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了饭店。
陈煦阳一个人独自走在洱海边。
陈煦阳有些累。
这种累一半是因为刚刚出院的原因,昨晚真的是折腾的要命。
另一半则是因为心理上的。
陈煦阳在问自己。
他错了么?
面对林深鹿的来讲的话,陈煦阳觉得自己是没错的。
可是若是站在向夜葵的角度。
陈煦阳错了,错的很严重。
他伤害了一个女孩对生活的热情和对未来的追求。
他亲手拆掉了她的避风港,并且将她从自己的理想温柔乡撵了出去。
叹口气,陈煦阳为自己的思想不统一而郁闷。
从路旁的超市买了几罐大理v8啤酒,陈煦阳点燃一根烟,然后坐在洱海边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陈煦阳想要释放心情的时候,都会选择在洱海边的礁石上。
和海风一起抽烟,听着海浪拍打海岸,然后一起喝着啤酒。
潮水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陈煦阳吐着口中的烟雾,似乎空虚,似乎寂寞。
……
抽了两根烟,又大口的灌了自己两罐啤酒,陈煦阳有些心情不舒畅的躺在海岸边。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向夜葵的身影。
这次之后向夜葵真的还会留在大理?还是和林深鹿回去呢?
去过她原本走向正规的生活?
告别这个她想要温存的城市?
还是继续追寻着她的理想?
这似乎是个很悬念的问题。
陈煦阳大概率是不会知道了。
陈煦阳告诉自己不会在和向夜葵联系。
自己要好好的旅行,去选择下一个城市,去看下一场风景。
毕竟他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陈煦阳不想太多无用的交际,也不想过于去关心别人的生活。
自己还是继续开始新生活就好,本来别人也是突然闯进来的。
……
太阳在渐渐的落山,时间也不早了。
陈煦阳手中的啤酒所剩无几。
陈煦阳捏瘪了最后一个空易拉罐,然后站起了身子。
可是下一刻,陈煦阳一愣!
因为在不远处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刻太阳已经落在苍山的后面,满天晚霞惊艳的美丽。
可是这身影却比晚霞更美,洱海的水清秀,苍山更是神秘,可在这晚霞之下的身影,却似乎能担得起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形容美好的词。
她就那么坐在另外一边的礁石上,在洱海边人来人往的缝隙中若隐若现着。
是真实,也是朦胧。
她的身影着实美丽,可是却也带着孤寂。
时间也不知过去多久,她的身影就这么一直没改变过。
大概她也在欣赏天边的晚霞吧。
晚霞如长虹!
铺满天际,洒满海面。
仿佛世界都变成了橘色的一般。
陈煦阳有些看入迷了。
这或许也是缘分了吧。
自己在洱海边喝了一下午的酒。
却没想一起身就遇到了她。
陈煦阳是寂寞的。
大概她也是寂寞的吧。
不然偌大的洱海,开车都要环绕一天,为何会在这里相遇?
想来都是寂寞惹的祸。
……
陈煦阳知道的。
是人就都会寂寞的。
尤其是她这个不远千里从高精尖的大城市独自一个人来到大理这地方。
在这里她没有任何的朋友,即便风景在美,却也需要有人分享才对。
陈煦阳转过身子,走到身后的超市又买了几罐啤酒然后穿越洱海边的人群,在那缝隙中向着她好看的身影走去。
这一刻,洱海边的人都在全神贯注的欣赏着傍晚的晚霞。
只有陈煦阳全神贯注的向着许初弦走去。
此刻的许初弦呆呆的坐在礁石旁望着天边落日而美的晚霞。
晚霞的光彩反射在水面上。
许初弦手中明显攥着几块石头。
似乎想要在水面上打出几个浪花。
却犹豫半天迟迟未曾下手。
大概是不忍心破坏这美丽的场景。
不过她的样子还真的是比自己还要寂寞。
“许初弦!”陈煦阳喊道。
许初弦回头看了看陈煦阳。
手中的石头也不小心落入洱海之中。
惊扰平静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也将水面映射的晚霞破碎成橙红的碎片。
水面上所倒映着的她好看的身影也如波浪一般快速的折叠消散。
两个人的对视此刻确实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清晰,更加让人深刻。
陈煦阳笑了笑,顺便在许初弦的身边坐下。
顺手递给许初弦一罐啤酒。
“请你喝啤酒。”陈煦阳说着。
“谢谢。”许初弦接过来。
陈煦阳却摇了摇头,随后两个人似乎非常默契的继续沉默着,看着绝美的晚霞和孤寂的海。
当然,相对比彼此沉默,似乎安静着更适合形容两个人。
因为海风很温柔,吹拂着两个人的同时,似乎在验证这样一句话,我们彼此不说话,就很美好。
这似乎才是真谛。
安静才能真正的拥有这个傍晚日落晚霞的真正意境。
……
随着海风,许初弦的长发在不经意间落在了陈煦阳的肩上。
那种细微的撩拨,亲密的接触,让陈煦阳感受着一阵芬芳,一阵柔情。
陈煦阳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脸,却不小心抓掉了几根许初弦的头发。
许初弦明显吃痛。
陈煦阳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几根闪着晚霞的光泽的头发正随着海风从自己的指尖划走。
“额,我还是坐远一点吧,真是抱歉。”陈煦阳尴尬的说着。
“没事。”
许初弦也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
又沉默了一会,许初弦终于开口道:“你住在这附近么?”
“嗯,不远,等风小栈在洱海边。”陈煦阳点了点头。
“我也住在洱海边。”许初弦说着。
这似乎是第一次两个人认真的聊天。
前几次都是在大量的酒精的作用下。
当然今天的酒是喝不醉人的。
“我知道,你住在太阳宫,这两天都是我送你回去的。”陈煦阳点了点头。
太阳宫真的是洱海边最贵的酒店了。
那种坐在落地窗的大浴缸里,看着洱海喝着红酒,享受着最好的风光和自己的小栈确实不是一个阶级的。
这种差距很自然,因为陈煦阳和许初弦本身就有这不可逾越的阶级差异。
当然,这对陈煦阳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这么久的生活打磨下,陈煦阳道心很正。
“谢谢你了,我平时不喝酒的,没想到自己喝醉了是这个样子,还好有你每次都把我安全送回去了。”
“也没什么,出门在外,有缘相逢,我们是朋友么,不算什么。”
顿了顿陈煦阳继续问道:“但是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以前喝多过么?”
“有没有你的亲人朋友和你说过……你喝多了是什么样的?”陈煦阳忍不住问出心中的问题。
许初弦点了点头,开口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