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看着夜莲这一张脸，似乎跟云翩鸿记忆之中的脸，没有什么差别。
“其实，我一直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够活这么长时间，还一点变化都没有。”
云九笑着走过去，看见飞羽在夜莲的身后，胆怯的一直在拽着夜莲的衣服。
“快走吧，快走吧！”
“走得了么？”
云九轻笑，抬手，灵力禁锢瞬间就将这小院子笼罩起来。
夜莲抬眼开了一眼，不由咋舌，“真是厉害！”
“谬赞了，”云九颔首，看向了飞羽，“飞羽，看来你还是学不乖啊！”
飞羽摇头，“云九，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不可能的，”云九笑容之中过裹挟了一股戾气，长袖一挥，飞羽就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起来。
高高的扬起，狠狠的落地。
就落在了云九的脚边！
“我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云九眼中的暴虐之气，瞬间激增。
在眨眼之间，飞羽还没有来得及手一句不是，云九手中的赤练忽然就出现。
裹挟飞羽的身体，消失不见。
“好，很精彩！”夜莲看着飞羽被呵赤练吞噬带走，竟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只是冷笑着走进两步，“看来你今天也不会放过我的了？”
“不是我不放过你，”云九垂下眼帘，“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来投。”
“你想要如何？”夜莲合上双眼，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只问你，为何这么诱导飞羽？”
“现在人都死了，说这个有意思吗？”夜莲冷笑了一声，看着云九。
云九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他。
等天亮了之后，这灵力禁锢还没有消失，那么，这灵力禁锢就会吞噬着禁锢之中的人。
除了灵力者，其他人，都会成为这灵力的养分。
这，就是云九为什么从三十六天境之中杀出来的原因。
她的手上，沾了无数生灵的血。
每每夜里，甚至都会睡不着。
但是，她不杀那些生灵，自己就会死。
弱肉强食，在三十六天境之中出来，没有走火入魔，这已经是一个奇迹。
“好吧，我告诉你。”
夜莲眼中的笑意消失，他转身过去，背对这云九，不想要云九看见自己眼中的情绪。
“我是上古神兽，跟神器做了交易，才能变成人。之前，我本就生活在十万大山，跟我一起的同伴，还有一只穷奇兽……我是……睚眦。”
“我遇见云翩鸿，喜欢她，所以跟十大神器之中的第五神器做了交易，巫蛊偶，给我力量，让我变成人。我到了云翩鸿的身边……云翩鸿并不爱我，只是将我当做朋友。”
“那时候的云翩鸿，真是很漂亮啊！”
“风华绝代，你的身上，也有云翩鸿的影子。”
“只是她喜欢上了战凰，那种恶心的男人！”
“你知道，当时你在庇院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出手吗？就是因为你身上有她的影子，我慌神了。”
“当年云翩鸿手底下一共有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就是云容宵还有战凰的，在我几番查证之下，飞羽是她跟战凰的孩子。我问了云翩鸿，你跟皇帝孩子呢？”
“那时候，她告诉我，死了。而云灵卿，只是找来的一个容器。”
“我生气啊，为什么战凰这么伤她，她还是这么执着的喜欢他。”
“我要将飞羽培育出来，让她去报仇！后来我知道你的出现，才确定，你应该就是云容宵那个贱人的孩子！”
夜莲忽然出手，在灵力快要攻击到云九的面前之时，已经吃饱了的赤练出现在云九的面前。
夜莲的灵力，瞬间被赤练吞噬。
云九看着赤练，“去吧，找慕容去，保护好他们。”
赤练似乎犹豫了一下，感受到云九情绪之后，消失在了眼前。
“你是上古凶兽化人，本来就要承担许多。现在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还挨着喝了这么多林清文的毒药，现在，只怕是早就不行了吧。”
“你什么意思？”夜莲脸上的笑容终于不见。
云九慢慢的靠近，声音很是清冷，“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要你看看，这一封信。”
云九看见夜莲在颤抖，她一步步的靠近死死握着信封不放手的夜莲，“既然你知道了这个，那就在看看，当初你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云翩鸿，后来在战凰死了之后，你背弃，之后，又是发生了什么。”
“你应该看看的，”云九抬起左手，食指指向夜莲。
夜莲瞳孔骤然一白，眼前一幕幕的画面闪过。
当初云九看了都惊心的山贼的那一幕，也应该让他看看。
只是战凰，这样的人，本就应该死的！
“我……都是怪我……”
“你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云翩鸿，但是后来呢？”云九轻笑一声，“你将云翩鸿的信任放在了哪里？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是要替她报仇？”
“飞羽的事情，你也有关系的，毕竟，你一直是个幕后推手。所以——”
云九看着接受不了事实跪坐在地上的夜莲。
原本高高在上的凶神，瞬间成了可怜的存在。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夜莲扬起手掌，朝着自己的心脏一处，狠狠的扎了进去。
一颗兽核，出现在云九的眼前。
云翩鸿看着夜莲，眼中有一瞬间的动容。
“告诉云翩鸿，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这颗兽核，帮我给她……”
夜莲的眼睛，在眨眼之中成了白色。
眼前，陷入一片晦暗。
可是他笑了……
“我爱她，是真的爱她。”
夜莲珉唇，“穷奇兽是我挚友，若是你……你哪一天见到，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回不去了。”
云九微微的张开嘴巴，看着夜莲身上开始出现灵力的碎片。
她抬手，兽核她被紧紧的握住。
“你去吧，我会告诉他的。”
这世间，一切都有轮回。
人各有命，更不是哭一哭，就能改变的。
夜莲笑了，眼中有跟云翩鸿最初相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