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南栀韵:“什么？”他问。
“梦里面有人唤娘亲……嫔妾的心好疼，就好像他是在叫嫔妾一样……”南栀韵只要一想到刚刚梦里面叫自己娘亲的那个声音，就心如刀绞。
“只是一个梦……”煜景辰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回应，前世南栀韵是怀过一次孩子的，只是还没有被发现，就已经不在了……
其实那个孩子本来就在自己的预料之外，他虽然和南栀韵发生过关系，但是他从来没打算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所以那一次在听说南栀韵小产了的时候，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现在想起这些，煜景辰心里的悔意弥漫至全身，他没有想过会有那样的事情，或许早些发现，会是不一样的光景，但是如果真的是上一世的自己，那自己真的会留下那个孩子吗？怕是不会的……上一世的自己不会允许。
“陛下，如果……”南栀韵欲言又止，煜景辰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但是很可惜，自己好像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如果以前的嫔妾真的有了孩子，陛下会同意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吗？”南栀韵问他。
“你喜欢孩子吗？”煜景辰转移了这个话题。
南栀韵摇头。
“不喜欢？”煜景辰对于这一个回答有些意外。
“只是不敢”南栀韵否认。
“嫔妾知道自己护不住他，即便是真的来了，也是留不住的。”南栀韵回答。
煜景辰听了南栀韵的话，心里一揪。
“所以，在此之前，陛下会愿意嫔妾有孩子吗？”南栀韵好像对于这一个答案非常的执着。
“不会……”煜景辰回答。
南栀韵眼神一黯，果然是这个回答。
“陛下是讨厌的对吗？”南栀韵问。
看着南栀韵这个样子，煜景辰于心不忍，他重新把人塞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放在了她的后背。
“南栀韵，朕刚刚那样说是因为不想骗你。你的问题也是加了前提的，不是吗？你问的是在此之前。”煜景辰的话音变得认真了很多。
“在此之前，朕同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你该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朕……还没有醒，还糊涂着。所以对你，对南家，包括对太后都是防备的，更不会留下南家里存在的皇室血脉。”煜景辰非常坦诚。
“所以之前每次陛下同嫔妾在一起之后，都是不打算让嫔妾怀孕的是吗？”简单来说，是用药了的，是吗？
“是，第二天你的膳食里面是加有东西的。”煜景辰说。
虽然南栀韵早就有这样的猜测了，但是现在听到煜景辰这样的回答还是觉得心冷。
“陛下……”南栀韵湿了眼眶。
“南栀韵，以前是朕不好，但是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也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朕跟你保证。好吗？”煜景辰不想要听见南栀韵说出其他自己不愿意听的话。
南栀韵很久都没有回应他，煜景辰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看向南栀韵，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南栀韵却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如果陛下的药没有作用了，嫔妾有了孩子，陛下会怎么办？会留下这个孩子吗？”南栀韵问。
煜景辰再一次顿住了，他怕自己回答之后，南栀韵会更加痛苦。
“会吗？”南栀韵好像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南栀韵，要是你想，以后会有的……”煜景辰换了一个说法。
“会吗？”南栀韵还是这个问题。
煜景辰看着南栀韵的眼睛，突然间就不敢与之对视了，他心里没有那个底气。
“陛下……”南栀韵继续叫他。
“南栀韵，朕不想哄骗你，其实你是知道朕的答案的。朕知道你想要听的是什么，知道你期待着那样一个答案。但是很抱歉，不会。”煜景辰说的很清楚。
“那样的环境下，朕不会留下你的孩子的。因为朕不敢去冒险，朕忌惮南家。虽说稚子无辜，可是若是皇家的血脉，那他从有了生命开始，要想要存活下来就是一场考验。”煜景辰说道。
“可是陛下，那也是你的孩子。”南栀韵眼里闪着泪光，她就是莫名的觉得心酸，和平常不一样，现在她总觉得自己是真的失去了一个孩子一样。
“是，都是朕的不好，无情冷血，对不起。”他不会否认。
“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不谈了，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还会有的，不要这样，好不好？以前的事情朕后悔了，而现在的你的样子，朕会心疼……”煜景辰算是比较直接的表明自己的心思了。只是南栀韵似乎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可是嫔妾不敢，不敢”南栀韵重复了一句。她不敢有孩子，她总觉得心里有愧，就好像是因为在责怪自己没有护住那个“没有存在”过的孩子一样。
看着南栀韵痛苦的样子，煜景辰心里也不好受，他看着怀里的南栀韵，给她擦了擦眼泪，然后说了一句:“以前的事情是朕不对，但是南栀韵，现在……朕会护着你，也会护着你想要护着的人或事，不要害怕，好吗？”
“南栀韵，朕小的时候和太后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亲厚过的。对南家，朕也曾经当成夺嫡的资本。可是……或许是朕不够坚定，是朕不辨是非，所以被人蒙骗。导致我们都成了现在的样子，南栀韵，朕真的很抱歉。”煜景辰近几日一直在道歉，他也知道这些言语表现不出什么，只是他想不到还能怎么去做。
到了后面，煜景辰似乎也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就没有开口了，只是把人抱着安抚。
煜景辰隐隐约约觉得，今天这个话题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的，以后他们或许还是会因为这个问题而产生更多的事情。
后半夜，南栀韵一直安安静静的，煜景辰知道她没有睡着，当然了，他也不会拆穿，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南栀韵才勉强睡下。
幸来要进来伺候煜景辰去上朝，煜景辰起来的时候点了南栀韵的睡穴，他还是希望南栀韵可以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