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借一借秦羽和虞心等人的力,毕竟作为妻室去探望自己的夫君,实在是理所当然。所以她们到访定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也会比自己与萧熠不明显的多。
不过如今想来还是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再者又说谁让他们两人的身子没有不爽,体魄也康健的多呢。这一趟绝对是不能明着前去的,一来皇上有旨不得任何人去探望萧乾。
二来他们两个人招摇过市的前去,定然会引起皇后的怀疑,这样就更不能知道她的动机了。萧熠将秦羽拥入怀中,纵身一跃凌空来到天牢门口。
因为萧乾毕竟是皇子,即使犯了再大的过错仍旧有着皇室血脉,所以皇上还是酌情将他放在了待遇与设施也会稍稍好上一些的私天牢。
私天牢与大理寺设的天牢虽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到了里面都是一样的吃苦受罪。但是私天牢却是专门为皇室设立的。所以秦悦也是惊叹了一刹那,心想着这皇室果然是财大气粗。
就是修个受刑审问关押人犯的天牢,也要修的这么富丽堂皇。她这么想是因为这天牢并无半分“天牢”样貌可寻。四处皆是低垂帘幕的杨柳不说,花也开的更为浓艳。
秦悦被这花不自主的吸引了过去,自己虽然比不上青竹将这世间所有的花花草草都认了个全,倒也算是耳濡目染的比旁人多识得一些奇花异草。
而自己平日里也是喜欢弄上些花花草草摆在屋子里的,可是这花他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所以这花她也说不出叫什么名字,而且它的花瓣比不得木槿错落有致。
反而它的却是挨挨挤挤,层层叠叠,长得特别茂盛,这茂密的程度有些像草。花瓣的顶端的是暗红的,每一片的边缘都有很多小齿,像一把把锋利割人的锯子。
卷曲的是它那湿润的花心,竟也像一个个的深浅不一的红花。就连它的叶子渐渐地由绿带红,红得几乎要流下来。整体看上去那鲜艳的花朵似红莲映水,红得耀眼。
秦悦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想要去摸上一模,可是却被萧熠神色紧张的一把拦了下来。“悦儿,这花碰不得!”秦悦有些不以为然的说:“你以为青竹是做什么的?”
“你可别把她当成一般的婢子,她的本事可是通天的很。这些毒在她面前可都是小菜一碟!”秦悦有些自豪的说着,萧熠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小媳妇儿还真是习惯了沾沾自喜。
而后,萧熠又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对秦悦说:“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青竹的本事我也是见识过的,称的上是神医圣手,跟赫赫有名的怪医人比起来都是不遑多让。”
萧熠的脸上带着不得不讨好的表情,这让秦悦极为受用。对她来说,青竹可是她的宝贝,更何况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就是因为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她才能这般优秀。秦悦这么想着,也就笑出了声。没想到她正笑的舒心爽朗却被萧熠再次打断了。只听见萧熠长长的拖了一声:“但是……”
“但是这花伤人的地方不是毒,而是邪。”秦悦一时间张大了眼睛,她听说过毒,听说过蛊,可这“邪”是什么意思,她竟真不知道。所以,萧熠便又说:“这花便因这“邪”性而得名。”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花只在夜晚开放,见不得光。每当日出之时,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它们便会成片成片的枯萎死去。可是只要一到晚上它又会再次重生绽放。”
“竟还有这等稀奇古怪的事,真是奇怪的很,可是这也只是它的习性有些奇怪独特罢了,与别的并没有什么劳什子关系!怎么就让你那么紧张的厉害!”
秦悦似乎是在嗔怪萧熠有些小题大做,连朵花自己也碰不得。萧熠赶忙解释道:“我不让你碰,自然是为了你好。这花可不止这么一点称的上“邪”,否则它也配不上琊峫这个名字!”
“一来是因为它这逢夜释放的习性,二来是因为每每私牢之内有人死去的时候,它便开的格外火红。不过听宫里的老人说,曾有一次它开出了黑色的妖异花朵。”
秦悦眨着眼睛细细的听着萧熠口中的话,她好像是偷偷围在成年人世界里听那些新鲜刺激的故事的小孩子一样,她已经听入了迷。如今正到兴头上,她赶紧问着:“所以呢?”
“阿熠,你在卖什么关子?快说。快说啊!究竟是为什么它开出了黑色的花?”看着秦悦猴急的样子,萧熠更加不敢耽搁,连忙继续科普着关于“琊峫花”的点滴。
“这也不光是你一人想知道的,整个私牢里的大小官员都为之震撼。有人说这花受了血腥之气所以才有了煞气,所以才变得这样乌黑的很。”
秦悦将头靠在萧熠的肩上,嘟起了自己粉嫩的嘴唇。她说:“这人简直是胡言乱语,什么受了血腥之气,那里有这样的事,简直是个笑话!”
从这话里听的出来,秦悦是极为不赞同那官员这话的。可是萧熠却再次摇头,再次说道:“这官员虽然说的不对,但倒也不是全错,这花的确是受了血腥之气。”
“这话从何说起?”秦悦问着索性将自己的身子整个都靠在了萧熠的身上,以她的性子不问个清楚明白,也是不会再将脚向私牢大门迈进一步的。
萧熠倒是也不急,反而惬意的很,总之这私牢一直杵在这萧乾也不会跑了。多耽搁一会儿少耽搁一会儿都是无碍的。所以他又道:“起初都以为这花是受了什么旱涝的灾害。”
“所以便也没有管它,可是它仍旧昼亡夜生,这黑色的花又素来不吉利,所以便有人想一探究竟,将它的花根挖了出来。就是这么一挖,才让人知道了这黑花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