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然不会真的对彼此痛下杀手,伤了对方。但借此机会试探一番虚实,切磋技艺对,惺惺相惜的两个人来说也实在不实为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须臾之间,萧熠和楚离两人同时亮出兵器。只见一柄玄冰宝剑正泛着幽幽寒光立于萧熠身后,而梨花铁扇也是伴着嗜血红光骤然展开。
两人同时将手置于天际,玄冰剑与梨花扇似乎都有了感应一般飞入各自的主人手中。
又是一番刀光剑影,纠缠厮杀。萧乾的心也随之跌宕起伏,就算他早就已经知道萧熠蛰伏多年,有意隐瞒实力,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萧熠竟然是这般的盛气凌人。
想当年,面对敛去锋芒的萧熠,他何曾将一介文弱书生放在眼里。
可是柔弱的外衣之下,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萧熠是这样的气势逼人,那气度又是这样的浑然天成,周身之余显然是紫气东来,一股帝王之气。
萧乾不得不感慨,自己的枕边之人倾慕于他,而自己的心仪之人又倾心于他,难怪!难怪!
萧乾更加坚定了要除掉萧熠的决心。八壹中文網
他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清楚地明白过:当萧熠揭开一层又一层伪装的面具后,便是只要萧熠活着一天,他萧乾就只能是衬托他做得有多好的附属品。
从那以后,他只能活在萧熠高大的影子之下。所以,萧熠不死,他永远不能顺利无阻的登上皇位,同样的萧熠不死,他将永无出头之日。
正此时,一股强大的气流掠过,衣袂翻飞时,飞沙走石间,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同时自高空而下。
萧熠嘴角含血伴着一声沉闷的响动直直的摔在地上,而楚离虽然还能控制身形,定身而站,但也并没有讨得什么便宜。
他也足足退了七八步有余,并且吐了一大口鲜血,当然,这是他们催动内劲,而精血上流,自己逼出来的一股气血。
萧乾看着正欲再次出手的两人,可是两人都不得不前进一步,看得出来实在力不从心。
楚离捂住胸口,吃力的对萧熠说:“此事虽是我管教无方,害的悦悦妹妹惨死,但是你萧熠也不是毫无责任。”
“归根究底,若不是你伤了她,负了她,她又怎会心灰意冷!所以待我杀了你,为她报仇之后,便会同样随她而去,向她请罪。”
楚离眼里的痛与恨,让人犹如感同身受,萧熠看着他这样子,委实在心里不得不赞叹一番:这楚离大哥,当真是好演技。
“萧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二人秋后算账,后悔有期!”说完楚离便提气运功,飞身离去。
可是尚未容人喘上一口大气的功夫,两个身袭墨绿浅衣的女子亦是踏云而至,她二人手中各执一柄素清长剑,轻功实在俊秀,正是青竹、半夏二人。
“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萧熠,从前主子在时,我等尊你一句姑爷,如今主子不再了,你怎还能有面目苟活于世!”
半夏的声音清冷逼人,带着些死气沉沉的意味,青竹在一旁听着,越发坚信让半夏叫阵着实是个好主意,否则换成自己,肯定没有这种震慑之力。
萧熠也是个能演会变的,脸上一副悲痛的神色不言而喻,他沉着声音道:“半夏,青竹,我也是不想的!悦儿之死,我亦悲痛万分,所以我……”
“所以?所以什么?所以便只会找楚离宫主报仇掩人耳目吗?也对,王爷您贤名远播,又怎能让人以为你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半夏这一番挖苦讽刺,着实是让萧熠脸上变了颜色,他也不像原来那般隐忍,语气之中的疏离显而易见。
“半夏,青竹我看在你们二人是悦儿生前婢女,不与你们多做计较。可是如若你们再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我翻脸无情!”
半夏冷着一张脸,半天没有做声,青竹知道她这是没词了,这个半夏啊,哪都好,就是太死心眼,不懂变通。所以,青竹赶忙讲话接了过来。
“真是可笑,王爷你不是早就已经翻脸无情了吗?当你把雪莲丹拿去给顾月儿时,你就再不是我们的姑爷,也不是小姐的夫君!”
“今日,我与半夏来了,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我们虽没有楚公子那般高超的武功,但是对付一个受伤半死的你,还是绰绰有余!”
说完,青竹和半夏便将长剑直对萧熠面门,全力袭去。
可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这竟然给了在一旁的萧乾机会,他竟然暗自里催动气流,借着青竹和半夏的剑锋,一齐向萧熠打了过去。
事发突然,当半夏和青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到了萧熠跟前。这光景,退了便毁了这全盘的计划;不退,萧熠就算不死也难逃重伤。
这一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而萧熠呢,方才他与楚离打斗时,即使没有伤及根本,但是仍旧费了不少的气力和内息。
他没想到,这众目睽睽之下萧乾竟然还敢对自己下手,果真是不计后果,难道他就不怕父皇与众臣疑心于他吗?
萧乾这一下用了十成之力,他虽然没有萧熠和楚离武功高强,功力深厚但是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所以这一下也不是好接的,再加上半夏和青竹为了做足戏,也是全力以赴。
萧熠知道,自己这一下怕是得费些气力了。可是没想到,剑正离自己只有一寸之远时,竟有三道身影同时挡了过来。
一个是步履飞快的秦羽,她几乎像飞到萧熠身前一般,挡了过来。她竟没想过,这么做究竟会让自己陷入怎样的议论纷纷中,又会被萧乾怎样凌辱。
可是秦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不想让萧熠死,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想让他死。
还有便是已经奄奄一息的顾月儿,她的脸因为刚刚经过魔血蛊的迫害,尚未完全恢复,本就白的渗人。
而方才又看见这一下又用尽全身气力,更是白的通透可怕,犹如溺水数日而刚刚被打捞上的人,那般毫无血色,半分生机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