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箍着她的柔软身躯,继而一个用力,便又将她压倒在地上,她任由自己被揉进这个温暖又安全的胸膛里,他细细的在她的红唇上辗转着,流连着。
空气开始燥热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她的衣衫已然半褪,整个时空好像都静止了一般,他的温柔,她的魅惑,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那么的浑然天成。
“啪!”东西掉落的沉闷之声,响起在正沉醉在彼此身体带来的美好的两人耳边,不约而同的回头,却一个慌张,一个镇定。只见一个女子正泪流满面的站在殿外。
她的发已经被夜风吹的飘扬,她的脚边是一件宽大的袍子,想来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免受夜风侵袭才匆匆折返,季白明显有些无措,他急忙从皇后的身上爬了起来。
他甚至不敢直视那人的双眼,他问道:“怜……怜儿,你怎么来了?”那叫做怜儿的女子定定的看着他,她抬起一只手,狠狠的向他扬过去,这让木婉柔的脸色也是一变。
可是“啪”的一声,掌印却并没有出现在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掌准备的季白脸上,而是实打实的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只见她的脸已经红肿异常,嘴角也已经有血丝若隐若现的挂着。
见怜儿这样子,季白的眼中闪过难言的痛苦之色。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心疼的说:“怜儿,我知道你有多生气,有多气恼,所以你不要这么对自己好不好?”
“我求你,我求你别这样!”怜儿不言不语,一面将婴孩放在安稳的一旁,另一面则是捡起地上的衣袍为赤裸着上身的季白披了上去,她细心的也他掩着衣角。
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轻轻的笑着说:“相公,天冷,妾身为你添件衣物。我们回家吧,你的过我已经替你受了。”季白听了这话越发自责,他不自觉的跟她走去。
可是木婉柔却有些挑衅的说:“季哥哥,你这便要走了吗?你方才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柔儿吗?”她从一地落了的衣衫中站了起来,从敞开的衣襟甚至可以看见她胸口上的大片吻痕。
她一步一步的带着自信和从容的向季白与怜儿走过去,她的手不带有丝毫顾忌的环上他的臂,无疑她是在宣示着她的主权与无谓,她笑的一脸无害的盯着怜儿。
怜儿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这所有人眼中端庄大方的皇后,此时身上残存着的是怎样令人脸红心跳的欢好痕迹,而留下这姹紫嫣红的美景的人正是她日夜朝夕相处的丈夫。
季白一时之间忘了挣脱她的手,这让怜儿更加的伤心欲绝,她眼见着两人站在一起,纵使是带着衣衫不整的杂乱也仍旧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木婉柔已经知道此刻这个女人是在自惭形秽了,木婉柔的手心攥着自己的半只衣角轻轻的向怜儿的眼角擦去,她装的极其天真的问:“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八壹中文網
“世子妃娘娘怎么竟哭的这样伤心?季哥哥,饶是你再不爱她也是要劝慰劝慰的啊!”她的两只看似单纯的大眼下显然是一双正闪着红光的蛇目,她无疑是在对怜儿的精神施压。
季白气愤的看了一眼木婉柔,他刚拉起怜儿的手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狠狠地抽了出来。因为木婉柔的那一句话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也是对她最严重的伤害。
这时,怜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面团一般,被人肆意的捶打蹂躏着。她承认皇后的话成功的刺激到了她,就算她看到了再怎么不堪入眼的一幕她的心都没这样的疼过。
她可以接受自己深爱的相公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可是她不能接受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楞楞的指着木婉柔的说:“相公,我问你,她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否真的不曾爱过我!”
“你的心里是否半点都没有我!”季白赶紧用力的摇着头,向她传达着否定的答案。“是了,是了,否则你怎么会三五时常便寻着由头往宫里跑,季白,我李怜儿究竟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竟然要你这样对我!”怜儿的声音已经近乎声嘶力竭,一旁的孩子似乎也因为母子连心而“咿咿呀呀”的叫了出来,怜儿向孩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又让她的心都碎了。
她怔怔的朝着婴孩后方的花台走过去,只见一个半人高的瓷瓶里装着数十只鲜花枝子,这些赫然都是茉莉花枝,怜儿笑了,笑的何其凄凉,何其令人神伤。
她转过身子对季白冰冷又惨切的说:“我终于知道了为何家中园内会有那许多的茉莉。”
“我只当你喜欢,我还三五时常去为它们松土施肥,真没想到我照顾的竟然是我相公心中的旁的女人所喜欢的花!我真是好傻,真是好傻!季白,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若是你不爱我,大可不必娶我,不必违心同我在一起,为什么你要将我从云端跌落到污泥呢!”季白的眼神也复杂的很,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样安抚她。
他知道从自己与木婉柔第一次肌肤相亲的时候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而在这条路的终点上,他最怕的不是东窗事发之后的株连九族,而是她的发妻知道后会是怎样的神伤。
他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说:“怜儿,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你要怪、你要气、你要发泄便通通转到我的身上吧。你是个好妻子,好爱人,好母亲。”
“你没有一点对不起世侯府,更没有一点对不起我季白,这一生我都是欠你的。所以,哪怕你要用我这条命去偿还,我也无怨无悔。”说完,他闭上了自己狭长的双眼。
这样的无谓,这样的决绝,反而让怜儿更加的痛心,因为这是她最怕他流露出的神情。因为这样便恰恰证明了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分量已经轻的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