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影可不会去想过往那些儿女情长。
他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原来这个岛上有点气运的居然是这个死人妖啊。
然后第二件事想到的是,这个死人妖看起来生命力很弱,是要死了吗?
接着第三件事情想的是,那个,我是不是该救救这死人妖?
第四件事想的是,这死人妖精神力大损,魂魄受创,要想救好像不容易啊!
第五件事——嗯,那个,我到底要不要救这个死人妖啊?
苏清影所有想的事情,居然都跟花倾世有关,他唯独没有想起他们来的目的,要把神术凑齐,看看究竟。
脑海中纠结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不妨碍苏清影开始做事。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出一瓶极品增强精神力的丹药递给那人道:“给他服下,这可以修复精神力。”
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对那人道:“既然大家是旧识,那没得说,我们先离开,早些救他苏醒要紧。”
接着第三件事情就是把花倾世弄进了蛟龙珠。
那人见他收起花倾世,也无奈,论修为他也硬拼不过他们。更何况还有皇后站在旁边。
那人相信皇后是绝对不会害他们陛下的,所以,他也只得跟了进去。
说起这次堕日岛之行,他们真是亏大了,折损了一个近神强者,陛下也堪堪要殒落。他自己的修为也损伤了不少。即便拿到了一卷神术,但没了陛下,那所谓的神术,拿在手上又有什么意义?
他虽然是近神,却不是有那种气运的人,当时花倾世拿到神术,他却连碰都不能碰。
他同小蝴蝶一样,一碰就把手指烫伤了。
好歹他也是近神前期的修为了,居然还不如花倾世这种没有跨进近神的。他想不通了。
花倾世在研究神术时,他们被妖魔袭击了。
一般的妖魔。他随便就能对付,但妖魔数量太多了,他们便难以抵挡了。
唉,这一趟。真的亏大了。
幸好遇上了皇后。
咦,等等,不对啊!那个长得像皇后的为什么没有神器?而那个什么煌侯,怎么在意识空间中有两件神器?这是怎么回事?
花倾世的近神侍卫易璃突然回过神来,然后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清影他们到达安全通道入口。刚好赶上通道开放的最后一天。
幸好赶上了。
苏清影心中还有些庆幸。然后便一门心思地盘算起等回到缺月国,要去找找长生殿,让长生殿想办法拿点修复魂魄之类的丹药给花倾世吃。
说起他和花倾世的恩怨情仇,那真是说都说不清。
但现在看花倾世吊着一口气,苏清影心中挺急的。
虽然他不肯被花倾世天天压着。但也不想看花倾世不好。
总之就是,苏清影对花倾世,爱不起来,却也恨不起来。甚至还舍不得让他去死。
其实苏清影这个人挺重情义的。
结果,在他们回程中走了不到一半,妈蛋。居然时间到了,安全通道瞬间消失,而他们就被丢在半途,而这个半途便是魔海之中。
安全通道中早就没其他人了,所以现在被甩在魔海中的,就只剩他们了。
苏清影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贴切——越穷越见鬼,越冷越吹风。
特么的,他赶时间回去救人,还不让他顺顺利利地走啊?
这是妖魔的领地,因此身为妖魔的小蝴蝶开始大展身手。
大家全部进了蛟龙珠休息。就她一个人在这魔海中游走着。
小蝴蝶高兴得很,大批的妖魔围攻她,结果被她全部吸了精魄。
妖魔数量多,但质量差。所以一靠近小蝴蝶,那斩天刃自动挥吸收精魄的功能,将那些虾米一般的妖魔的精魄全部吸出来了。
凡是靠近小蝴蝶的,都被吸了精魄。
妖魔的尸身要么沉入海底,要么随浪涛漂走。
这种批量狩猎的感觉,似乎要比在妖域之中狩猎化形妖兽还要爽快。
化形妖兽毕竟数量有限。但魔海之中,妖兽的数量巨大得让人感觉头皮麻。
就算质量的确不怎么样,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小蝴蝶这次真是吃得爽快极了。
对她而言,只要别遇上什么级大boss,诸如拓拔寒星之类的,她还是能够痛快打怪升级的。
所以,魔海中的妖魔可被小蝴蝶祸害惨了。
要不是小蝴蝶被苏清影催着往前走,整片魔海若被小蝴蝶轮一遍,那么小蝴蝶就有机会再面临一次让人爽心润肺的大魔劫了。
有大量妖魔死去,便有寻味而来食尸的妖魔。
食尸的妖魔大批量的赶来,便也吸引了一些妖魔过来狩猎。
仿佛是连锁反应,寻味而来的妖魔们集结成一大片。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的妖魔铺天盖地地对着小蝴蝶扑来。
紫黑色的魔海,一时被那数目巨大的各种妖魔染成了浓稠的黑色,看着都让人背脊寒。
那浓稠的黑色过来,仿佛要将一切吞噬的巨口。
小蝴蝶则显得过于渺小,像风中的一粒微尘,仿佛随便就能被这黑色荡走。
那些妖魔即便一开始不是冲她来的,但看到她也是不会放过。
小蝴蝶终于知道双拳难敌四手道理了,好在苏清影一看大事不妙,连忙叫莱傲及时援手。
莱傲变成巨龙,在魔海中掀起狂风巨浪,一下弄死了数以万计的妖魔。
像它这种刚刚摸到神级边的强者,魔海这些妖魔只能算是小虾米。
数量再多,也是虾米。
大量妖魔的浮尸在魔海中飘荡,甚是可怖。
苏清影他们在蛟龙珠中目睹一切,全部都感觉头皮麻,背脊凉。
现在想想,若是没有那个安全通道,应该几乎没有人能从魔海全身而退,当然,像拓拔寒星那种站在这世间顶端的修道者。是例外。
苏清影觉得拓拔寒星是能在堕日岛瞬移的。就像那天,他们在拓拔寒星那座石化山中,拓拔寒星瞬移而来,瞬移而走。甚是简单的样子。
这堕日岛、魔海域,拓拔寒星可以来去自如,但他们却千难万难。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啊!
妖魔们被莱傲的强大气势迫得胆战心惊,一哄而散,纷纷躲进魔海深处不敢出来。
小蝴蝶捡回了一条命。也不敢刻意去招惹魔海深处的妖魔。
好在她之前收获也算不小,便高高兴兴地走出了魔海域,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海岸。
花倾世的近神侍卫易璃在蛟龙珠中看着,心想,当日堕日岛上,若是有煌侯他们在,陛下又何至于如此?
早知道,他们就该和煌侯组队。可惜啊,大家都不能够未卜先知。
苏清影用了不计其数的上好丹药,全部倒进花倾世口中。让他的魂魄得以温养,吊着命不死。
丹药很珍贵,但苏清影却毫不吝啬,易璃得目瞪口呆。
刘晔雨更加是目瞪口呆。他惊讶苏清影居然有这么多上好丹药,还惊讶苏清影居然如同倒豆子一般倒给花倾世吃。
真是舍得啊!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煌侯这么下血本?
刘晔雨这次充分地感觉到,自己这个缺月国大门派的长老,简直弱爆了。
修为、财力、人脉、气运,全部都弱爆了。
人比人气死人,苏清影比不过拓拔寒星。刘晔雨对苏清影也是望尘莫及。
大长老凤明曦和那罗闻锦已经在海岸上等了好几天。
他们皆神色焦虑,这堕日岛的安全通道关闭了三天,还不见苏清影他们回来,二人都担心苏清影他们凶多吉少。
多数错过堕日岛安全通道的人。要么留在堕日岛,要么死在魔海,就没有一个好结果。
凤明曦虽然心中想着苏清影有那条巨龙护着,应该没事,但却还是无比担心。苏清影现在是煌侯府的主心骨,若是没了苏清影。他们煌侯府如何还能说动缺月国这些门派帮他们夺取月国江山。
那罗闻锦则在考虑要苏清影站在他这边。这一个月,缺月国战事收尾,大家都在为资源分配的问题上吵闹不休,甚至已经有几个门派开始为了抢夺灵脉而大打出手,结下仇怨。
这些纠纷矛盾都摆到了那罗闻锦的几案上,要求他这个统领各门派的盟主处理。
然而,那罗闻锦却知道,他当初不过是替煌侯联络各大门派,真正说了算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苏清影。
即便苏清影现在不管,他的确想要说了算,但问题,哪个门派会听他的?要别人听他的,先他得拳头硬。可惜得是,他就没有那种强大的武力来作为后盾。
羽家之所以能独霸缺月国那么多年,靠的是强大的武力。
而他现在,显然没有羽家的武力,即便他身后还有凌夜教。
但凌夜教却没有拿得出的人来镇场。
所以考虑来,考虑去,他觉得还是需要苏清影来主持大局。
那罗闻锦和凤明曦都需要苏清影来主持大局。所以他们都第一时间过来堕日岛等着苏清影归来。
结果,苏清影居然在安全通道消失后,还没有出现。
这下可把他们两个急坏了。
那罗闻锦等了两天,开始忐忑不安起来,问凤明曦:“凤长老,您看煌侯这是怎么回事?”
凤明曦心中虚,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煌侯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有神器加身,应该是在堕日岛有所收获,耽搁一下很正常。”
那罗闻锦毕竟不像凤明曦活了两百年,见识广博,这样听了,顿时有些放心。
凤明曦话虽如此说,但心中却也是非常煎熬。活了两百多年,也不代表他能未卜先知。
他也曾经去过堕日岛,对堕日岛和魔海的凶险非常了解,不过他觉得苏清影有那条龙,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应该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内心,在安全通道消失后,都无比煎熬,甚至那罗闻锦随着时间过去,都有些崩溃。
凤明曦只比那罗闻锦的状态略好些。
其实,那罗闻锦有充分崩溃的原因。
若是苏清影不回来主持大局,紧接着而来的便是缺月国内部的资源分配大争抢,到时候各大门派都会翻脸无情,大打出手。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门派在经历了推翻羽家的战争后,还要经历一场资源洗牌的大战。
每个出过人力物力的大小门派都觉得自己的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
大家觉得别人没有比自己出力更多,就不能拿到更多。
当然也有些门派在战争中刻意保留实力,等战后瓜分资源,就似乎他们门派人多势众,要强压别人一头。
总之就是,各门派谁也不服谁。大家都觉得自己吃亏。
人的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一开始,苏清影划走了一部分,他们不在意,但当他们终于要面对分配的时候,就会觉得,别人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自己该拿的,是不是没有拿到?
苏清影早知道这一点,才会先帮煌侯府要了地盘。现在,煌侯府免于参与这瓜分资源的内战,却是轻松很多。
那罗闻锦很头痛,他不是没有才能,可惜他镇不住那些人。空有才能也没人会听他的。
所以,苏清影是个关键人物,他必须回来主持大局。
就在那罗闻锦和大长老无比焦虑地在魔海海岸等候的时候,小蝴蝶终于从魔海中踏浪而来了。
小蝴蝶回来了,自然苏清影就没事了。
那罗闻锦和大长老迎了上去,苏清影和刘晔雨从蛟龙珠中出来。
见二人满脸焦虑和欣喜的表情,心中还不禁感动了一下。
他以为这两个人是看他们在安全通道关闭后还没有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他们。
苏清影觉得这两个老家伙还是挺重情义的嘛。
当然,这两个老家伙也挺会说话的,第一句就是说:“谢天谢地,煌侯,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
苏清影很感动地道:“让你们费心了,我们没事。”
然后几人走着,说起了堕日岛的所见所闻。
苏清影只是捡些不重要的说了。
他在堕日岛遇见的事情太多了,他尚未想好哪些能说哪里不能说,所以干脆说些无关紧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