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
掌门大弟子悄悄的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正想说几句场面话,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莫闲、杨峥,你们带着这么多人围堵紫霄殿——你们是想做什么?!”
他心中一惊,转头看去,便看见自家师尊从正殿冲出来的身影,脸上满是暴怒。
也不知道那报信的弟子进去说了什么,总之见这样子,一看就是误会了。
这……
掌门大弟子连忙上前,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不尊卑的了,一把拉住自家师尊的胳膊,尴尬的笑着:“师尊,莫师伯跟杨师叔来此处,说是有要事要找您商议。”
有要事商议?
秦伯啸一点儿也不信,但心中的那股火气散了出去,到底有了些理智,站在原地,冷笑着问:“什么要事,需要将这么多弟子也一起带过来商议?这是想做什么?”
做了这么久的师兄弟,虽然没有明说,但莫闲已经看了出来秦伯啸心里在害怕什么。
想到剑宗失踪了这么多弟子,身为掌门,秦伯啸不闻不问。
一旦触及到他的权利,便如此不顾体统,暴怒若狂,莫闲眼中满是失望,说的话也毫不客气:
“因为今日要跟掌门商议的事情,关系到咱们玄天门的生死存亡,这些弟子们也都是玄天门的一员,自然有权知晓。”
杨峥向来是个直脾气,今日居然也学会了阴阳怪气:“莫师兄,我看不如先问问掌门是以为咱们要做什么?看他的表情,可是紧张得很。”
后边跟着的虞归晚闻言,忍不住偷笑——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直脾气的杨师叔跟着师尊,说话都开始学会夹枪带棒了。
秦伯啸眼皮一跳,有些意外的看了杨峥一眼,特别是他手中的剑……
想到那被杨峥一剑劈得粉碎的山头,头脑发热的秦伯啸,冷静了。
认真看了两人一眼,的确不像他想象的般,看来的确是自己多想了。
冷静下来的秦伯啸,想到自己方才失态的模样,有些脸红。
但他更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两个人聚在一起,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按着莫闲说的,杨峥冲着秦伯啸,郑重的行了个礼。
在对面那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沉痛说道:“掌门,剑宗又有弟子失踪了!
“什么?又有弟子失踪了?”秦伯啸一怔,有些头疼。
上次的事情之后,私底下,他曾悄悄问过林慕白,此事到底是不是他所为。
林慕白虽然一口否认,但他却明白,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就是做了,也定然不会说实话。
但他也不是白问的,借着那个契机,敲打了他一番,着重的阐述了,若是此事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此后的一段时间,相安无事,他便以为这事儿不会再发生,放下了心。
他知道杨峥还在暗中查这事儿,自己身为掌门,说句实话,的确不好袖手旁观。
然而心里有鬼,总是不希望这事儿闹大的,因此一直装聋作哑。
只要此事就此打住,杨峥什么都查不出来,日久天长的,自然也就作罢了。
至于失踪的那些弟子么,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查下去,对谁都不好。八壹中文網
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没想到的是,过了这么久,那个凶手居然还没有死心,又再度出手了?!
不管这事儿是不是林慕白做的,秦伯啸都在心里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同时也暗恨自己,当年真是鬼迷心窍,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瑶光?
她倒是死了一了百了,留下底下两个师弟,一个比一个疯!
若是没有把柄在林手上,他也不会处处都受掣肘。
他心中心思百转千回,面上也没有闲着,忙做出一脸关心的模样,问起事情的经过来。
待听到失踪的乃是杨峥悉心培养的亲传弟子,秦伯啸心中便暗道要遭。
普通弟子,他尚且都还一直咬着不放,没有放弃寻找蛛丝马迹。
这次可是亲传弟子,焉能善罢甘休?
他头疼不已,一时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只能看向莫闲:“怎么,师兄,难道厨宗也有弟子失踪了?”
言下之意,这是剑宗的事情,剑宗这样,他可以理解,可是你厨宗凑什么热闹?
莫闲正色道:“这便是我要跟掌门师弟说的,关乎咱们玄天门生死存亡的事情!
剑宗失踪了这么多弟子,咱们各宗若是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岂不是有悖同门的道义?将来若是遇到更大的困难,恐要立刻分崩离析!”
秦伯啸从这一通大义凛然的话中,听到了六个字儿——我要管闲事儿。
说的这么好听,实际上,不就是跟剑宗一起,来给他找麻烦的吗?
心里不高兴,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不能发脾气,只觉心中憋屈得慌。
这副样子,看在众人眼中,别说是老人精莫闲了,就是杨峥,也看得出来,对于弟子失踪一事,秦伯啸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一个掌门该有的反应。
心寒,无比的心寒。
杨峥面色愈发冷硬,秦伯啸不着急,他着急!
他懒得再废话,直接道:“掌门,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还是林慕白的嫌疑最大!他的那个女弟子灵根被除,偏偏就是这么巧,自那以后,弟子就开始陆续失踪。
还有上次,地牢中奇怪的血迹,他那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我们要求,再次搜查浮玉峰。”
秦伯啸只觉得额角的青筋跟,咚咚直跳:“你们有证据么?”
杨峥一哽,气弱道:“无。”
“那你们凭什么再次搜查浮玉峰?就因为你们的猜测?”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们上次已经干过一回这样的荒唐事了!慕白大度,不跟你们计较,但是你们身为长辈,欺凌弱小,就不会脸红么?
大师兄生前对他的徒弟们呵护备至,不知他为了天下大义牺牲自己到时候,可曾想过,他留下的徒弟,死的死,走的走,唯一留下的一个,还要承受你们莫须有的怀疑跟指责么?”
“二师兄!”他看向莫闲,眼中满是谴责:“大师兄待你不薄,你对他座下留下的唯一徒儿,不仅没有丝毫照顾,还要联合外人一起欺辱他,你对得起大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