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边已经染上了暮色,房间里面没有点烛火,所以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灼灼的看到一些事物。
南栀韵睡得有些迷糊,但是……很快她就害怕了起来,除了本来就很黑暗的环境,还有煜景辰的惩罚。他说过,让自己在这里躺着,要躺三个撑,不许闭眼,不许睡着,不许换了动作。但是自己……
可是煜景辰为什么没有叫醒自己?是不在了吗?南栀韵想要喊人,但是他害怕这种黑暗的环境,为什么没有人点烛火?她害怕……
南栀韵张了张嘴想说话,只是嗓子有些干,而且发不出声音来,周边的环境漆黑的厉害,而且很安静,她最畏惧的就是这种环境,这种感觉就让他觉得自己又聋又瞎,周身凉飕飕的。
南栀韵被恐惧包裹着,她强忍着害怕站了起来,只是在晕乎乎的,再加上看不清楚,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她也说不出话来,这让她感到很无助。
南栀韵绊倒了,摔到了地上,打翻了旁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砸到了她的身上,好疼……
南栀韵蜷着腿坐了起来背后靠着床榻,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她害怕,谁可以来救救她?有没有人啊?
房间里面响起了压抑的哭声,这是南栀韵所能发出最大的声音了,她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是里面的动静太大,终于惹得了别人的注意。南栀韵突然听见房间里面像有什么声响,只是现在这个环境她除了畏惧,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是谁在这里?是谁发出了声音?南栀韵抱住了自己,怎么办?为什么一个人也不在了?她也想自己出去,可是腿软,而且刚刚碰到东西之后他摔了,真的好疼。
房间里面似乎有个人,他正朝着自己走过来,越来越近,或许是因为房间里太过安静的原因,她甚至能够听见这细微的脚步声。
是谁?是谁在这房间里面?是浅夏吗?只是如果是浅夏,她不可能不出声的。
那个人好像走到她前面就停下了,这种认知让南栀韵逐渐变得更加不安了起来。
她时间的往后缩,想要躲起来,想要藏起来,想要给自己安全感,但是后面就是床榻,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怕什么?”终于,那个人出声了,不是煜景辰又能是谁?
南栀韵刚开始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后来听出是谁之后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恐惧又重新弥漫了起来。煜景辰对于她而言,她也是害怕的。
“说不出话来?”煜景辰问她。
南栀韵感觉到他好像蹲了下来,只是自己嘴里只能是一些喘息声,完全说不出话。
“怕黑?还是说怕朕?”煜景辰语气幽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南栀韵不知道煜景辰现在是什么心情,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要接着惩罚自己,更不知道自己刚刚睡着了又会落的一个怎样的下场。
“怕黑呀?”煜景辰乎又找到了新的玩法。
“那以后朕专门为你打造一个这样的环境如何?若是你惹朕不高兴了,朕就把你丢进去。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不仅如此,朕还会让人在那个屋子里面注满水,让那个水淹满你的全身。如何?正好,今天朕的惩罚你都没有做到,不如现在就试试?”煜景辰故意恐吓,但是南栀韵确是真的当了真。
她看不见,眼前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影,南栀韵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伸出手,在这种环境下抓住了煜景辰的衣服,煜景辰可以感受到她的害怕,也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是……他偏偏不想理会,怎么办呢?煜景辰打开了南栀韵拉着自己的手,南栀韵无助,她好想开口说话,但为什么自己说不出来了呢?自己会不会以后也一直这样?她哑了吗?
这一个认知让南栀韵心里面变得更加不安,更加的惶恐了起来。煜景辰不想管她,自己站起了身。感受到煜景辰的动作之后,南栀韵心里面的紧张再次放大。不要留她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要……她趴在地上,想要去拉住煜景辰,但是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煜景辰听见了后面的响动,南栀韵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身后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是又把什么给打到了吗?除此之外还有一句闷哼声,怕是又把她自己给弄伤了吧?
煜景辰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他其实一直都没想离开。刚刚那样也是因为他知道南栀韵害怕,所以才会故意那样说。
他离开房间,对着外面守着的人说了一句:“拿火折子过来。”
宫人原本是准备自己拿进来点火的,但是被煜景辰伸手接了过来,宫人见到这种情况只好乖乖退下。
拿到火的煜景辰回到房间,将屋子里面的烛火点燃了。终于有了光亮,南栀韵抬起头,就看见煜景辰在那边挨着把这些烛火给点了起来。
南栀韵是真的很狼狈,头发散了,妆容也花了,更何况今天白天被煜景辰碎的衣衫也没有换,所以真的像个难民似的。
周边也是刚刚被她打倒的东西,放烛台架子,那些烛台全部都倒在地上,架子也翻了。煜景辰把这些烛火全部点燃之后,灭了手里面的火折子,然后看向了南栀韵。屋子里面逐渐亮了起来,因为点燃的烛火比较多,所以房间里面也显得清晰了很多。
煜景辰朝着南栀韵走了过来,南栀韵下意识的往后躲。所以说屋子里面晾起来了,但是煜景辰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朕要是再看见你躲,你今天就别想好过了。”煜景辰威胁。
南栀韵听了这话,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身体,不再往后倾斜。煜景辰越走越近,她握着的拳头就越来越紧,害怕……
“站起来”煜景辰走到她面前后停下了脚步,然后说了一句。
南栀韵想要起来,但是身上软,她起不来,而且脚好痛,刚刚烛台摔下来的时候,砸到脚了,那个烛台其实很重,所以是真的好疼。
“怎么?站不起来?还是需要朕亲自来扶你啊?”煜景辰语气不善。
南栀韵再也不敢耽搁了,用手撑在后面的床榻上,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煜景辰看着她,浑身上下都把量了一遍,最后视线放在了她光着的脚上,有淤青,刚刚被砸的吧?
“还真是从乞丐窝里爬出来的,又脏又蠢。”煜景辰面容冷漠,语气更是凉薄。
“衣服换了,着中衣。”煜景辰继续下达命令。
南栀韵不敢反抗,自己这一身刚刚都已经被扯烂了,实在是不太雅观。但是……她总不可能就这样换吧?
南栀韵的心思明显就被煜景辰给看出来了,他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更没有什么耐心,所以当即就说了一句:“怎么?不愿意啊?你身上哪里朕没看见过?现在在这儿装什么?不仅是朕,你宫里的这些伺候的宫女,上一次不得也全部看过了吗?”煜景辰这是往南栀韵的心窝子里面戳。
南栀韵低着头,眼泪无声落下。他从来都不会尊重自己不是吗?自己刚刚又在干什么?她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只能慢慢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然后换上了中衣。
在这个过程中,煜景辰的视线从来就没有从南栀韵身上移开过,南栀韵只觉得这道目光有些渗人。
终于,衣服换好了,南栀韵也总算是能松口气了。但是事情明显的还没完,煜景辰的处置还没有下来,她不敢放松自己的情绪。
“幸来”煜景辰喊了一句,幸来马上从外面走了进来,低着头:“陛下”
“去叫太医”煜景辰吩咐了一句。
“是”幸来不敢耽误。
南栀韵也搞不懂煜景辰到底想要做什么,反正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了。
煜景辰在旁边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喝着杯子里的茶,南栀韵看煜景辰一直没有下文,心里面也忐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