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世子妃是有多大的本事能让季哥哥这般深深恋慕,愿意为了她生死与共,从前单是粗粗一看还真是不明白,今儿仔细看了这样貌好像倒让本宫有了答案。”
“世子妃果真是耐看,称得上是天姿国色,名动天下了。”然后她又歪着脖子对季白说:“可是世子妃这眉眼却是我最喜爱的,若是能为我换上也不知道是一副”
季白将世子妃揽在怀里,满眼的关切与心疼,他悄悄搭上了脉,幸好母子还算安康。纵这使他满心仇恨与愤怒,可是奈何他是臣,她是君,无论他有多不情愿都只能隐忍谦让。
“娘娘谬赞了,内人萤火之光怎能与娘娘日月之光相提并论,不过是还能入眼罢了。”“哦?是吗?季哥哥,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说我比你的世子妃美得多?”
“我又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后悔了当年的选择?”她越说越动情,甚至将身子直接凑近了季白,一阵香风扑过,让季白眉头紧皱。“季哥哥,这是你最喜欢的茉莉花香。”
“你不是最喜欢柔儿身上有茉莉花香的味道吗?你曾说过这世上除了柔儿没有人再配的上这茉莉清香,只有柔儿才能与这茉莉之香相得益彰,季哥哥,柔儿可是一直记在心上呢!”
说完,她摇着宽大的水袖转了一个圈,这让季白的心有些软了下来,她的笑好似还像当年的模样,好像她仍旧还是当年的那个她,丝毫没有变过半分。
曾经他当然也是爱过她的,甚至可以说是爱得痴迷,爱得癫狂,爱的入骨。他将木婉柔这三个字深深的刻在心里的最深处,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安放着。
可以说那时他的世界除了木婉柔便再也没有旁人的存在,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也以为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自己都会做到。
他曾以为两人可以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他要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将她风风光光的娶进侯府的大门,他想那时候他们一定会过着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的恩爱日子。
他想过等到她以后老的走不动的时候,或者是老的没有牙的时候,哪怕到了人生的垂暮之年,他仍旧要她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
他想等到以后如果可能的话就带她去寻找那心中最美的桃花源,不理世事纷扰,相忘于江湖,只嗅茉莉幽香。可是自从出了那事,他原本所有美好的设想,全部坍塌崩溃了。
他也想忘掉那一切,他也想说服自己,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柔儿不是有意的,柔儿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他却真的无法承受那丫头的死。
那样鲜活美好的生命,纵使她有错,总是她有欲望,可是在死亡面前,这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所以,纵使她再气怒,再无心,可一条命也终究是因为她才陨落了。
从那时开始,他才似乎了解了她阳光下的阴暗面,所以他们两人的两颗心也渐行渐远了。
他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因为他的心里已经埋下了深深地一道坎,所以两个人也只能就此终了,否则一段满是隔阂与阴影的感情,再怎么勉强也只能是害人终害己。
季白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有着浓浓的情意,可是她却仍旧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看的出来这眼神中的情谊里只有旧日相识之谊,半分男女欢爱都无。
但是她知道季白的一颗心心已经有所触动,有所缓和,所以她再次抓起了季白的手。她带着期待与惊喜的说:“季哥哥,我知道的,你还是爱着我的!对不对?”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快到我走啊!我们一起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哪怕是离开整个萧国,我们忘了这些过往好不好?”
“我们抛下这些纷纷扰扰,像从前你说的那样,我们去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到时候没有什么皇后,没有什么世子,只有你和我,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生活好不好?”
他的眼眸已经装满了泪,泪光之中都是希冀与幻想。可是季白却一下子将自己被握住的手抽了回来,他放下怀中的睡熟了的人,向后退了几步,直接跪在了地上。
“娘娘,微臣恳请您万万不要再说这种话,娘娘若是这话叫有心之人听了去,对你对我的影响尚且还小,可是如果被人拿去大做文章,整个世侯府与国公府都是要大难临头的!”
“所以说你不是不爱我,只是在顾忌着这些旁的事对不对?”她的一双眼睛满是询问,就好像是害怕受伤的猎物,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也生怕从他的口中吐出诛心之字。
可是季白为人一惯真诚正直,让他说谎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他说道:“娘娘,从前我的确是爱过你的,可是那也只是从前,我都已经放下了,娘娘还有什么可以执念的呢?”
“如今娘娘贵为皇后,腹中又有了皇嗣,所以你的地位自然是无人可以动摇的。臣相信娘娘日后定会是一个好国母,好母亲,能为我萧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皇帝。”
“如若娘娘不弃,臣依旧还是旧日的季哥哥,你在臣这里,也还是昔日的邻家小妹。”季白的话何其诚恳,何其令人动容,也正是他这样的一番话,让她真正的明白他的心已经变了。
他的心里再也没有永远也不会有她的位置了,她十分伤情的说:“季哥哥……季哥哥……你放下了,可我怎么能放的下呢?柔儿怎么能忘了那些温柔缱绻,忘了那些朝朝暮暮呢?”
“季哥哥,柔儿真的忘不掉啊!你可知道萧衍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的一颗心从来就没有在我这里停留过半分,季哥哥,柔儿真的活的好累好累,柔儿的心真的是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