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秦悦看了看在自己身后的萧煜。都说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会有一个成功的男人,现在看来。反倒是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会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了。
萧煜看着正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秦悦。秦悦眉眼间透出一点淡淡的怜惜,一双大眼睛水灵水灵的,好像快要溢出水来。
萧煜看着这样的秦悦,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突然就是这般模样,一下子开心,一下子忧愁的,他真是越发不知晓他的悦儿在想些什么?
萧煜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秦悦的头,开口道,“悦儿,你这般是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秦悦笑了笑道,“想起了一些你说的往事。”
萧煜的眼睛不知觉的眨了几下,心上泛起点点的悲伤。言语间也透出悲伤难过之情,“悦儿,你可是想到了母妃?”
“我想到了沐妃的事,故而有些难过,因你而难过。”秦悦看着萧煜,怜惜之情表露出来。
萧煜笑了笑,道,“都已然过去许久了,他不爱她,又当如何?”
秦悦看着萧煜,不出一言,终是再没有开口说着何种言语,因她也知晓,这世间任何的话语,已然没有任何的意义。
萧衍爱的人不是沐挽歌,沐挽歌与沐婉柔只差了一个字,却天差地别。萧衍喜唤沐挽歌为沐儿,亦将其封为沐妃。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唤的是沐儿,还是木儿,他唤的到底是萧煜的生母,还是萧乾的生母,是沐挽歌,还是木婉柔。
且,沐挽歌与萧衍相遇的情景与当年萧衍与木婉柔相遇的情景何其相似,又是有多么的相像?也怪不得沐挽歌猜疑,萧衍其实对于沐挽歌并没有那么的上心。
连她离开的那一天,他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沐挽歌是爱着他的,那样的爱着他,她甘愿做他漫天星辰中的一颗,她甘愿为了他,抛弃所有的的梦,她的诗和远方,她的云游天下,她的对酒当歌,她所想要的天,她想要的江湖。她甘愿委身于那一方天地之下,做他的一颗星辰。
可他,却原来心中无她,他所爱的人,非她,而是木婉柔。原来,她不过一个替身,终她也离于世间,而他却没有半点的情义在,原来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其实也怪不得秦悦和萧煜会这般想,连萧云儿也是这般想着的,因他从来没有表露出自己的一点一滴情感。
萧衍爱的人,其实一直以来都只有沐挽歌一人,她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的代替品。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子,是他最要守护的光亮。只是,她终究是不知晓这些,终究是离开了他,永远的离开了他。
而他也不知晓,她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又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独自一人得坐到了天明。而她也不知晓,他总是会不自觉的走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怀缅她。谁也不知晓真相,谁也不知晓对方的真心。
只是她终究是离开了他,无论他再如何想念她,她也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而她当年到底是因何而死的,也再无人知晓,他寻得了那么久的真相,却是一无所获。其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木婉柔。
可是他找不得证据,他无法替她报仇,他甚至都无法将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他永不能告诉别人,他有多想她,他有多爱她,连对于他们自己的孩子,也是不得。
她是他心中的明月光,也是他心中的朱砂痣,她是他这一生,唯一活于这个世间,脱离一切权益之争的原因,是他漫漫黑色光阴里唯一的光彩。
只是终这点光亮也离她而去了,也随之远去了。他的世界里,再没有一点儿的光亮,再也什么都没有了,他便回了原先的那个傀儡,那个被权益所控制的傀儡。
半夏与青竹现下已然离开,去备好今晚行动所需的物品。而萧逸也跟着去帮忙,他想着自己适才说错了话,现下多多少少能弥补一些,便是一些。
毕竟半夏也算是青竹的娘家人,惹怒的媳妇的娘家人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如果半夏不同意青竹同自己在一处,那即便青竹不会真的听从半夏的,但到底还是会对他们二人之事有所阻碍。
且萧逸也不希望自家的媳妇不开心,他只希望自己能给予她幸福快乐的生活,青竹她能永远幸福快乐的活着,同自己白头到老。而自己也真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现下的婚嫁之事,已然因自己的武功总是不得长进而推迟了。虽说他们二人的彼此相爱,但是终究青竹还是没有过门,还就不是他萧逸的妻子,终究便是生分了那么些许。
只是萧逸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他是绝不能逼迫青竹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快些学会武功,快些娶青竹进家门。
青竹准备了一些应急的药物,连带的也带上了自己调制的能解毒的丹药,虽不知是否有效,却是带着在身上了。她临出门时,又看一眼自己先时翻阅的古籍。那缺章短页的地方尤为明显,屋内虽没有风,但它却是轻轻的摇摆,似一只蝴蝶,翩翩飞舞。
她也不知晓,那缺章短页的地方到底描写了什么,许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被她所忽略了。只是她也不知晓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她所忽略了。古籍已然是许久之前的东西了,缺了一两张纸是再正常不过,只是,她隐隐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好像少了这些,今夜之行便不过空手而归。
她望着那轻轻的摇摆的断页许久许久,忽而看到了后面被锁起来的柜子,那里面放着的是她从未碰及的,这世间最为毒的五种药物。
她也不知道为何她要留着这些药物,她既是不炼蛊,亦是不炼毒,为何又要留着这些,稍有不慎,便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要处理掉它们。
她看了看那锁着的柜子,又看了看那摇摆的断页,不知为何,却是想将他们也带上。
半夏忽在外面叫着青竹,青竹已将那五种药物装与袋中,放在身侧,再重新将柜子锁好。这次,她是真的连头也没回,便出了屋内。
那断页的地方仍旧在摇摆着,只是好似有些事情却就这样改变了。
青竹也不知晓自己为什么要带上着五种药物,只是她那个时候,就是觉得非带上不可,非这般做不可。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缘故,便是这般做了。
青竹来到半夏的身边,却见半夏的神情有些奇怪,便问道吗“半夏,这是怎么了?”
半夏支支吾吾的道,“虞心姑娘不见了。”
青竹听到半夏的话语,也随之吓了一跳,虞心不见了,她现下还没好全,她又是怎么走了的,她现在能去哪里,她身上还有伤,且她的内力也还没好,既是不能乱跑,也不能用武。
她现下该是好好待在物中养伤才是,她又能去哪里,又会去哪里呢?
青竹的面色有些不悦,她的眉眼微皱,朱唇微启,像是在问半夏,又像是在问自己,“她又能去哪里呢?她的伤还没好,她现下又不怎么能动用武功,她又能去哪里呢?”
“可要去禀告于小姐,姑爷?”半夏的看着青竹问道,她这样问确实是正确的,可是一旁的萧逸却是有些不明白。
虞心离开,又为何要去告诉秦悦和萧煜,虞心可是太子那边的人,原本救下虞心,他便不大理解,现下的行为他更是无法明白。为何要去告知于,虞心离开横竖不过是回去太子府罢了。
不过,萧逸左思右想,也是想出了一些眉目来。许这又是秦悦设下的一个计策,救下虞心便是为拉拢虞心,使得若是虞心回去太子府后,便能得一个眼线。
只是,所有的一切,却与他所想的,又差异,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忘记虞心的身份是一个死人,作为一个已死之人,她又如何会回去太子府,且他也忘记了,虞心的死,是皇后娘娘的所造成了,而她又如何会回去呢?
她回去便送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青竹想了想道,“还是要告诉小姐和姑爷一声。”
“可是小姐不是已然放弃了这个计策,她不想那般做。”
青竹看着半夏,缓缓说道,“确实是这样,小姐她确实是不想那般做,可是虞心姑娘不是一个棋子,她是我们府上的客人,她走了,我们也是要告知于小姐一声的。”
半夏点了点头,便同青竹一同去秦悦那边。而萧逸却是想到秦悦和萧煜的恩爱模样,也便没有随之一同去。
今日不过几个时辰,半夏与青竹便是第二次来到秦悦的面前来。
秦悦看到半夏与青竹到来,面上本有些乏,却是强撑着睡意,见她们。但是那眼皮却似有千斤重,使秦悦直打盹,在一旁的萧煜看着秦悦这般模样,有些心疼。
护妻狂魔萧煜又开始了自己的护妻一行,对着半夏和青竹道,“若是没什么事,便下去罢,悦儿她乏了。”
此时,却听见青竹与半夏异口同声道,“小姐,虞心姑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