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云凌有些犹豫,姜笙歌知道他还是很想看看里面是什么的,但是又有诸多的顾虑要他考虑,现在若是拆开这书页,里面的内容会被姜笙歌和李纯则看到,楚云凌应当也不会让他们退避。
姜笙歌提议道:“若是你觉得我们在这里不妥,不然让李大人拆开之后我们就离开,只有你自己能看到,这样应当可以吧。”
楚云凌却说:“不用,我母亲怎么也是一国皇后,自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说罢,他将书放到李纯则面前道:“拜托李大人将粘合的地方拆开吧。”
李纯则接过书来点了点头:“臣还需要去找些合适的工具,王爷请稍等。”
姜笙歌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她若是想回避,现在大可以回避了,但是她也很想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皇后的秘密,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李纯则将东西拿了过来,楚云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看样子是有些紧张的,姜笙歌在一旁看着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楚云凌露出这样的神情过。
在她的面前,楚云凌总是带着无所谓的笑,好像对一切事情都成竹在胸,没什么事能难得到他,也没什么事能让他较真的,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看来端慧皇后对于楚云凌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楚云深的关系,姜笙歌对于端慧皇后的印象不是太好,但是现在看来,有时候她也不只是那个有阴险手段的皇后,而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而已。
李纯则不敢怠慢,准备好之后才开始拆,粘合的地方十分紧,他只能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搓开,看的姜笙歌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的紧紧盯着,生怕李纯则一时不慎出了什么差错。
还好李纯则手艺精湛,虽然用的时间长了一些,但是那紧紧粘合的就像一张纸的两页被轻轻的撕开,楚云凌见了连忙凑上前去,想要看看那其中到底有什么。
随着李纯则慢慢将两张纸展开,里面的内容也一览无余,楚云凌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姜笙歌也赶忙凑上前去看,却看到了一首诗。
“采薇?”楚云凌奇怪道:“为什么母后会在这里写采薇。”
这张书页上空白的地方,工工整整的写着一首诗,但是最后的署名才是让人最困惑的,只见紧紧挨着这首诗的下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婉容?”
姜笙歌没来由的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她看到楚云凌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便问道:“这婉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楚云凌点了点头:“婉容就是楚云深的生母,容妃娘娘。”
“容妃?”姜笙歌惊讶道,容妃和皇后之间应当是死对头,怎么会在这本书里面留下自己写的诗和名字呢?
楚云凌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只知道皇后当年使了什么手段让容妃进了冷宫,但是到底是真是假,他也无从得知,但是楚云深这么多年来一直因为此事对楚云凌很有成见,想必就是真的了。
这首诗讲的是两个深闺之中的女子交好之事,能够出现在这里,定然是因为容妃和皇后曾经也曾做过好友,但是后来皇后又因为什么与容妃反目,进而将她一步步送到冷宫里去的呢?
姜笙歌百思不得其解,看这书页被粘的这么牢固,想必也是皇后不愿意想起的一件往事,但会不会是她觉得无法面对往日的好友,才将这书页粘起来的,也还说不准。
楚云凌将书本拿了起来:“不管因为什么,母后心里一定有隐秘之事,现在人都不在了,我也不想探究什么,还是让这本书回到它原来的位置上吧。”
见楚云凌拿着那本书拿回了书架,姜笙歌心里暗暗有了心思,若是从这里追查下去,也许能够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端慧皇后才和容妃从至交好友,沦落到仇人的地步的。
楚云凌离开翰轩阁之后,走到了宫门外,侍从走到他身边来,看到他脸色不善,便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查一下,当年母后和容妃到底是何关系,记得要隐秘的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们在调查此事。”
侍从连忙答应道:“是,王爷。”
楚云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上了马车,当年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依然留下了许多谜团,楚云凌若是不探查清楚,是不会甘心的,到底他母后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心狠手辣,还是其中另有隐情呢?
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楚云凌是不会甘心的,而且虽然他表面上对于楚云深的憎恶毫不在乎,但是他也不想因为皇后的事被人所看不起,至于他母亲的死,就更有待调查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知道的便是因为皇上暗中使了什么手段,他母亲才会薨逝的,但是到底和容妃有没有关系,还是只有皇上的原因,他一时还不知情,不管怎么说,端慧皇后的死,跟皇上是不无关系的。
楚云凌眼眸中皆是冷意,当年把他母后害的惨死宫中的人,如今一个都别想好过,皇上最看重的不就是他的江山么,那他就在让皇上看看,他的江山是如何在他自己眼前被毁掉的。
想到这里,楚云凌心里就涌上一股浓浓的快意,只要能将这个江山毁掉,只要把他的父皇毁掉,就能报了他母亲当年惨死的仇,以后就能心无挂念的去见他的母后了。
这日,许久都没有见到自家暗卫的姜笙歌,特意腾出了一日的时间,来检查这段时日暗卫训练的如何,如今有了酒楼的支撑,又有了回春堂的分红,姜笙歌就可以把更多的钱用在暗卫们身上。
姜笙歌带着阿才和羊角儿来到了暗卫的院子,院子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中,羊角儿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以前见到暗卫都是在外面,之前居然都没有机会来他们的地盘看一看。
羊角儿跟在姜笙歌和阿才的身后,走在拥挤的胡同中,越走越觉得狭窄,她忍不住问道:“那些暗卫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难道不应该在宽敞些的地方住吗?”
姜笙歌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暗卫的暗字,你总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尽量不要让别人发现,若是住在外面什么人都能看到的地方,还怎么进进出出?”
是啊,几十个大男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若是在大街上让人看见,肯定会觉得十分奇怪:“但这地方也太小了,能住的下几十个人吗?还是他们平时就这么挤着睡的?”
阿才觉得有些好笑:“你还没看到里面的样子,怎么就知道会小呢,一会儿你看到便知道了。”
羊角儿将信将疑,又问道:“笙歌,你在宫里无事吗,怎么今日想起来带我们到这里来了。”
“我也许久没有来这里了,但是作为首领,这么长时间不露面,总归不好说,若是有一些新来的兄弟,连他们的主人都见不到,岂不是会多想?”
这倒也是,羊角儿听了便不再多问,转眼间,三人便走到了一户不起眼的院门之外。
姜笙歌上前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之后,门轻轻的开了,姜笙歌推门走了进去,他们二人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进门之后,羊角儿抬眼一看,便知道什么是别有天地了,跟外面狭小的胡同完全不同,里面看上去很宽阔,一排六间正房齐齐整整的坐落在那里,旁边有一个小门,从那里便可进到后院里去了。
方才看门的那人是在外面看守的一名暗卫,他对姜笙歌抱拳道:“主人,兄弟们都在后院练功,您要过去看看,还是属下将他们叫来。”
“过去看看吧。”姜笙歌看了一眼羊角儿道:“我们这个小姑娘没有来过这里,也让他看看你们平日是怎么练功的。”
“是。”那人闻言便转身带着他们往后院走去,羊角儿兴冲冲的跟了上去,后院的样子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跟前院一比,后院就不止是宽阔了,姜笙歌让人把后面的房子都拆掉,腾出了一大片的空地给他们练功,前面的四合院就已经够他们住了,剩下那么多房子也无用,还不如留出地方让他们随意施展。
这里比上次姜笙歌见到的人还要多一些,要说她这个主人有时候做的也不太称职,连自己手下多了人都不清楚,自从焚天能挑起大梁之后,这里的事她便不再多管,几乎全都交给了他。
那边正在指挥暗卫们练功的焚天见到姜笙歌过来,连忙跑到她身边问道:“主人,你怎么来了?”
“许久未来了,我也过来看看你将这里治理的怎么样,不过交给你我确实也放心,你们接着练,不用管我。”
焚天点了点头,便接着与他们练功去了,羊角儿赞叹道:“这里还真是个练武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