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位于铜罗湾的高级会所,却依旧灯火通明。
白歆穿着男款侍应生的衣服,站在一个房间前,连敲了好一会儿的门。
片刻前,有人吩咐她说,这间房的客人喝醉了,让她把这里面的人,给扶到总统套间里。
可是,现在都已经快十点……
如果她再不回去,怕就要又被家里那位小妈刻薄。
明明身份上是白家正牌千金,可实际,她却落魄的不得不扮成男孩儿偷偷在这儿打工……
真是讽刺!
正乱想间,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白歆抬眸,在看到眼前这个面容仿佛被天神眷顾,但眼神却冰冷的男人时,吓得眼睛都瞬间瞪圆。
甚至,脚步都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
是宋覃砚!
那个在财经报纸上,经常占据封面的顶尖世家的大佬!
今年不过二十九岁,却是连克死了两任新妻……
传言道,这个男人性情残虐,稍有不顺心,便要开始以折磨人取乐。
而且他权势滔天,哪怕被他给整死,恐怕都没人管……
白歆想到这些,不由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覃少,您,您要去休息么?”
宋覃砚单手撑着额头,微微泛红的脸上似乎有些难耐的烦躁。
他眯着眼睛,鹰隼般的目光牢牢锁在白歆身上。
“你在怕我?”他语气很淡,但却带着久居上位者惯有的威压感。
白歆忙摇摇头,凌乱的短发遮住她的眼睛,让宋覃砚有些窥不清她的脸。
“啧。”宋覃砚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白歆自然是要跟着进去。
“桌子上有酒,喝给我看。”宋覃砚靠着沙发,姿势慵懒,却透着天生的矜贵。
白歆酒量虽然还行,但是她待会儿还要回家,所以,现在并不想碰酒。
可面对宋覃砚冰冷的视线,她又不敢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撒谎:“覃少,我酒精过敏。”
“哦?”宋覃砚一双锐眸带着寒意:“可我,就想看你喝,你说这怎么办?”
白歆低着头不吭声了,看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实际上——
却在心里斗着胆子,将眼前这跟个祖宗似的男人,亲切问候了一百零八遍!
“喝一杯,一万。”宋覃砚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扣着沙发边缘,冷眸里倒映出白歆犹豫的样子。
白歆听到他那话,心里一动。
她如今,很缺钱。
缺钱到都恨不得去卖血!
可因着她白家千金的身份,所以,就连平时做些兼职,都是要偷偷摸摸的直接伪装成男孩儿,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唇,抬头直视着宋覃砚:“好,我喝!”
一杯一万,白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直到最后,她实在站不住,歪到在沙发上时,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嚷着:“喝,我还要喝,我要……喝到你破产!嗝。”
宋覃砚听着她嘴里瞎嚷,忽觉得脑仁胀疼。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黑曜石般的眼眯了眯。
而白歆此刻正眸光里泛着水雾,脸上的绯红,连她来时故意抹厚的粉底都压不住。
“嗯……好热。”白歆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不安的扭动着。
她忽地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难受的让她想哭。
但最后那点支离破碎的清醒,撑着她仰着头,对宋覃砚呢喃道:“我不舒服,我要回家……”
宋覃砚见她这样,额头青筋也在隐隐浮现着。
就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