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快坐快坐,这家的龙井可是一绝,咱尝尝吧。”威远道坐下来后,就自来熟的冲着小二喊了一声,随即又看向了君无眠,笑着问道:“诶?这位兄弟是谁啊?你朋友吗?兄弟介绍一下啊。”
“……”莫蓁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道:“我姓莫,单名一个蓁,这是我表兄,君无眠。君大哥,这位是威远道。”
君无眠微笑着冲着威远道点了点头。
威远道哈哈笑道:“原来是君兄弟啊!我是威远道,我爹是骠骑大将军,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们直接报我爹的名字,我肯定让我爹罩着你们的。”
莫蓁与君无眠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种浓浓的无奈感。
要说这威远道也是真的将纨绔子弟实施的淋漓尽致了,也不知道往后会不会“坑爹”?
因为他们来的早,所以此时报喜的人还未出来,倒是听威远道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全程几乎都是他的声音。
“诶?莫兄弟,你这次考得怎么样?那题倒是乖张,我愣是想了许久才答出的。”威远道一边嚼着糕点,一边说着,还翘着个二郎腿,那模样是一点形象也无了。
“呵,你一个纨绔子弟,就算答出来,想必也是答非所问。”
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莫蓁三人侧头一看,发现元中祺正坐在他们边上的桌子上,而他的身边也跟着好几个学子,看着莫蓁这边的眼神也都不太友好。
威远道本就不是个好惹的,一听这话便冷笑道:“哟?以为拉上了其他的阿猫阿狗的就敢在本少爷面前叫嚣了?我是纨绔子弟又如何?总比你寄人篱下的想要当纨绔的资格都没有的好。”
元中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还未等他开口,他边上的学子就有些看不过去的道:“威远道,你别以为你爹是骠骑大将军就可以将我们都不放在眼里,我的姑姑还是陛下宠妃,到时候让我姑姑给你爹告一状,看你如何。”
“就是,我爹是户部尚书,你爹的军饷可都从我爹这走呢!”
“咱何必跟这个二世主计较?待我爹去写个帖子弹劾威武教子不严就是了。”
“哦,对对对,你爹可是礼部尚书,对弹劾这种事最是擅长了。”
听这些人的言语,莫蓁也算是明白了,一个个都是拼爹的,只是这小小的省城怎的就聚集了这么多大官之后?
元中祺听到这些人都向着自己,脸色好看了许多,又恢复了得意,想他特意结交这些官宦之后,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入朝为官时,能有照应,如今看来,初显成效。
威远道听得这些人的威胁也不怕,只是站了起来,一脚踩在了那几个人的桌上,随即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匕首,晃了晃,“啪”的一声,砸进了那几人坐着的桌子正中央,吓得众人连忙身子向后倾,险些摔到。
看着那扎进桌子里的匕首微微晃动,发出了“嗡嗡”声,莫蓁有些讶异的看向了威远道,看来这威远道虽是来科考,可到底还是有点功夫底子的。
“呸,看你们一个个怂的样儿!小爷跟你们掰扯的兴趣都没有。”威远道鄙夷的瞥了众人一眼,然后慢悠悠的将匕首收了回来,又插回了靴子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那几个人自觉有些脸面无光,一个个怒目而视,却不敢吭声,他们可不会忘记为什么自己等人会来到这个破地方科考的。
元中祺见状,便自觉公正的开口道:“威远道,我等都是受你连累才被圣上打发到这的,如今科考一过,我等就能回去,反而是你怕是永远回不去了吧?只要你跟我们下跪道歉,我们便同陛下求情,允你回京。”
威远道听得此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元中祺道:
“你疯了吧?小爷我需要谁求情吗?小爷就算打死了那个忠武侯世子又如何?他既然敢强抢民女,我就敢把他废了!你们就不想想,明明是我杀了人,可我不过只是在这省城反省一年,而你们就是拉个偏架就统统来陪我反省,陛下怎么想的,你们却是猜不出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下来,而莫蓁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省城竟然会汇聚这么多高官后人,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威远道啊?
听威远道的话倒也没错,一个杀人,一方只是拉偏架,而最终的惩罚却都一样,这足以说明当今圣上的心也是偏的了。
只是若这样看来,威远道倒是有点急智。
“好了好了,小爷看你们就是想跟小爷我过不去,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这次你们这么多人里头,能有一个夺得第一,成为解元,那小爷就跟你们磕头认错,若是你们考不到,你们给小爷磕头认错如何?”
威远道这话一出,那群人瞬间就笑了出来。
“威远道,你是傻了不成?元中祺还有那户部尚书之子都是学富五车,乃是当今状元的热门之选,你要跟我们赌这个?”
“换一个吧,别当我们欺负你。”
威远道哼了哼,指了指边上的莫蓁,开口道:“那这样,只要你们能考过我这莫兄弟,我一样下跪道歉。”
莫蓁听得此话,有些讶异的看向了威远道,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锅从天上降了?
元中祺闻言,眼神有些冷,便道:“好,若是此次我等有人考过他,那除了你以外,他也得跟我们磕头道歉,如何?”
“好!一言为定!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莫蓁还没开口拒绝,威远道就已经急吼吼的让人拿来纸笔,写了下来,随即又拉过莫蓁的手,硬是让莫蓁盖了手印。
一切结束后,莫蓁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疯了?拿我当赌注?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就知道我能考过他们?”莫蓁拉过威远道,无奈又有些生气的道。
威远道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嘿嘿笑道:“莫兄弟你放心,这个赌约就是用来打破的,如果你一个人就考过他们一群,那不是挺牛逼的事情?”
“那我如果考不过呢?”
“考不过就考不过啊,小爷都说了,这赌约就是拿来打破的,哦,当然撕破也行。”
威远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莫蓁总是是明白了这货根本就从未打算过履行赌约……
活脱脱一个纨绔的思维,当真是有爹在手,天下我有的行事作风。
违约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