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看到秦悦这幅模样,便知晓她在思考着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悦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这些会不会是跟皇后娘娘有关。”
“现在还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皇后娘娘走的一步棋。”
萧煜看着秦悦,伸手去摸摸她的头,用宠溺的语气说道,“如果是呢?你当如何下?”
秦悦笑得自信,“如果这真是她走的一步棋,那着步棋下得真是妙极,不过,我还是能破解。”
“看来,悦儿觉得胜算很大。”
“其实不然,阿煜,你知道我先时为何没有过多的举动么?”秦悦看向萧煜,期待着萧煜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因为,敌不动,便不可妄动。行错一步,满盘皆输。”萧煜看着秦悦,满意的笑着。
秦悦听到萧煜说出的这番话,开心的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语气自豪,像是在炫耀一件至高无上的宝物一般。
“果然是我秦悦的夫君,只我心者,为萧煜也。”
而一旁的萧逸却全然一副蒙在鼓里的模样,“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什么敌不动,不可妄动。”
“如果那到有利的武器能将对方置于死地,不是更应该先手,杀对方个片甲不留么?”
“你此番说也是对的,但是……”秦悦看着萧逸,却是卖了一个大关子。
“七嫂,你快说,为什么要等敌人先动手,为什么我们不能先出手?”萧逸见秦悦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越是心急难耐,越发搔耳弄首。
“悦儿,莫在戏弄小八了。”
“也是,待青竹回来许是要找我算账了。”秦悦撇撇嘴,有点不悦。
“在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之前不可妄动,因为我们不知道敌人的底牌是什么。如果轻率行动很容易被将军。”秦悦自信地挑眉,神色高傲。
她虽不大喜下棋,但却是十分喜欢棋盘里的将军,所是一步错,便得满盘皆输。
再者,下棋能诱导对方走到自己专门设置的陷阱,委实是十分有趣。
“还有,小八,如果你能一下子置对方于死地,若对方重整旗鼓,那便是你兵败之时。是胜是败,便却在这一步之隔。”秦悦微微一笑,给人的感觉却不只是倾国倾城,更有再世诸葛的风韵。
“那七嫂,你说其中有什么回事?”萧逸眨着眼睛期待着秦悦的分析。可秦悦却不如他所愿。
“现下还不确定?”此话一出,萧逸更是急不可耐。
“悦儿,便告知于小八的想法,你要是再不说,他可要急死在这里,小心青竹回来找你拼命。”萧煜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是心上却全是向着秦悦。
“青竹才不会跟我拼命呢?青竹与我的感情可比跟小八的感情要深得多。”秦悦偏过头,满脸的自信,虽然她所说的确实是有点道理,毕竟青竹与她是自小便相识,故而自是不会去跟她拼命的。
萧逸手附上秦悦的衣角,轻轻的摇晃,语气全然是撒娇模样。“好七嫂,你便告诉小八我吧!我知道你平日里吃我的飞醋了,以后我少占用你的青竹了就是了,好七嫂。七哥,你便帮我劝劝七嫂罢。”
而萧煜却全然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你自己作的孽,与我无关。再说,萧煜心中还有些不悦呢,谁说他家悦儿是在吃萧逸的醋了,她只是在逗小八而已,只是逗小八而已。
秦悦见到萧逸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还不知晓原来八王爷这么会撒娇。”
听到这话,萧逸的身形一震,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他的这个七嫂怎么那么爱戏弄人。
“好了,我闹你的,我又怎会那么无聊,去吃你的飞醋。”萧逸心想,你就是这么无聊,闲着没事老爱逗着我玩。当然他只是心里这样想,现实是没有说出口的。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虞心与骆雨兰的死和皇后脱不了关系。皇后想要借皇上的恻隐之心,借此来逼迫皇上释放太子。”
“不过,皇后的主要目标可能不是骆雨兰,虽然杀她有一定的效果,但是并不能借此发挥她想要的成效,她的目标是虞心和虞心腹中的孩子。”
“可,若是皇后想要借虞心和虞心腹中的孩子来让皇上释放太子的话,那她便不能杀了虞心和虞心的孩子。”
“不,她正是要杀了虞心的孩子,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虞心也必须死。她也只能都杀了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皇后想要什么效果?”
秦悦瞪了萧逸一眼,言语间带着责备,“小八,你就不能动点脑子么?”
萧逸蜚语,他又不是皇后,他怎么能知道,皇后想要什么效果,这能怪他么?当然这些话,她也是不敢让秦悦知道的。
“皇后是想要让皇上内疚。”
“让皇上内疚?怎么做?”
“皇上虽为九五之尊,但他也同时是你们的父亲,一个父亲所希望的便是自己的子女的独当一面,能成才,能健康快乐的活着。皇后所做的,只是勾起皇上作为父亲的一面。”
“这样便能让皇上释放太子了么?”
“虽然还是不足以做到。但是,你们想,太子放的错,放在天子面前,就是罪无可赦,就是谋朝篡位。但是若是放在父亲与孩子之间,那便只是一个孩子过于想要父亲的认可罢了。”
秦悦颔首,对着萧逸微微一笑,“如此,还是那样的罪无可赦么?”
萧逸与萧煜在刹那间皆是无言以对。秦悦说得都对,秦悦所说皆是有理有据。若是皇后这步棋走完,当真是无法更改。
若是皇上觉得太子不过是作为一个孩子,只是急于想向自己的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那样太子便真的能被释放出来。
生于帝皇家,最缺的便是所谓亲情,一切皆与权力、利益挂钩,没有所谓的真情,没有所谓的父子亲,兄弟情。但是那些真情却也是帝皇家,最为渴望得到的。
萧衍会中沐婉柔的计策,实属正常。
“或许,过些日子,便会传出,太子府遇袭,皇上彻查,寻真凶。”秦悦望着眼前的翠绿。下一步棋她该如何走,她该如何才能胜,才能破了皇后所留下的残局。
许也只能寻得当年的真相,才能破得皇后这一出苦情戏码。
说话间,青竹满身血迹的出现在凉亭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萧逸看到一身血的青竹,首先吓了一跳,赶忙靠近,左看右看,查看伤口。
青竹这一身血迹,委实是有些可怖。如深夜中鬼魅一般,阴森恐怖。
不过秦悦看了一眼青竹的面色,虽然额角有些汗水,而面色和嘴唇皆是有些发白。
但是身上的血迹却不像是出自青竹的身上,而是沾染上的。
“青竹,你先去换身衣裳再说吧!”
萧逸有些不悦,青竹都这副模样了,秦悦竟然还关心是否有些和规矩。心下突然火升起,也不顾萧煜是否在秦悦身边,他便想要发作。
只是他还没发作,便听见青竹说道,“青竹先退下。”说完这句话后,青竹便自己回了药房去换身衣裳。
萧逸有些疑惑的看着秦悦,却发现秦悦一点也没有在看他。而是自顾自的交代着下人什么,全然不管不顾萧逸,好似他便不在此地一般。
使得萧逸觉得适才自己好像是个傻子一般。
但是萧逸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连萧煜也觉得奇怪,为何秦悦看见那般模样的青竹,竟然这般淡定,好像全然不在乎似得。
但是凭着青竹和秦悦的关系,不可能如果青竹出了那么大的事,而秦悦还是那么平静。甚至开口的一句话,既不是询问她怎么了,有没有事,而叫她去换身衣裳。
萧逸左思右想、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个缘由来。
可是,萧煜却是想通透了。虽说青竹的嘴唇与面色都有些发白,但是仔细看青竹身上的血迹,便会发现,那些血迹不是青竹身上的,而是沾上去的。
青竹的嘴唇与面色发白,许不是受伤所致,而可能是过于劳累的缘故。
而秦悦所交代下人所做的,却是打扫一间新的房间,以及炖些滋补的补品。
萧逸见秦悦全然不理会自己,又想起适才,青竹那般模样,而秦悦没有关心,开口第一句便是叫青竹去换衣服。心上的火逐渐的蔓延,带着指责的语气开口。
“青竹身上那么多血,你没有一点关心,反而在乎的却是她穿得不得当。还说什么从小到大的情义,我看所谓情深也不过如此?”
秦悦打量着萧逸,微微一笑,那微笑如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得体却带着距离。
“哦,看来,八王爷便觉得我与青竹的关系便只是如此了?”
“八王爷,觉得自己是身份,能干预我与青竹的事。因你为八王爷,还是说因你自称的青竹的相公。”
“我自是能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