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虞归晚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
玄天门分为外门与内门,若想成为内门弟子,必须经过十分严苛的考核,有这样的鞭策在,外门弟子往往都十分努力,于修炼上十分刻苦。
但成为了内门弟子后,修炼全靠自觉,难免有人开始享受起难得的放松。
为了避免弟子们逐渐失去斗志,荒废修为,门中长老一商议,一致决定,每年在门中举行一次比试,前十名者,可以赢得丰厚的奖励,至此已经有数千年的传统。
而今年的门派大比,就在一个月以后。
柳园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了解其中的规则,忙解释道:“每年的比试都是按境界划分的,例如我是筑基期,便只跟筑基的人比。虽然说不会再按小境界细分,但是你都练气八层了,比你低的不用怕,比你高的,顶多也就高出两个境界,但你是全灵根,全系法术都能使,赢的几率还是挺大的,怕啥?”
虞归晚闻言苦笑一声。
其实她已经练气九层了,但之前师尊莫闲给了她一个能隐藏自身真正修为的戒指,因此柳园不知道她又突破了。
若是柳园知道她只要再突破一层,就能筑基了,肯定要大吃一惊。
普通人从练气至筑基,少说也得二三年。
一年时间就能从练气到筑基的,便可以称得上是天才了。
当然更少的,八九个月的也有,这是天才中的天才,是目前记载着的修炼史上的极致。
但虞归晚从修炼至今,才不到半年时间,就已经达到了练气九层!
若是换作任何一个其它的灵根,有这样的修炼速度,只怕早就名声在外,称为明镜大陆史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甚至是载入史册也不为过。
但在她入门那一天,掌门就说过,全灵根前期的修炼速度堪称恐怖,却也只能止步于筑基期了。
因此,众人虽然惊叹于她突破的速度,却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毕竟当她的前途一眼能看到头,面前的这点儿辉煌,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但弊端也正是在此。
正因为她突破的速度快,其他的却没有跟上,导致现在徒有修为,却没啥杀伤力。
虽然之前在练功堂埋头苦练了一个月,练的都是各种小法术,攻击性强的却没有多少,若是真正出去跟人打架,只怕还打不过修为比她低的……
这里都不是外人,她倒也不怕丢脸,将自己犹豫的真实原因说了出来。
柳园闻言有些遗憾:“那你今年不参加了?那就只有我自己了,多无聊。”
谁知虞归晚却摇摇头:“不,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参加!”
虽然可能打不过几个人,但却能从中获取一些对战经验,这正是她目前欠缺的。
而且,也不是明天就开始比了,就算是临时抱佛脚,她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不过……
虞归晚面露赧色:“就是很可能还没过我们宗的初试,便被淘汰了。”
柳园闻言,又高兴起来:“那我明日来找你,咱们一起去报名!”
虞归晚点头应下。
既然说到了这个,顾云深拿出往年比试的几个趣事儿说给众人听,其它人便罢了,都是参加过的,虞归晚跟柳园这两个‘新人’,却觉得十分新鲜,缠着他再多说些。
几个围着火锅吃着喝着,还讲着笑话,好不自在,笑声传出去老远。
季临风睁开双眼,眼中划过一丝烦躁——这小东西,对着别人笑得高兴,对着他,却像个苦瓜转世!
虞归晚连着打了个喷嚏,心中纳闷,今儿天也不凉,怎么还像着凉了似的?
酒足饭饱,柳园又再一次同她确定了一下明日去报名门派大比的时间,便同自家师姐回了阵宗。
虞归晚偷笑着看了一眼自家还在目送的大师兄,将另外两位叫进了厨房。
她今日做的汤底多,各色的菜品也早就留了两份,正好一分为二,一份让顾云深等人带去给莫闲:“告诉师尊,他之前种的香菜,也可以放进去烫。绝对跟他之前炒出来的味道不一样。”
打发走自家几个师兄,她将两种不同味道的汤底分别用水壶装好,又找出一个大大的食盒,将另一份菜品放进去,盖上盖子,拎着出了门,直奔丹宗而去。
之前被林慕白跟宋惜颜那对狗贼陷害的时候,还多亏了丹宗宗主,才能让掌门松口,给了她三天的喘息之机,她早就想着要感谢一番。
这次吃饭,她原也想请上他跟自家师尊,不过想着柳园跟纪师姐估计会觉得拘束,这才作罢。
不过,她早就给他们二人都留出了一份,也好都尝尝鲜。
因为提着食盒,也担心撒了汤,她踩着承影慢悠悠的飞着。
厨宗跟丹宗之间,还隔着一个剑宗。
路过剑宗山头的时候,想到这可是他们门派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宗,虞归晚忍不住好奇的往下看。
却正好看见下方的竹林中,一位中年大叔正在练剑,她不由得驻足观看。
林中之人材魁梧,身形却如同鸟儿一般轻灵,手上的剑仿佛跟他浑然一体,手腕翻转,剑也随之转动,骤如闪电。
虞归晚看了半响,却觉得有些奇怪,这剑招开始还好,衣角翻飞间,每一个剑花都充斥着凌厉之势,但越到后面,越感觉他动作艰涩,就连周边的气场,都变得让人有些难受,活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来气。
她眉头紧皱——虽然不懂剑,却莫名的觉得,他不应该再练下去了!
但底下的人却还没有停,看的虞归晚是一头雾水。
看得出来,这位大叔是个高手啊,怎么她这个外行人都懂的道理,他却不管不顾,还在强行出招?
这样下去不行,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虞归晚正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成功打断他,又不会被劈成两半,底下的人却还未收势。
只见他凌空跃起,对着不远处的练剑石狠狠斩去!
一剑带起雷霆之势,呼啸着向前冲去,仿佛锐不可当。
却在中途,那股力量忽然消散!
而方才那挥出一击的人,身子一躬,喷出一口鲜血,仿佛失去意识一般,迅速向下坠去——虞归晚目瞪狗呆。
之前那些小说里写的,什么像残破的布娃娃一样掉下去啦,原来不是夸张,而是写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