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
秋兰试探着开口,往日笑眯眯的二小姐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冷淡道:“出去。”
两个侍女吓了一跳,不敢说话,轻轻的踏着步子出了门。
不多会,等到紫宵在苏苏的妆盒中找到他送的那个绣花小盒时,秋兰战战兢兢的进来唤他:“二小姐……”
“说。”
“外头,外头有一位萧神医说要见您,夫人已经在花厅等着您了。”
紫宵听了这话拔腿就跑,手里还紧紧攥着绣花小盒。
等他气喘吁吁的赶到花厅,看到师父一张难得阴沉的脸时,才有些发怵。
师父对他向来可不是什么慈爱的方式,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依恋敏夫人,依恋苏苏对他的好。
“师父——”
见闲杂人等都已经被屏退了,紫宵两膝一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徒儿知错。”
“小紫!”
敏夫人眼见着他跪下,地板那么凉,登时就心疼起来,想去扶又怕萧神医不高兴,一气之下更重的罚他。
只得把眼神投向一边坐着喝茶的萧白卿,道:“萧神医,我知道小紫是你的徒弟,但是现在他算是我们宰相府里的小姐,这么跪着,他身子娇弱,是不是不大好,不如让他起来说话吧。”
萧白卿闻言,奇怪的看了敏夫人一眼。
那表情敏夫人不懂,紫宵是懂的,萧白卿分明就是在问:“身体娇弱,哪里身子娇弱了?”
他当然不会身体不好,打小被天下第一神医养大,他要是不好估计全天下也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就是深冬,天寒地冻,他也能不穿衣服一猛子扎进冰窟窿里给萧白卿捞两条鱼来。
所以他跟苏苏一同坠崖,他反而没什么大事。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紫宵硬着头皮又叫了一声师父,拿出手里的刺绣小盒,对上师父的眼神,道:“师父不是说过在宰相府与皇家分出个胜负之前不会偏颇吗?那为什么助他人做了桃花面,现在苏苏在哪?”
敏夫人糊涂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疑惑道:“苏苏……不是去那里找她义兄了吗?”
“从前不知,做过人面,南屏出逃,偷走桃花。”
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敏夫人干等着,紫宵是听懂了,意思是说,师父是在从前不知道的情况下做过一张人面,南屏从花戏水里跑了,顺手还偷了一瓶师父做的桃花面。
这等于就是间接的承认,师父做的那张人面是苏苏的。
而且师父也怀疑南屏拿了桃花面,是要来为谁改头换面的,才会来到相府。
紫宵一个激灵,那么昨晚回来的就一定不是苏苏,那真苏苏一定还在皇宫里,说不定正遭受着折磨等着他去救她。
来不及说清楚,紫宵起身拔腿就要跑,刚准备推门,腿上就一阵麻痹。
低头一看,果然,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正扎在自己的腿上。他不禁对着萧白卿急道:“师父,苏苏她好歹也是你的挂名徒弟,你也不忍心看她出事吧!她现在有危险,我要去就她。”
“苏苏?苏苏怎么了?”
敏夫人着急的看着两人,从刚刚开始这位萧神医就一直在说奇怪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懂,但是苏苏,难道苏苏出什么事了吗?
萧白卿看了一眼敏夫人,慢吞吞地,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苏苏被调包,假的那个去了边关。”
“啊?”
敏夫人后退两步,不敢相信了好久,“昨晚,昨晚那个是苏苏啊,我,我难道连女儿都会认错吗!”说着又想起来什么,才觉得似乎确实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了,她跟苏苏提到小紫的时候苏苏什么反应?
不解的,不安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愿意去跟小紫见面……
她当时只当苏苏是累了,所以没说什么,就让苏苏去睡了。
现在想起来,难道,难道说那个就是被掉包的假苏苏吗?
敏夫人一时气结,忧虑过度,竟一个打转,眼前发黑,差点晕了过去。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