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铭和苏子轩毕竟年岁小,听得这话顿时又惊又怕,小脸都有些发白。
王氏瞧着他们的模样,顿时满意了,轻哼了一声,推搡着他们朝前走:“你们现在就去你爹坟头守着,谁敢来挖坟,你们就跟谁拼了!”
张婶打发了王氏之后,便给苏芷汐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一切都办妥当了。
苏芷汐感激的朝她笑了笑,然后便又躺在了草席上。
监狱里一日只有两顿饭,唯有躺着睡觉,才不会觉得太难挨。
007见她这么佛系,着急的不行:【你别光躺着啊,好歹盘算盘算,出去之后怎么跟男主产生交集,他在镇子上,你在庄子上,等你从牢里离开之后,就八竿子打不着了啊!】
苏芷汐闻言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盘算?】
007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你终于肯干活啦?快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苏芷汐撇了撇嘴:【还能怎么办?凉拌。】
007顿时炸毛:【你……】
趁着它还没有口吐芬芳,苏芷汐直接将它的声音给屏蔽了,就见识海中一只海双布偶,竖了一身的毛,嘴巴一张一合,来回暴走。
苏芷汐笑了笑,闭了眼。
直接封神,无须再在天方宇宙各个小世界来回奔波,还能想起被主神封印的记忆,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这样的诱惑无人能够抵挡,她也不例外。
但是她很清楚,想要在一堆竞争者手中赢得陆域的心,且守到最后,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她还是老老实实看着各路女主斗法就好。
更何况,她刚刚捋了下原主的记忆,发现解决生存问题才是最重要的,活都活不下去了,其他都是扯淡!
苏芷汐本以为,开棺验尸再重新升堂,最快也需要等到明天,可天刚黑,就有人来带她,说是开堂审理她的案子了。
张婶已经下值,但她打过招呼,监狱里的女狱卒对苏芷汐都还不错。
苏芷汐低声问道:“不知县太爷为何会连夜提审?可是已经有了定断?”
那女狱卒一边给她带枷锁,一边低低回话:“我听闻,下午的时候陆师爷带着仵作去开棺验尸,你那两个弟弟死活守着坟不让动,还有那王氏,更是直接趴在了坟上,衙役去拉她,她就喊非礼,最后还是陆师爷命衙役,一人打了几大板子,这才消停。”
“仵作直接在坟旁,当着你两个弟弟和王氏的面验的尸,只是验了表面,就断定你爹是因为后脑勺磕到了硬物,颅内大量出血导致死亡,陆师爷和仵作又去你家院子,找到了那块石头,又有邻居出面说你爹虽然瘦小,但身子骨是硬朗的,这下人证物证具在,又事关人命,县太爷便连夜升堂了。”
这个时代,女子识字的不多,但女狱卒因为长年在衙门,一些东西听多了,自然耳濡目染。
苏芷汐闻言心中有了数,朝女狱卒道了谢,这才朝前走去。
她到的时候,苏二苏三与苏玉林都到了,与早间抱着希冀和侥幸不同,此时的他们带着木枷锁,皆是一脸灰败。
苏芷汐抬眸朝上望去,与陆域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依旧是端着一张俊脸,目光平静面上毫无表情,与她对视了一瞬之后,便将目光移到了面前的卷宗上。
007用饭的时候便被放了出来,此刻又在嗷嗷叫:【陆域大人不愧是要封神的人,这清冷的气质,这帅气的眼神,简直绝绝子!】
听得这话,苏芷汐又看了陆域一眼,清冷倒是看出来了,至于眼神帅气在哪,她还真没发现。
她在堂中跪下,听着县太爷审案。
案子到了现在,已经很明了了,有物证有仵作的证词,仵作还当堂,验了苏玉林的纹,证实了借据上画押之人是他,而非死者苏玉行。
县太爷当场结案:苏二苏三过失致人死亡,判罚五年,恶意抢夺他人财产判罚三年,共计八年。苏玉林做假供,判罚监禁半年,而苏芷汐则是无罪当堂释放!
从堂上出来的那一刻,苏芷汐活动了下脖子,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只是三天的牢狱,她还是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她回眸朝堂内看去,又遇上了陆域清冷的目光。
这一次,她率先收回目光,垂眸浅浅一笑,抬脚朝外走去。
回去换了自己的衣衫,女狱卒们朝她表示了贺喜,并且笑着道,她们可不想再在这里遇到她了。
苏芷汐朝她们道了谢,这才离开。
外面,并没有任何人来接她,反倒是王氏守在外间,瞧见她立刻就扑了过来:“我打死你这个丧门星、白眼狼!”
王氏显然是个打架的老手,上来就要揪她的头发,她的身后还站着她的儿子苏志远,正冷冷的看着。
苏芷汐偏头避开了王氏的手,抬起一脚朝她胸口踹去,就听得嘭的一声,王氏被直接踹的跌坐在地。
她先是愣了愣,而后就捂着胸口,在地上蹬腿哀嚎:“杀人啦!杀人啦!白眼狼,将你大伯送进了牢里还不够,还要杀了我这个婶娘啊!”
苏志远显然也没料到王氏会被踹倒,愣了一下才急忙来到王氏身边:“娘,你怎么样?!”
王氏指着苏芷汐痛骂道:“这个白眼狼要杀了我!你快帮我揍她!”
苏志远闻言皱了皱眉,抬眸朝苏芷汐看了过来,眸中有着狠戾:“堂妹,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苏芷汐闻言冷笑:“我也没想到,堂兄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难怪到现在,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屡试不中,年过十八还是个童生,这是苏志远心里的痛,苏芷汐这话,简直就是踩在了他的痛脚上。
他当即放开王氏抬脚朝苏芷汐走了过来,狠声道:“原本好男不跟女斗,可娘说的对,你就是个白眼狼、丧门星!一个畜生而已,我也没必要跟你讲什么道义!”
“呵!”
苏芷汐冷笑一声,看着他道:“怎么?你这么孝顺,想要陪你爹去牢里待着?在衙门门口打人,你这是藐视王法,全然不将县太爷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