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并没想到要扮成男装,是楚云深要求她这样做的,他不在笙歌也就有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除此之外,楚云深还给了她一面令旗,并告诉了她这面旗子的用处。
“这面旗子的作用你可不要小视,它是可以调动南方的各路兵马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敢对你不利,凭借这面令旗就可以动成百上千的人。”
笙歌知道楚云深所言非虚,他掌握着天下兵符,这一点就连威帝也是要威惧三分的。他给自己的这面令旗可是与理不合的,不过有了这面旗子就不怕楚云信了。
“我是威帝派来的钦差,又有密旨在身,想来那个楚云信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笙歌嘴上说着不要,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她抬眼看着楚云深,想看出那一份关爱来。
可惜她失望了,楚云深眼光深邃,什么都能看出来就是关爱之情看不到。
“好的,那就快快上路吧?”楚云深把马一拍,马儿奋起四蹄,急奔而去。
行了半日,口舌生烟,姜笙歌看到路边有一处茶水摊子,就停下来歇歇。
这个摊子还真不小,横七竖八坐了不少人,有的是行商,有的是做工的。有钱的行商喝得是上好的香茗,没钱的人喝着最便宜的凉茶,那凉茶几文钱就可以来上一大壶,虽然味道只比草根好一点儿,但拿来解渴是没问题。
笙歌并没有把自己打扮得多么华美,可她仪容终究是高人一截,眼尖的摊主还是看出她是一个有钱的主,立刻让伙计把她让到干净的里间。
摊主的殷勤让笙歌心中窝火,她在这里停下并不只是为了喝茶,更重要的是她想从墨者那里得到黎山老母的消息,这就是为什么她看见那帮做工的人才停下来的。本想能和那些做工的人坐在一处,方便和这些人中的墨者说话,现在全被搅和了。
现在她坐在望着坐在外面空地的那些做工的人,一个个地看过去,想从他们身上找出哪个是阮爱娘所说的墨者。可惜她是白费时间,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那个像是他要找的人。
“这位公子,买个香囊吧。”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响起,笙歌扭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仔细一看还是一个小妮子。
“我不买,你走吧。”笙歌心里焦急,她不想错过墨者的消息,没功夫买什么香囊。
“公子,你要去的地方瘴疫盛行,你买个香囊可以驱除很多毒气的。”小孩不肯罢休,继续着自己的推销。
她的话让笙歌心中一动,再看这个小妮还真十分可怜,于是掏出十文钱对她说:“这下够不够。”
一看这么多的钱卖香的小妮喜得一个劲地点头,笙歌把十文钱都给了她,那孩子留下一个香囊之后就飞也似得跑了。
笙歌一直喝了三碗茶,都喝得半饱也没有人过来找她。
看来墨者还没有发现什么消息,笙歌这样想着,她只好付了茶钱打算抬脚走人。这时她看见桌上那个香囊,于是就拿了起来。
出于过去的生活经验笙歌闻了一下那个香囊,想闻闻是用什么香草做的。可一闻之后才发现这个香囊并没有什么味道,就在她错愕之际突然闻到这香囊没有香味却有一股墨水的味道。
“哦,原来墨者已经给我留了信。”笙歌方才恍然大悟,她看了一眼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小女孩的踪迹,她也不再逗留,离开摊子,翻身上马,跑出三里地才打开香囊,里面有一个纸团。
纸上写着,离此地东南五十里处有一座霞岭村,昨日来了一个少妇,带着一个不到周岁的婴儿,可能是你要找的人,落款只有墨者两个字。
看完这个纸条,笙歌唯有感慨此人行事之诡秘,她没有片刻犹豫,拔马就朝东南方而去。
霞岭村并不远,还没用一个时辰她就赶到了。这里也不是很大的村子,只有两百多户人家,大多数都是一些种田的农户。
不过这个村子还挺热闹的,人们好像遇到了什么喜事发,大家都在匆忙地往一处赶。
笙歌想要拦住一两个乡亲问一问,但没人愿意答理她,这些人都在嚷嚷着去吃酒席。
“你们这是去哪儿吃酒席啊,一村子人都有吗?”
“当然是我们村陈财主家了,老财主家新添一个大孙子,这老头高兴得不得了。他在自己家大摆宴席,谁去都有份。”终于有人给了笙歌回应。
“财主家生孙子?”笙歌一下有了答案,那个黎山老母一定是奔着那家人去的,看来她祸害一个小笙恩还不算完,她还要再害别的孩子。
想到这里笙歌气不打一处来,她也跟着乡亲的队伍一道去了陈财主家。
这个陈财主果然是这个小村子里的大户,就连门脸也是全村最大的。进去之后一看大院里也是真的够排场,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百多张桌子,这应该就是把乡亲四邻都吸引过来的酒席。
在众多乡民的簇拥下,笙歌也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她故意找了一张靠前的桌子,因为那个老妖婆可能对那孩子动手,离得近一些她才好出手相救。
坐下没多久就开始上菜了,这里不是京城,没有什么珍馐,都是一些农家菜,可这个陈家真是舍得,每一桌上都是大鱼大肉,最后上席是一个大份的猪头肉。
笙歌当然对这些饭菜看不上眼,但这里的百姓们可是喜欢得要命,特别是那盘猪头肉,那可是他们过年也吃不上的好东西。于是乎本来和睦的乡邻闪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在桌上是抢了一个不亦乐乎。
看着这里人声鼎沸,笙歌心想黎山老母这个女魔头兴许不敢在此时动手吧?
正在她暗思忖时,就听前面又是一阵热闹,原来是这次满月酒的真正主角来了,就是那个才刚满月的小宝宝。
刚才还在争抢桌上菜肴的乡亲们个个都站了起来,笙歌看他们很自觉地排成了一队,一人跟着一人,朝着前台走去。原来他们是排好队看这个小宝宝。
这种事笙歌倒有了兴趣,她也跟在队伍一起,去看看那个小孩。
小宝宝被她娘抱在怀中,一左一右是那女人的丈夫和婆婆,而后才是那个陈家老财主。每一个看过孩子的乡亲的都要说上一两句好话,算是奉承陈家。这好话可不是白说的,每个说话的人都有红包可拿。
笙歌心想拿钱买别人的好话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但是陈家一家人可是笑很高兴,特别是那个陈老财主一直在那儿裂着嘴笑,可见是多么的欢心雀跃。
马上就到笙歌了,她正想着自己说点什么好听的话。突然无端端地起了一阵大风,这风裹挟着风沙而至,吹得人都睁不开眼了。
笙歌也忙用手挡住眼鼻,就在这时她听得一声惨叫,“我的孩子。”笙歌突然意识到这声喊是陈家那个媳妇。
“糟了,那个女人动手了。”心念一动,笙歌一个箭步冲到台上去。这时的她还眯着眼睛,朦胧中她只能看到陈家儿媳面前站着一个黑影,她不由分说就抓住这个影子。
“多管闲事。”那人影低声吼叫道,说完一掌朝笙歌面门袭来。
那人一出手,笙歌就感觉这人身手不弱,只怕要在自己之上。好在笙歌已经做了准备,来之前她就自己做了一个绳扣,把绳扣藏在自己的袖子里,当她抓出那人影第一件事就是把绳子套在对方手上。
现在对方一出手反击,笙歌立刻抽身后退,不是退后一两步,而是直接退到了台下,这时绳扣也就把那人给紧紧绑住。
“居然用计。”那人也心知这一次算计别人倒被别人算计,本来还在和陈家儿媳争孩子的,现在他不得不放下那孩子,还一脚把陈家儿媳踹倒在地,而后夺路就跑。
笙歌岂能让他跑掉,何况那人手上还绑着绳子,绳子另一头早被笙歌系在自己手上,她飞快地跟了上去。
他们两个就像一根绳上系着两个蚂蚱,谁也甩不掉谁,你追我赶,迅速地跑出了霞岭村。
一开始那个抢孩子的恶人还试图把那绳子给弄断,没想到笙歌想得十分周全,这条绳子不是一般的麻绳线绳,这是现做的的绳子,里面掺了一半的细铁线,随手一砍是绝对砍不断的。
“我看你今日非要留下一只胳膊不可了。”笙歌在后面高声喝道。
一看形势不妙那个人索性停了下来,这时他们已经离开霞岭,到了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坏我的大事。”那个恶人问道。
“黎山老母,你这个贼妇,才过了几天你就不认得我了?”笙歌厉声说道。
“什么黎山老母,我才不是什么黎山老母,你认错人了。”那个恶人说道。
“什么,你不是黎山老母?”笙歌一听,可是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