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怕黑还是有些不太合适,万一哪天因为环境黑了些,她又害怕,那要怎么办?更何况,煜景辰也害怕南栀韵会发生上一次的情况。(被关进暗室的那一次)
所以煜景辰还是觉得要慢慢克服,其他害怕的东西,他也不需要南栀韵习惯,但是怕黑是不可以的。
之前南栀韵明明都已经慢慢的适应下来了的,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说不定都已经好了。不过这也怪他,要是他多上些心,那说不定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朕跟你保证,以后一定将你好好的看着,护着,不会再给别人伤到你的机会。”煜景辰低喃。
然后睡着了的南栀韵根本就没有听见煜景辰说的这些话。逐渐的,煜景辰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慢慢的也就跟着睡下了。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只剩下安神香发出的淡淡香气弥漫在了这个房间里面。
南栀韵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后来抓着被子的手有些用力了起来。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煜景辰推开了她,还打翻了自己亲手做的汤,汤很烫,溅了她一身,自己还摔在了地上,被碎渣划伤了手。
梦里面,她被罚跪在雪地,任何一个过路的后妃都能讽刺她几句,高位的妃子更是直接寻些理由罚她几巴掌,唯独没有一个人对她露出半分的善意,冬天……真的很冷。
梦里面,她被煜景辰杖责,她好像是晕倒了,但是隐隐约约间,她听见煜景辰毫不留情的说继续。
梦里面……她看见自己身下都是血迹,肚子好疼……是她的孩子吗?可是她没有孩子啊?
梦里面,她看见自己的爹爹在跟一群人厮杀,满身是血,然后他慢慢的走向自己,自己叫他,可是他好像听不见,只是那副失了神采,因为站不稳,直接跪下来的样子是为什么?
梦里面她看见太后娘娘拿着自己的东西睡着了,还在笑呢只是……为什么宫女进来叫不醒她来呢?太后娘娘……
梦里面,她看见自己的爹爹坐在墓前,那是谁的墓碑啊?为什么自己看不清呢?也不是娘亲的啊……然后……她看见爹爹靠在墓前,和太后娘娘一样,醒不过来了。
“爹爹……”
“太后娘娘……”
南栀韵嘴里面叫着,不安的动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挣扎,而且她觉得耳边还有人在叫自己。
“韵丫头……”
“韵儿……”
“囡囡……”
“娘亲……”
“南栀韵……”
声音逐渐的清晰了起来。那个声音在叫:“南栀韵……”
“南栀韵”煜景辰看着又做了噩梦的南栀韵,心里一紧。
南栀韵慢慢的睁开眼睛,这是哪里啊……好像是自己的寝宫……
是和安殿,自己刚刚是睡着了,做的梦吗?
“南栀韵?”
南栀韵听着,这是煜景辰的声音。
“陛下……”南栀韵的声音都在打颤。
“朕在,怎么了?做噩梦了?”煜景辰赶紧就把人拉进了怀里面抱着。
“不要怕,没事的,别怕,朕在这儿呢。刚刚只是做噩梦了。”煜景辰不停的帮她拍着后背。
“陛下……饶命”南栀韵的身体轻轻的发着抖。
煜景辰听着这话,身子一顿,随后心更疼了,也觉得后悔。
“陛下,不罚,不要罚……害怕,好疼”南栀韵带着哭腔。
“不罚,不罚,再也不罚了,乖,别怕了,以后都不罚了。”煜景辰耐着性子安抚,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心里跟针扎一样,从来没有哪一刻,他会这样后悔以前那般的对待南栀韵。
南栀韵紧紧是抓着煜景辰的衣服不撒手,一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样子。煜景辰把人搂着,小心翼翼的拍打着。
“陛下,我梦见太后娘娘和爹爹不在了,他们把韵儿弄丢了,陛下也要把韵儿丢了……”南栀韵的状态不太对,煜景辰在听见这些话的时候也已经察觉出来了。
但是当下还是要先安抚好南栀韵才可以,所以他也没有顾忌那么多。
“怎么会?太后娘娘和南将军那么疼爱他们的小韵儿,怎么会把你弄丢呢?朕也不会,就算以前弄丢了,但是朕会找回来的,不仅要找回来,还要把你变回以前总是喜欢笑着的样子,然后好好护着,再也不会弄丢了。”煜景辰的语气怕是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乖,不要害怕了,以后都会变好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不怕了,不怕了……”煜景辰不会安慰人,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所有安慰的语言都用在了南栀韵的身上了。
南栀韵缩在煜景辰的怀里,还是一副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
“要点上烛火吗?”煜景辰以为她也是因为怕黑。
“不……难看”南栀韵自己拒绝了。她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没关系,不难看”煜景辰把南栀韵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面,然后轻轻的哄着。
“对不起,都是朕不好,别怕了,好吗?没事了,都是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过去的都是朕不好。”
“朕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朕没有好好的去对一个人过,朕还没有学会对别人好,但是朕会去学的,等朕学会了,就把所有的好全部补给你,好吗?不要怕朕,也不要躲着朕,朕会慢慢的改,以后不凶了,也不会骂你,罚你。别怕……”煜景辰一只手还摸着南栀韵的头。
南栀韵缩着不说话,煜景辰一直陪着她,默默安慰也没有打扰。南栀韵的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煜景辰看见她稍微的恢复了过来才开口问:“还能够睡得着吗?这安神香好像已经烧完了,朕让人重新给你点上?”
南栀韵摇头:“不用了”
“那现在还想继续睡吗?”煜景辰问。
南栀韵没有作答,反而看向了煜景辰:“陛下,嫔妾刚刚梦到太后娘娘和爹爹都不在了,而且嫔妾还听见有小孩子叫嫔妾娘亲……”
煜景辰闻言,身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