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蓁惊愕的开口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秦氏知道莫蓁问的是什么，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你年岁不小了，跟你二姐三姐通个气，以后若有什么紧急的事儿，她们也好帮你。”
莫云清也是连连点头，眼底带着一丝怜惜和内疚，拉着莫蓁的手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是啊，若非是娘告诉我们，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阿蓁……你为咱们家付出的太多了。”
莫云荷说到这，也没了刚刚的笑意，眼眶微红。
莫蓁倒是没想到秦氏已经将自己的性别告诉给了莫云清她们，联想起这些日子二人对她的异样，终究明白了过来。
难怪莫云清总是防着她跟男子接近，原来是这样……
“娘，二姐三姐，你们不必这样，我喜欢我如今的样子，自由自在的，若我跟你们一样是女子的身份被知道了，我还能这么随心所欲的做事儿吗？”
莫云清闻言，叹息一声，点点头道：“男子做事终究是比女子做事儿方便，只是你到底是女子，如今又快及笄，若不尽快恢复身份，怕是亲事不好寻。”
“对啊，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你若不嫁人，以后老了万一无人照顾可怎么是好？”莫云荷也是忧心忡忡的。
见自己的家人都这么紧张担忧自己，莫蓁虽然有些感动，可是更多的也是无奈。
她郁闷的开口道：“我多挣钱存着，以后老了多买几个下人，还怕没人照顾吗？再说了，二姐三姐这么着急让我嫁人？你们可比我大呢！我看啊，是二姐三姐恨嫁了吧？刚刚我还跟娘说呢，要不赶紧给你们找个相公回来？等你们多给我生几个外甥，我直接报一个回来给我养老便是。”
莫蓁的打趣让莫云清和莫云荷都是羞红了脸，莫云清更是恼怒的伸手掐住了莫蓁的脸颊，骂道：“好你个小丫头，竟然还敢拿我和你三姐打趣了？让我看看你这脸皮有多厚。”
“可不是？二姐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我还不想成亲呢！你别瞎说！”莫云荷连连点头。
莫云清听莫云荷竟将自己给撇开，便是松了对付莫蓁的手，转而对付起了莫云荷：“好你个三妹，按你的意思就是我恨嫁了？看我不打死你。”
几个人这么一闹，倒是将刚刚压抑的氛围给打散了去，秦氏看着在院子里闹腾的几个姐妹，眼底也是浮起了一抹温和。
许是这儿的声音太大了，将裴大夫和素素都引了过来，素素看着三人闹腾的样子，眼底有有一丝艳羡。
“公子跟云清姐和云荷姐的感情真好。”素素感慨的道。
秦氏见来了人，连忙让闹腾的几个人停了下来，怕她们将秘密泄露，这才含笑道：“是啊，阿蓁她们到底是亲姐弟，感情自然是好的。”
素素点点头，眼神却还是不住的停留在莫蓁的身上，带着几丝留恋和遗憾。
裴大夫瞥了素素一眼，眼底微微动了动，随即开口笑道：“姐弟的感情好是件好事儿，可是到底莫二小姐和莫三小姐都会出嫁，到时候便留了莫蓁一个人，未免孤独。”
秦氏的眉头一挑，似是听明白了裴大夫的意思，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笑道：“怎么也不会留下阿蓁一人的，我和他爹总是会陪着她的。”
“父母的陪伴终究有限，而且到底也没有办法真正了解孩子的心思，就像是素素，如今是个大姑娘了，可是她平时到底想些什么，我这做父亲的还真的是知之甚少啊……若是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能陪着，我也能放心不是？”
裴大夫的话已经是很明白了，这是在变相的说亲呢！
在场的人都不傻，自也听明白了，但是秦氏他们知道莫蓁是女子身份，怎么可能还给莫蓁说个媳妇儿回来？倒是素素听到了裴大夫的话，有些羞涩的低下了脑袋，心里更像是有一个鼓在“砰砰”跳着。
秦氏呵呵笑了笑，像是没有听明白裴大夫的意思，只是点头道：“姑娘家的心思是比较难懂，我家俩姑娘的心思我这当娘的都不懂，倒不如阿蓁这皮猴，成日就知道读书，一心科举，对旁的事情从不上心，我这也是急白了头发，不过还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儿子，既然他对其他事情不上心，我这做娘的也只能是支持他了。”
裴大夫笑了笑，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是改口道：“莫兄弟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多走走练习练习，恢复到从前不成问题，我与素素也已经离家太久，现下又即将过年，我想带素素回家认认亲。明日便启程了。”
裴大夫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此时脸色有些煞白的素素，她猛地抬头，有些紧张的看着裴大夫，想说什么终究却没有说出来。
秦氏他们想要再留裴大夫二人，可惜对方却是去意已决，秦氏他们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等裴大夫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素素离开后，秦氏这才感慨的看向了莫蓁，幽幽道：“其实素素是个好姑娘。”
“……”莫蓁嘴角一抽，是啊，好姑娘，可是娘，你觉得我倒是有这个艳福吗？
莫云荷也是点点头道：“除了素素，小妞这丫头也不错。”
“……”莫蓁嘴角继续一抽，跟她有什么关系？
莫云清有些怨念的看着莫蓁道：“上次那个钱庄的小姐也不错……”
“……”
莫蓁觉得这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就是个渣男一样，对所有的姑娘始乱终弃？
实在没办法再在家里待下去了，莫蓁干脆借口有事儿，逃也似的离开了家里，只是在离开时，一直闲着没事干的许芜琴发现了莫蓁的动向，连忙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
素素默默的在屋里收拾着自己的包裹，眼泪一点一点的落下，从小到大，莫蓁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她以为就算莫蓁不喜欢她，可若是她一直坚持下去，终有一天可以打动他，待在他的身边。
可是刚刚，在爹说要离开之后，莫蓁没有任何的挽留，他的眼里依旧的澄净而透明，这让素素明白，原来在他的心里，是真的没有自己任何位置的。
“素素……”裴大夫看到女儿的模样，有些心疼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