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侯只说是要与他合作,无其他图谋。
花倾世觉得这个煌侯有问题。
不是煌侯有其他阴谋就是这个煌侯很傻。
真的很傻吗?听闻煌侯带着缺月国的人把羽家的统治推翻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以他的马是瞻,莫非全部脑子进水了?
这是一个傻瓜能做到的?虽然煌侯戴的那顶绿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越铭心移情凤裕煌的事)。
花倾世不信煌侯傻。
然后花倾世说道:“你把我的身体还我。”
苏清影点头道“好”。
答应之后,就爽快将装了花倾世的那颗宝石空间从珠链上取下给了花倾世。
花倾世将那宝石空间捏在手上默然无语。他现在连打开宝石空间的念力都没有。
他之前以为煌侯会拿他的身体拿捏他,可没想到这人压根没打算拿捏。这是很有自信?还是非常君子?
花倾世用自己的思维来思考煌侯的行为,怎么都想不通煌侯为何要这么做。
于是花倾世决定沉住气,看看这煌侯什么时候按捺不住要做什么。
苏清影看他没事了,便又要走。
花倾世却道:“其实那道秘术就在我随身的储物戒指中。”
在沉住气之前,花倾世还是忍不住再试探一下。
结果苏清影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道:“你安心养伤,等伤好再说。”
便走了。
他虽然也不算什么君子,但却不太喜欢强迫别人,更不喜欢巧取豪夺别人的东西。
尤其对着花倾世,他更是不想用对付外人的手段对付他。
花倾世固然有可恶的地方,但是连苏清影都不得不承认,他的真心,真的让人无法消受又难以拒绝。
现在苏清影只想让他恢复了修为,足以自保,再让他离开。
花倾世是何其骄傲的一个人。自然不能让他因为修为出问题,而受他人折磨糟践。
其实苏清影一切都是为了花倾世好。
在一起那么久,没感情是假的。只不过那感情终究是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花倾世看着煌侯消失在园子门口,不禁在心中再度考虑起这个煌侯究竟有何图谋。
他都明白告诉煌侯那道术法在他储物戒指中。他却为什么不去拿?
这煌侯的反应是不是太不正常了?若说煌侯图的是堪破神术的法子,他已经告知了,却不见其取。
花倾世觉得很纳闷,他与煌侯无亲无故,实在是不足以让他不计代价的帮忙。
他花倾世也不喜欢欠人人情。
然而他被煌侯所救。还这样好好的养着,又不从他手上拿走任何东西,他这是注定要欠煌侯人情了。
欠钱容易换,但欠人情是很难还的。
这煌侯究竟想要什么啊?花倾世觉得有些头疼了。
他这个人不怕别人对他坏,因为他可以比别人恶毒一千倍,但是别人对他好,而且似乎是没有原因的,这就让他不得不反复思考了。
他不可能对别人多好,当然他爱过的那个女人除外,其他人。他真的无法对其好。
因为他骨子里就不想对别人多好。他除了苏清影,谁都不放心。
身在皇家,提防所有人,这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习惯。
第二天,给花倾世送药的是丫鬟,苏清影本人并不来。他救花倾世,不过却没打算和他再纠缠不清。
花倾世这个人占有欲太强,感情也太强烈,受不了啊。
花倾世坐在美人榻上看着跪在榻下的丫鬟正双手举过头顶捧着一个精致的盘子,盘中唯有一个闪着荧荧绿光的玉瓶。
这是瓶子里面的丹药上带着充足的元气。才会透过玉瓶出来。
花倾世没有马上让身边的丫鬟接过玉瓶,而是问道:“煌侯呢?”
小丫鬟双手举着托盘本就手酸,却还不敢放下,听上面问话。便答道:“侯爷最近忙于军务,不在府中。”
花倾世没再多说,让旁边垂侍立的丫鬟将玉瓶接过来。
花倾世手捻着玉瓶看着窗外出神。
现在是冬天了,不过月国的冬天似乎不太冷,园子里还有些翠绿的景象。
耳边嗡嗡嗡地听着侯府坐在庑廊下,正在绣花纳鞋底的丫鬟们讨论着煌侯的事情。
他的精神力越恢复。就越能听到那些坐在庑廊的妇人把煌侯当成崇拜的对象。
这是避而不见吗?
花倾世从玉瓶中倒出一颗丹药吃下,顿时感觉四肢百骸都舒服得不得了。
不得不说,这丹药的品相和效果都是一流的,这若是在市面上流通,一颗都得卖得出天价。也不知这煌侯,是如何做到每天都给他提供这样的丹药的。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煌侯府的大军终于集结了,他们驻扎在煌侯领地的边界,只等煌侯一声令下就马上出。
这么大的动静,月国皇室自然也知道了,为此月国皇室还遣使来求和。
因为煌侯在缺月国的事迹也传到了月国皇室那里。他们知道煌侯一呼百应,而缺月国那些修道者有投靠煌侯的甚多。
月国皇室怎么算都觉得自己没有胜算,所以方才想要求和。
侯府长老们听闻月国皇室求和,顿时喜上眉梢,立刻开始提出条件,要月国皇室让出皇位,他们划出一块封地给月国皇室生存。
这相当于,煌侯要取而代之,而月国皇室只能变成诸侯。
这是明摆着要篡位,月国皇室怎么会同意?脑子有坑进水了,都不会同意好不好。
苏清影觉得那六个长老真是异想天开。
老天真们究竟是怎么活到这把岁数的?
然而凤明曦的一席话却让他茅塞顿开。
他们侯府好不容易遇到他这么惊才绝艳的侯爷,怎么可能会继续憋在这地方,自然是要将月国江山抢下来的。
苏清影这才顿悟原来是要趁着他在,把他利用彻底了。
苏清影真是无语,不过算了,反正承诺过别人的事情,就善始善终好了。
但为了将来好脱身,他还是把很多事情都交付给了凤裕煌去做。
他无心那月国皇位,也不想被几个长老盯死。更不想等到月国大定,那几个长老还要拿没人可坐皇位的事情烦他。
凤裕煌觉得苏清影的想法很是奇怪,曾经问他:“大丈夫在世,难道不是追求王图霸业?”
面对这个夺了他舍得人。凤裕煌觉得真的恨不起来了。
因为这个人现在正在帮他实现他人生中最大的夙愿。
必须承认,这个人的确要比他有能力有才华,更适合当这煌侯。
这个人不止当诸侯,即便当帝王,才能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这个人很奇怪。别人都是揽权,他却把权势往外推。
一个国家的帝王之位,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苏清影笑起来,问道:“这王图霸业究竟有什么意思?没完没了的早朝?还是没完没了的奏折?抑或者掌控别人的生死?”
当皇帝就是要统治一个国家,统治一个国家意味着要处理这个国家所有的事情,虽然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但那又如何?忙死累死终究不是他所追求的人生。
过去他修为不够受人欺负,现在他修为还好,身边又有助力,也不怕谁。实际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追求,可恰好这神器的事情,一直无法解决,所以现在苏清影最大的目标便是解开神器之谜。
至于其他的事情,对他而言真的无关紧要。
凤裕煌无语,这些都是什么?不想被人掌控生死,难道不是站在权力的巅峰?
其实在这世上,要不被人掌控,还可以修道,到达修为的巅峰。这样别人也无法掌控生死。
不过,要想修为提升到那让人景仰的高度,其难度也不亚于攫取一国的权力。
到底是不同的人,想法也是极不同的。
凤裕煌看重的。在苏清影眼中却一文不值,凤裕煌这时候终于觉得自己是卑微的。
面对眼前的人,他真的很卑微。
越铭心一直在旁边沉默,待与凤裕煌单独相处的时候,越铭心才说:“其实我觉得,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才是人生最惬意的事情。虽然你追求王图霸业没错,但是你可现,这条路上却有那样多的人在制衡你,掣肘你,你觉得过得可开心?”
凤裕煌默然。他知道越铭心所说的那些人是指几个长老。
从头到尾都要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人多想法多,他和长老们真的一直在内斗。
不过那几个老家伙却一起都很服气苏清影。苏清影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二话都不说。
个人的实力果然非常重要。
凤裕煌已经能够想像到,即便将来他登基为帝的是他,也不可能事事如意。
这天,花倾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偶然听说丫鬟们正无比兴奋地讨论着今早煌侯回来,然后长老缠着侯爷,非要给他塞几个不错的美人。
然后丫鬟哀叹自己怎么不是那几个长老的亲戚,其实她们长得也不差,只要穿着打扮得体,也是美人啊。
说得好像那个煌侯多喜欢美人似的。
花倾世对身边侍立的丫鬟说道:“给我找件颜色鲜亮的衣服。”
丫鬟正在心中默默画圈,心想:眼前这个主子是被侯爷带回来的,却老是被那些个长老弄进来的女人占先,这主子实在是太不会把握机会了。
丫鬟正哀怨花倾世不懂拢住煌侯,一听花倾世要鲜亮的衣服,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去衣柜里面翻找。
这些日子,侯府绣娘给花倾世做的衣服也不少,煌侯赏下的饰是一大箱一大箱的。
其实这些饰倒不是苏清影的手笔,不过是因为执事管家会来事,看见煌侯自己带了个美人进府,以为这是未来的女主人,便忙不迭地从库房里搬了无数好东西过来讨好。
可惜花倾世看都不看一眼,整个人淡淡的,好像不买账的样子。
执事管家不懊恼,毕竟这可能是未来的皇后,摆摆谱什么的很正常。
不过花倾世是个喜欢素色的,还不喜用簪钗打扮,弄得丫鬟每天给他梳洗打扮都心塞啊。
鲜亮的丝绸裙衫和亮晃晃的各种饰,在他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这对女人而言简直就是罪过好不好。
现在,这花倾世似乎终于想通了,所以她们可以一展所长了。
丫鬟使出浑身解数给花倾世打扮。
苏清影坐在浴桶中沐浴,身边有两个丫鬟在给他按摩身体。
本来,想要进来伺候的丫鬟很多,可惜啊,他就一个人,这屋子也不大,要那么多人很烦啊。
其实苏清影是个不太喜欢热闹的,所以他这个院子里面伺候的,不但数量有限,而去都是有眼色,被事先训练过的。
她们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响动。做事也是利落而动静小,几乎不会烦到苏清影。
现在苏清影沐浴,给他按摩身体的两个丫鬟,手上的力道正好,而且手法娴熟。
苏清影觉得挺舒服的。
最近他没闲着,多数时候是在帮着煌侯府布置攻打月国城池。
因为过去攻打过月国,所以苏清影很有经验,他知道那些豪门世家在什么地方,也知道哪些豪门世家是可以联合,那些是要硬打的。
所以他把那些可以联合的圈出来,让侯府派人去游说,又把那些难啃的骨头画出来,让侯府先绕过这些世家豪强。
只要把月国多数城池攻下了,那几个硬抗的其实也扛不住的。
这样做可以避免煌侯府的人马损失伤亡过大。
至于那些修道者,但凡缺月国的过来的,他还是筛选了一番,把他们派去攻占下来的城池驻守。
攻打城池不守住,等于白打。
他又不可能用大军去守,用那些修道者,却是可以达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
苏清影泡着澡,闭着眼正盘算着下一步要打那个城池的时候。
突然“碰”的一声传来,门户大开,一阵冷风席卷进来,现在是冬天,不过月国的冬天不冷,但是也会稍有凉意。
苏清影睁开眼睛,便看到花倾世站在门口。
花倾世身后是清冷的月夜,逆光中,他的面容有些晦暗不明,身上衣裙中绣着的金色丝线,随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的如流光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