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后被背到皇后的宫中正好遇到皇后的乳娘。
见来人是一个狱卒打扮连忙命令左右侍从拦住来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明晃晃的刀架在侍从的胸前,只要狱卒敢往前一步侍从会毫不犹豫的挥刀砍向来人。
“小人是天牢的狱卒,特来送皇后娘娘宫中私闯天牢的宫女。”
私闯天牢的宫女?我刚查过宫中的人员情况,根本没有出去的宫女,莫非?不好。
皇后乳娘心里惊涛骇浪,连忙走上前仔细的瞧瞧这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影。
皇后乳娘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说道:“快把这个宫女给我抬到屋里去,你去传太医。”
所有侍从慌乱而又有序的执行皇后乳娘的命令。
“站住!是谁把皇后给打成这样的?”皇后乳娘脸色铁青。
这么多年除了特殊的日子里皇后会流血,平日里何曾流过一滴血。
狱卒仿佛被雷鸣闪了脑袋一时有点发蒙。
什么,我背着的居然是皇后,光宗耀祖啊!
狱卒又看到眼前这个老女人铁青的脸才意识到不对。
皇后在天牢差点被人打死,这事要是被传出去,我们所有人岂能活命。
狱卒对着老女人作揖,“启禀嬷嬷,是被天牢里太监打的,太监与我们狱卒是两个派系,若不是狱卒发现的早,皇后可能命不久矣。”
“哼!莫要狡辩,皇后要是醒不过来,你们天牢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说罢皇后乳娘便扭着大屁股走了。
狱卒脸色都快融入了黑夜:“该死的太监,居然敢动手打皇后,真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看了看皇后府的方向。
不行,我的回去报信,不能让弟弟妄死。更不能连累狱卒长大哥。
狱卒的身后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本就闷热的天气,这下更加喘不过气来。
狱卒也是当兵出身一路不停歇的跑回天牢。
看见狱卒长和弟弟在郁闷的喝酒,松了一口气,毫不顾忌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干涩的咽下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到:“头不哈不好了。”
狱卒长喝了一大口酒顾不上擦嘴角的酒液:“我们要完蛋了。”狱卒长一脸颓废。
狱卒的弟弟老二也是在一旁喝酒一言不发。
“头,这比完蛋还严重。”狱卒努力的要表达他的意思。
“哥你你说说的对我我们哥哥哥俩还真真是喝最最后一顿顿酒。”
“滚!听我说完。”
狱卒长又插话到:“你们俩孤苦无依,这还有些银子,你们拿上逃命去吧!”
狱卒已经捋顺了气,站起身:“头,那几个太监惹大祸了,恐怕我们走不了了。”
狱卒抢过他弟弟手里的酒狠狠的喝下:“头,你带着我弟弟走吧,我留下。”狱卒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狱卒长张虎淡淡的说到“兄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留下你会死的。”
老二磕巴的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他哥哥给呵斥了回去:“闭嘴!”
狱卒坚定的看着狱卒长:“头,这些年你对我们哥俩恩重如山,这次惹的人不一样。”
狱卒长张虎还要说什么,狱卒阿达一挥手打断狱卒长的话:“这次,谁留下就会珠连九族的,嫂子刚过门一年,你的孩子才刚满月。”
狱卒长张虎的神情发生了变化,的确他才刚刚拥有一个家庭,他的孩子还没有来的及叫他一声“爹”。
见狱卒长还在犹豫,狱卒直接抽出腰间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们都给我坐下!”
这一吼,二人谁都不敢乱动。
“头,我今天就厚颜称你一声大哥。”
狱卒深吸了口气:“大哥,你对我们哥俩的恩情,我们哥俩是时候还了,没有你我们哥俩早就饿死在官路上。”
“兄弟,那不过是我随手救下你们罢了,刀放下,咱慢慢说。”狱卒长生怕狱卒失手。
“大哥,如今兄弟我还要厚颜求你一次,走的时候带上我弟弟,我也算无牵挂了,就算那婆娘来珠我九族我也不怕。”说着,狱卒手里的刀又靠近了些脖子。
狱卒长拭去眼角的泪说道:“兄弟,你的恩哥哥记住了,但愿来世我们还能做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弟弟。”说着狱卒长对着狱卒抱拳,随后喝下一碗酒,碗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狱卒弟弟同样喝尽碗里的酒,摔碎了碗。
“呀!我我去杀了那那几个太监。”
狱卒长张虎拉住老二说道:“你个傻货,你把那几个阉人杀了,谁来顶那婆娘的怒火,留着那几个阉人,你哥哥说不定还能活命。”
狱卒弟弟想清楚其中道理,收回了刀。
抓碗还要喝酒,可惜酒碗已经被打碎,只好拿起酒坛狂饮。呛得他直咳嗽。
“兄弟,把刀放下吧!那婆娘还得几日才能恢复,我们送你一程。”
狱卒放下了手里的刀,不过刀却没有回鞘。
“大哥,趁夜你们赶快走吧!带上嫂子,一路舟车劳顿路上小心。”
“老二,做事多动动脑子,别过于冲动,哥哥不在,大哥就是你亲哥哥,事事要听大哥的话。”
老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好了,兄弟,老爷们顶天立地。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狱卒长张虎拉着还在抱着阿达的狱卒弟弟,忍着泪向门外走去。
阿达狠狠的甩开了狱卒弟弟的手道:“以后你没有我这个哥哥,你,走吧。”说完这句话阿达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剩下的酒,享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天牢外,老二一字一顿的说到:“总有一天我会报仇。”
张虎感受着老二身上的杀气,不由得后背凉嗖嗖的。
谁能想到一个逃命的狱卒会成为将来萧煜一统天下的左膀右臂,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天牢里并没有因为被打的半死的太监而改变什么,看守太子的狱卒依旧在大睡,其他太监依旧在拿犯人苦中作乐。
皇后的宫内。
殷璃在不断的写药方,一个个宫女不断的更换着水,其他的侍卫更是来来回回的替殷璃抓药。
屋里只有换水的哗哗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的呼吸都是那么凝重。
最后殷璃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绑上了最后一条白布。
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皇后的宫殿。
所有的宫女更是松了一口气,纷纷再偷笑。“总算可以去休息了。”
皇后的乳娘赶紧过来询问:“殷太医,皇后的身子如何了?”
“我已经给皇后上了药,明日午时便能醒来,皇后醒来时切记勿要给水,传唤我即可。”
说罢殷璃便转身背着药箱离去。
“所有宫女轮流守护皇后娘娘,不得有误。”
乳娘走到外面呼喊到:“所有人听令,今晚不必再巡逻,包围皇后的寝宫,务必要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全。”
所有侍卫严阵以待,如一座座雕像持枪屹立在皇后寝宫的四周。
皇后寝宫内,两个宫女再门口栽着盹,外面重兵把守,谁能闯进来?安心的睡吧。
皇后尽管脱离了黑暗的牢笼,可惜他的思维还没有回归。
皇后的梦里萧乾和季白的身影不断的交替。
或许是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看着萧乾的脸庞,渐渐的融合下,季白的身影在皇后的梦里变成了萧乾。
“季哥哥,等等我~”梦里。
梨花香阵阵,微风吹过梨花雨点缀着皇后美丽的世界。
“季哥哥,你看……”皇后天真烂漫的捉着蝴蝶,时不时的钻进季白的怀抱,又调皮的从季白的怀抱里挣脱。
皇后的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季哥哥,我爹说了,要把我许配给你,你开心吗?”皇后的脸上掩饰不住幸福的笑容。
调皮的看着季白的脸色。
“呵呵,呵呵。季哥哥,我在这里,快来追我呀!”
“哈哈,别跑,柔儿,等等我~”
突然,梦里的季白不见了,梨花不见了,草色枯黄,河流也变得若有若无。
“季哥哥你在哪?”皇后在梦里着急的寻找着,可是她的脚步仿佛陷入了泥潭,无论怎么用力都摆脱不了。
“季哥哥,你出来好不好!季哥哥~”
“我在这~”一身看不见脚的白衣,一头混乱披散的头发,凹进去发黑的眼圈和黑紫色的嘴唇,和刚才英俊潇洒的季白简直判若两人。
“季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皇后挣扎着,可是季白却离皇后越来越远。
“你别过来,你这个魔女~魔女~”季白的身影越来越远。
忽然场景转换,回到了天牢,皇后仿佛失去了魂魄嘴里还在说着:“季哥哥,别走,别走。”
“柔儿~,柔儿~”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皇后仿佛又找到了希望,四处的找着季白的身影。
“我在这~这~”皇后着急的挣扎,却不能移动分毫。
突然皇后感觉身后有人在她的脖子上呼吸,炙热的鼻息都是那么真实。
皇后转身拥抱,却抱了一个空。
“我在这~,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这~我的娘亲。”只见萧乾依旧被绑在铁链上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皇后。火热的目光让皇后身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