戏里面的台词,引得台下一阵阵的叫好声。
丁倩倩下了马车挤进人群,在前排听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这不就是自己当初随意编排的几个话本戏曲吗?
这话本,当年她不过是随便写写,再结合古今中外的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编排编排。
谁知道这曲水阁如今竟把这戏曲当成招揽生意的宣传手段。
她随手在人群之中打听,便打听到这曲水阁每日都要演绎着一段风月佳话,吸引路边不少围观的路人。
而这些被戏曲吸引过来的人中,又有许多愿意进去喝一杯茶。
如此一来,花楼的生意就一日比一日要好了。
听到这个法子,丁倩倩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她名下的许多产业都交给手底下的人去打理,因为曲水阁对她意义非凡,她就想要交给亲近之人来做。精挑细选一番之后,老六算是兄弟几个当中最闲的,他能言善辩会来事儿,能在这京城之中众多的生意人中吃得开。
因此,丁倩倩就让他来打理这个曲水阁。
谁知这祖宗,玩得还挺好。
丁倩倩挤进了花楼,对门口的小厮开口:“我要见你家管事儿的。”
好久没见老六了,是时候该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