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掌门之争,四宗从玄天门脱离了出去,但是掌门之位却依旧悬而未决。
最后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那四个宗成立了旦黄派后,并没有推选谁当掌门,而是由四位宗主轮流执掌,竟然觉得这个办法十分好,因此效仿了过来,也让剩下的几宗宗主轮流当这个掌门,处理门派之事。
只是这边自然没有旦黄派那边那样和谐,甚至因为二月只有二十八天,比其他月份少两天,轮到那个月的宗主觉得自己吃了亏,而起争执的。
总之,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荒唐事。
而这个月,正巧轮到医宗宗主做这个轮流掌门,但他前日正好有要事出了门,因而现如今,代替他在这里做主的却是戒律堂的葛长老。
听到下头的弟子来报,旦黄派竟然率领弟子气势汹汹的冲到了玄天门门口,葛长老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变了脸色,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那弟子虽然是驾驭着灵器过来的,但是由于太着急,一路飞驰,竟也有些气喘吁吁,稍微缓了一口气,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
“旦、旦黄派的四个宗主带、带着他们的好多弟子,堵到了咱们玄天门的门口。
特别是杨宗主,提着他的佩剑,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说是要叫葛长老您出去说话!”
听到这话,葛长老皱巴巴的面皮一阵抽搐,想到之前杨峥那一剑劈山的功夫,心中竟然萌生了些许退意。
然而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要是他真的退了,那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这里混?
想到这里,他虽然害怕,但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将发抖的手指缩进宽大的袖子里,往身后一背,吩咐手下的弟子:
“赶紧去将这个消息通知给各宗宗主、长老,并请他们赶紧到门口去。我先到前头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头走。
后头的弟子见状一愣,从这里到山门也有很长一段距离,葛长老身为戒律堂长老,自然不可能没有灵器,怎么却不用,难道就要这么用两条腿走过去?
他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无奈葛长老平时积威甚重,他身为一个小弟子,自然是不敢置喙,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
葛长老慢慢的走着,直到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看着四下无人,这才祭出自己的灵器,往上一踏,朝着山门口慢悠悠的飞去。
到最后一点距离,才稍微加快了些速度。
果然如他所料,山门后已经站满了人,定睛一看,果然是各宗的宗主、跟长老,他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面上却做出一脸着急的模样,指使着灵器再快了一些,来到众人面前才停下。
分明是葛长老最先收到消息,结果他最后却姗姗来迟,林长老心里有些不高兴,冷笑着道:
“葛长老叫人通知我们,结果你自己却是最后到的一个,还真是贵人事忙啊。”
被他这样问到脸上,葛长老有些恼怒,但是他自己那点小心思说不出口,到底有些心虚,因此不敢同林长老争执,只含糊的说道:
“正要赶来,结果遇到了一点事情。”
随后便转移了话题,问道:“外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器宗宗主回道:“不知道啊,这个月是医用宗主当这个轮值掌门,他不在,那就是葛长老您主持大局。
您都还没来,我们就去越俎代庖,那不是坏了规矩吗?自然得等着您来决定接下来该怎么行事啊。”
他令堂的!
葛长老脸上的肌肉狠狠一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他光想着拖延一点时间,怎么就忘了这些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玩意儿?
有好事的时候全都争着冒头,如今有事儿了,就全都往后缩,让他来顶缸?
偏偏他还不能推辞,毕竟当初说好了,若是轮值的宗主不在,便由他这个戒律堂的长老主事——这还是他自己极力争取过来的。
若是这次他往后退缩了,那么以后他这个位置也就坐不稳了!
想到这里,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他却不得不上前,高声道:“外头是旦黄派的人吗?你们早就跟我们玄天门脱离了关系,如今这样大张旗鼓的回来,还堵在门口,老夫不得不问一句,你们意欲何为?”
他用上了灵气,虽然声音不大,却远远的传了出去,落在外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很快,一个浑厚的声音回复道:“虽然咱们脱离了玄天门,但到底曾经在一个门中待了这么久,如今回来串串门,葛长老,你怎么连门都不敢开?”
是莫闲。
他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情绪。
但葛长老听在耳朵里,或许是想多了,或许是心虚,只觉得这话里哪儿哪儿都透着嘲讽。
仿佛心底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惧意,随着他的话,被从阴暗的角落里拖出来,在太阳底下暴晒着,扭曲着。
葛长老口干舌燥,恼羞成怒。
他莫闲之前还在玄天门的时候,是里头最没用的一个,连带着他带领的厨宗都年年垫底,现在不过是出去成立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就敢跑到他面前耀武扬威?
凭什么!
像是为了证明他根本不怕,葛长老猛的一挥手。
大门发出“吱”的一声,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挡在两拨人中间的东西不见了,两个门派终于“坦诚相见”。
莫闲等人腰板挺直,看见大门打开,坚定的目光往里头看去。
而看着外头的莫闲等人身后的“精兵强将”,这些人都是从玄天门出去的弟子,但是精神面貌却同在门内时大不一样。
他们身上有着朝气,也有一丝神挡杀神的锐气!
葛长老等人见了,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相比之下,竟然是莫闲等人的脸色更从容。
看见葛长老铁青的脸色,莫闲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葛长老悄悄深吸了口气,这才开口。
“你们来,应该不是为了叙旧吧?说吧,什么事情劳动你们大驾光临?”
说到最后,语带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