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儿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她又问了一遍,确定没听错,蛇姬说的真是猴子。
“你是有病吧?你怕不怕我揍你一顿?”火爆脾气上来,羊角儿真要动手了。
“不要这样,羊角儿,我看蛇姬不像是说谎,让她说完。”笙歌拉住了冲动的羊角儿。
蛇姬这才有机会说出登上万蛊山的玄妙之处。
这座万蛊山真得是没有路的,一来是因为这里地处边境,非常的荒僻,再加上山势险要,就连采药的山民都不愿费力爬山采药。
正因为如此血隐门的老祖才选中这个地方做为门派发源之地。那么最初他们又是怎么上山的呢。那时血隐门的祖师也是遍寻不着上山路,可偶尔一次看到这山上住着很多的猴子,那些猴子都是腾飞跳跃的好手,可这些个畜牲们上山下山也有所凭借,它们靠得就是山上的树藤。
万蛊山上的有无数的树藤,从山顶到山脚下,缠缠绕绕,断断续续,能有几百条之多。那些个猴子们抓着藤条来回翻腾攀援,能飞快地从山脚下到达山顶上。
血隐祖师就学习了猴子们的本领,也是攀着山上的青藤上的山来。就这样这个法子就一直传了下来,只有血隐门的人才知道。
而且不是每一条树藤都能把人带到山顶,得知道选哪一根才行,不然一样会在半山腰迷路,到时进无法进,退又无法,真是连哭也没地哭去。
听蛇姬这么一说,笙歌勉强相信了她,就让她快点带自己上去。
“急什么,我还没有看到猴子呢,其实每次上山我们也要先看好猴子们的路径才能找到上山路。还有一点,你们还没做呢。”
“又有什么事?”
“你们得扮做我的徒弟才行,这里是血隐门的禁地,如果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是进不去的。山上可不是只有黎山老母,还有本门其他的师叔师伯,师姐师妹,到时怕你们没有见到黎山老母就和别人打个你死我活了。”
笙歌一想这也很对,黎山老母的武功也不弱,只有到得近前才有几分必胜的把握,否则打草惊蛇只会让她跑掉。
况且在相府里自己和那个老妖妇打过照面,这个女人一定会认出自己来,还是妆扮一下才好。
“你想得很细,是不是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笙歌觉得蛇姬事先有安排。
“不错,我现在还是一副宫人的打扮,这要是让同门看到的话一定会笑话的。我在这里藏着几套衣服,我找出来,然后我们三人都换上。”到了自己地盘之后这个蛇姬的话也多了起来,而且一副嚣张的样子,这惹得羊角儿很不愉快。
但就是这样也只有先听蛇姬的。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心,她在山脚下的一个洞里真得藏了几套衣服,甚至还有她的兵刃,一对蛇形短矛。羊角儿不容分说,先把短矛抢到了手里。
“你不是说我们要扮你的徒弟吗,那正好,我来帮你拿着兵器,这不会有错吧。”
蛇姬一看也没法多话,她找出衣服来给了笙歌她们,自己则穿上了蛇姬特有的袍子。
蛇姬的袍子看上去亮灿灿的,一派华丽,但离近来看又觉得瘆人。因为那袍子非布非麻,更不是什么绸缎,而是大块大块的蛇皮连缀而成。
蛇袍子是蛇皮做得,可是手工极精细,看不到缝线处,好像是一张完整的蛇皮。可要是整张蛇皮也不可信,并不说世上没有这么大的蛇,而是这袍子,有黄有绿又有红,可谓五色缤纷,一条蛇怎么能长得花哨。
“怎么样没见过吧,这件袍子可是用了好几条大蟒蛇的皮做成的,每条蛇都有一棵大树一般粗细。这还不是最难得的,你看这袍子上的花纹,每一处都是一样的,绝不杂乱。最妙的是连接处的花纹也是严丝合缝,这才是最费工又费料的。”
羊角儿听了不以为然,她还冷嘲热讽地说:“亏了你还是蛇姬,就这么糟蹋蛇,也不怕报应。”
听羊角儿这么说她,蛇姬白了她一眼,又取出一样盒子来。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金冠。
这金冠就是毒蛇的造型,蛇的身体盘成一圈,蛇首高高昂起,就连蛇嘴里的红信子也吐了出来,就像是要攻击的蛇一样。
“你还有金冠呢?”笙歌也是又吃惊又好笑,她这才明白蛇姬为什么要把她们装扮起来,她这是要面子啊。
“那当然,我是蛇姬就戴蛇形金冠,我师妹是毒蝎姬就戴蝎子冠,还蛤蟆冠,蜈蚣冠,各种各样。”说到这里蛇姬好像早就忘了自己还是别人的阶下囚,反而自生出一股骄傲感。
笙歌不想听她的闲扯,也换成了自己的衣服,等她换上之后才看出来自己和羊角儿成了苗族女人的打扮。
“为什么把我们打扮成这个样子,就是不能和你一样,也应该好看一点吧?”羊角儿不习惯苗女的这种小褂,忿忿得骂道。
“你们有所,血隐门本来就是不是什么中原大门派,一直就生长在南方边陲。这里是汉苗杂居,所以选徒弟自然是苗人居多,其实我就是半个苗人,因为我娘就是苗女。我要是把你们打扮成天朝人士肯定会被人怀疑的。”
说完这话,蛇姬又看看她们两个的样子,还是不断地摇头。
“唉呀,还是不行,苗人都是皮肤黝黑的,你们两个都太白了,还是会让人一眼识破。”
“你所虑的倒也有理,我也要易容,不然就会让黎山老母一眼看出来。你不是说我们太白吗?我自有办法。”
笙歌又走包袱里拿出药囊,她先是调了一点药给羊角儿敷上。这药真灵,涂上没一会儿,羊角儿就变成了一个黑炭一样的脸。
她又给自己也涂了一层,其中还加了一些别的药粉。结果她的样子变得更厉害,不止脸色变成黑灰一般,还生也无数个大大小的疙瘩。一张漂亮的脸蛋变成一张大烂脸,这样别人不要说认出她来,就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了。
三个人终于装扮完成,现在可以上山了。那个蛇姬又在山脚下绕来绕去,转了好几圈,看来是寻找那些猴子,笙歌她们也敢不打扰,只有静静等着。
“好了,这些马骝们要下山来了。”蛇姬突然指着上面尖叫起来,笙歌起身一看,果然看到几只猿猴从山上飞身下来。
那些猴子们也真是灵俐,它们个个手长脚也长,一纵一跃之间能有一两丈远。如果仔细地看就会发现,它们真得是依靠山间的绿树和藤蔓,可它们根本不用使力,只是轻轻地一拉,稍微一借力就飞了出去。
你可以说它们都是野猴子,也可以说他们是长着毛的鸟,那不是在下山,而是在飞。
“你让我们也这样荡过来,飞过去啊,那我们还不得摔死?”羊角儿不相信人能像猴子一样的在山上林间飘荡。
“不用急啊,我也没说我们能变成猴啊,等这些猴子快下山时,找到它们用过的藤子就好了。”
蛇姬还真没有说谎,这些猴子也是奇怪,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它们就捋着一条藤蔓往下滑,像是串在一条线上的珠子一样,就从上面溜了下来。
“就是那一根了。”蛇姬朝着那个方向跑去,笙歌她们紧紧相随。
她们三人一路走过去,那些猴子们被惊得散了开来,都爬到四周的树上,而后站在树顶嗷嗷乱叫。
笙歌来不及理会这些长毛的畜牲,她紧跟在蛇姬后面抓住了那根藤。她这样做一来是让蛇姬领路,还有一点就是她害怕蛇姬这个人中途有变,把她们两个撇下或是暗害她们。
“这藤结不结实,能不能承住我们三个人?”羊角儿抓抓了那藤,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放心好了,这里的藤条都活了千百年老藤,比你那绳索还要强劲几倍。”蛇姬很有把握地说。羊角儿也没话了,只有乖乖地跟在最后面上了山。
蛇姬说得没错这藤越老越结实,不要说她们只有三个就是再来他十个八个的也绝没有问题。可不代表上山就是容易的,相反这样上山真是要命,胆量不足的人一定会被吓破胆。
起初笙歌凭着一股子猛劲还爬得很快,可到了山腰之后就感觉力竭了。这时她回头看看羊角儿,看她还是牢牢跟在后面,可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往后一看不要紧,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垂直地站在山上,等于是在朝天上走。凡事都怕细想,这么一想笙歌顿觉头晕目眩,手里差点就抓不住了。
“还有多远啊?”她问前面的蛇姬。
“不远了,已经走了一半,不过后面的路就不能直着走了,你要做好准备,我们要飞起来了。”
“怎么飞?”笙歌一听就觉得不妙。蛇姬也不答话,她只管继续向上爬。
三个人不断地换手,从一根藤换到另一根,不久之后,就没路可走,没藤可抓了。
“好,你们两个抓牢藤,下边我们就要往右跳了。”蛇姬说完之后也不解释,就开始摇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