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宰羔羊?看他铁公鸡的样子,你去宰给我看看。”
母亲完全不接纳陶言无奈之下的幽默。“我家刀子不够大,宰他有损失的风险。而且我们得学会欣赏铁公鸡啊!不觉得好玩吗?”
母亲不理自己。其实哪里需要宰,老头这个性格看不顺眼了应该都是慢慢疏离吧,能用就接触,不能用就保持距离。要不,很容易弄成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的下场。所有在没用冲突的前提下尽量捧着吧,至少现在的自己这样做最安全。换个方式考虑,那个老头也很厉害!一个人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却可以不被面子思想束缚的人是能够做到很多事情的,毕竟人作为社会动物是需要考虑外界环境与自己行为协调度的。如果老头是一个正常待人接物的人那他和陶言接触,很多话就不会说。即使出于某些目的在说某些话,自己很多东西也是有尺度的。陶言现在还是不确定的是他自己属于判断力过于底下还是其他原因,但是陶言也有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只是老头的行为太粗陋了,如果不是大家定位偏差太大,就是认知差异太大。既然道不同,自然是没可能共行的。无法共行又需要接触那就只能是驯服的关系了。现在看来老头是有强烈被认同的需求的,他的行为表现与他的需求的错乱感只能证明他处在了一个德不配位的尴尬情况。现在看来他手上的资源应该是有一定的人脉,以及物品。如果说他的价值在于可以搭建博物馆,那他的核心价值应该是以物品形式呈现的。后期可能存在的价值有:博物馆运营策略,博物馆相关机构人脉,物品文化理念开发搭建平台,文物保护与科研相关资源链接。但是从说话做事来看他应该是难以作为一个可靠的人脉链接资源,所以只能是自己身边有人本就具备强大的资源而他可以成为一个接近的节点。为此,他即使价值不高很多需要他的人也可以对他有一个容错率。当然,这也很难说,现在只是看见了老头在自己面前各种手腕低劣。如果在其他地方他可以约束好自己又是不一样的。还要考虑因为陶言自己过于轻易的就和他走近了的因素,以及双方的社会地位悬殊。但现在看来老头的主要人际对接技巧就是攀缠了。其实某些角度来看也相当厉害,毕竟坚持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况且他还长于示弱。所以即使是让人腻歪,却也不太可能有太大错处。这样一想,难怪会被人说成捡破烂的!这也算是量变引起质变的事业成就吧!那他与他闺女儿的工作协作关系应该是他在收集物品,文化运营管理就全是她女儿在做了吧?他女儿也是有意思!一个新的博物馆,所有人脉支撑都没能理出一个稳定的链接关系她就敢把自己这个傻乎乎的父亲一个人放在这里。为什么不过来了?“馆长,你一个人在外地会不会寂寞啊?”
陶言又去和老头聊天。“不会啊!我每天好多事情,好忙的。”
我就天天看你无所事事了,可真的敢说。“哦!那你可真辛苦。你闺女为什么没过来帮帮你了?”
“她更忙,晋城那里的事情也抽不开身。还要带孩子。”
“可是蓉城这里是新馆,应该也有特别多的事情需要做吧!所以那些事情都需要你处理了吗?”
一个正常运营几年了的地方会比新馆的事情多?“唉,没办法啊!她也忙,现在很多事情也能在网上沟通嘛。不过韩莎莎后面应该会过来。你见过的那个女孩。”
“嗯,我知道。就是你们之前带来的韩老师吧,那个看上去显得有点瘦弱的女孩。”
“嗯,很多展品都是她在负责。她应该会经常过来。”
“那就好,要不你太辛苦了。”
老头嘴里的信息不少,不过他太没担当了,又爱说大话所以他个人应该是不具有什么价值的。只能等等看其他人怎样,杨焜的心高气傲是没有接触的必要了,毕竟我能争取的只是机会,没必要去花什么大力气。偶尔逗逗老头玩就好了!“馆长,你这样一个人经常在异地家里人肯定很想你吧!”
“不会!我本来就经常不在家。因为我要出去收集藏品嘛。”
“你不是在学校做老师吗?最多也只能暑假出去吧?”
“唉,没事没事。我经常在外面。”
看来做老师这件事的真实性也是值得商榷的。或者只是因为在学校工作,即使是辅助岗位也被称作老师了?比如之前的时老师?“你都是怎么知道外面有哪些可以收集的东西的?”
母亲也来了兴质。“我们有收藏圈的群体嘛!”
老头很自豪。“有那么多的东西需要你经常出去吗?都没怎么听你说起过你家人,感觉你和家里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母亲关注点就是犀利,那个老头的工作说不出什么,家庭似乎也很糟糕。“我喜欢安静。有一年我一个人去内蒙古草原上呆了两个月。好舒服啊!我不喜欢吵吵闹闹的。”
“你们家人不多啊,不就是只有一个女儿吗?怎么会吵吵闹闹的呢?大家热热闹闹多好。”
妈,他说的吵吵闹闹应该是他在家里要吵架吧,他不一早就告诉我们他和他闺女感情不好了吗?这种时候你就没必要继续问了吧!而且他怎么不喜欢人多了?纠缠着都要和我们一起。不都说我们客客气气把他送走吗?我还希望他觉得你特别知性了!不要和他过于拉家常了。陶言在心里默默吐槽,那样的一个人你顺着捧就好“也许是馆长他们家因为带着小孩所以家里就嘈杂吧!”
陶言悄悄拉母亲袖子示意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可是明显是没用的。“有小孩不是更好玩吗?我们这个年龄的人都喜欢孩子啊!”
“我还是更喜欢我的东西,我现在都还在买那些东西。”
老头换话题了,母亲应该可以消停了。而这个话题陶言很感兴趣,看着老头问“馆长一般是怎么买了?一样一样的挑吗?那你能记得的东西很多吧?”
“很多东西都要收回去了才知道。”
呵呵,果然一收破烂的。自己啥也不懂,买回去让别人挑有用的出来。“馆长的意思是,很多东西都是需要自己整理出来以后才能确定用途吗?”
陶言接口“所以你收有大量的物品,然后进行选择整理?”
“嗯嗯,陶言很聪明,就是这样的。很多东西收回去的时候都看不出来,还要自己收拾干净。我的所有物品都是一点点自己全部清理好存放起来的。不像有些人,买回来了就乱扔。我就认识一个人,他的库房看上去特别脏。”
其实陶言感觉他说的真的就和和收破烂一样,该不是他真的就是拾荒的吧?却还是顺口吹捧到“馆长的习惯很好啊!”
看见母亲瞥了他们一眼,不再说话。其实拾荒的人并不羞耻啊!“老一辈人都说看人就得从小事观察,所以收拾还是很重要的。比如我之前说那个借东西不还的人。那种人就是渣滓,败类!那样的人根本就不能有朋友,后面好多认识的人都绕着他走。”
老头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话题转的那么生硬。陶言随意的敷衍着“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没必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生气。”
“我想着就生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蛋,简直不配为人!”
陶言看着老头愤懑不已的样子特别难以理解,心想你说的人我又不认识。你在我面前唾沫横飞个什么劲儿?出来丢人现眼吗?看着一个小老头跳着骂人陶言觉得既好笑又可悲。似乎也没什么可安慰的。要不我跟着骂几句?“馆长,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认识的那种人。不过你骂的对,这样的人接触起来真的是让人恶心。”
什么情况?怎么母亲先跟着骂起来了?“是啊,那种就会想着占便宜的人就是让人恶心。”
老头继续唾沫横飞。“我们家从来就家风严整,最见不得那些哗众取宠,趋名逐利的小人。那样的人我们根本不会接触,多提两次都会觉得在污人视听。”
母亲情绪不对了,声音里面带了哭腔。怎么了啊?完了,下午她就觉得那老头是在映射我们,这不是送上去自己生气吗?看着老头自己生气不挺好玩的吗。母亲干嘛去送血?这得劝劝!陶言立刻拉住了自己妈妈“妈,淡定一点,我们怎么可能遇见这样的人了?你也好,我也好,都绝对不会去接触那种口蜜腹剑的小人。你不要因为馆长的事情那么激动。我知道你襟怀磊落,刚直不阿。可是那毕竟是我们不认识的人,那只是馆长的朋友,他们认识的时间更长,他知道自己结交的什么人。你没必要为了那些和我们没关系的人影响心绪。而且你看,馆长也是有判断力的。估计他应该是损失了什么,最近才经常提起这件事,可是那些损失他肯定是能承受的,他说说也只是想发泄一下,你这样激动到时候馆长说不定还会内心不安了,而且几件死物就能看清一个活人并不一定是件坏事。馆长自己的事情他都没有你那么失控,会被笑话的。”
陶言嘴上说笑着,心里却暗暗着急。母亲怎么那么沉不住气?看老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如果真的是想说自己家,那明显就是想占便宜不成恼羞成怒了。又不能直说,只能借题发挥。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看戏,帮着他骂。结果母亲自己先崩溃了!陶言特别无语,悄悄的瞪母亲,怎么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