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狗子哥做了官就对我爹爹如此不敬,爹爹出门你也不去送!”燕青撅着嘴娇嗔道。
“好好好小莲,我送!”
高衙内推搡着戴宗出了房门,冲着楼下忙碌的老鸨子喊道:“老鸨子,给我老丈人找俩窑姐玩玩!”
宋安趁机把蒙汗药倒进高衙内酒杯里用手指搅了搅。
“二位娘子,咱们入洞房吧!”
高衙内一手一个l搂着宋安和燕青便向里间床边走去。
“狗子哥咱们喝下这交杯酒就是夫妻啦!”
高衙内不假思索的把放了蒙汗药的酒一饮而尽,他刚把宋安和燕青两个推倒在床,接着便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眼前天旋地也转,一个脚下不稳瘫在地上昏了过去。
本来他俩想结果了高衙内的,可一想世间难得有如此蠢笨却又有用之人,说不定日后还能用上,便把他身上的银票、扳指、玉佩等值钱的东西搜罗一空,随后从妓院后门走了出去。
扮作车夫的李逵和戴宗已在后门外候着了,见宋安和燕青翻墙而出,赶忙迎上前来将二人拉进马车,直奔东城门而去……
紧赶慢赶,中途还换了匹马,四人用两天工夫回了山,下船进寨后直奔宋江处汇报。
得报后宋江立刻召集众头领到忠义堂商议御敌之策。
忠义堂议事时只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将才有资格进入,宋安什么也不是,自然没有资格参与。而且目前他对梁山泊事务一点也不知晓,哪怕是让他进忠义堂他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朝廷十三万大军来前的三天半工夫,宋安骑着马把整个山区转了个遍。
八百里水泊梁山是整个鲁中山区的中心,如众星拱月般被层峦叠嶂的群山环抱。
鲁中山区居于苏鲁豫皖四省搭界地带,两条东西和南北向蜿蜒曲折的山路贯穿整个山区,在水泊西岸交叉形成个十字路口。这两条山路是来往四省的必经之路,平日里来来往往行人客商众多。
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梁山泊有个规矩,凡打这片山区路过的行人客商一律不抢!因此人们才放心大胆地在十万梁山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来来往往。
梁山泊在水泊西岸的十字路口处开了家“梁山酒店”,平日事务由旱地忽律朱贵打理,开这酒店的主要目的不是赚钱,而是为了方便搜集情报。
高俅带着十路节度使、十三万大军浩浩荡荡进山了,“梁山酒店”首当其冲被焚之一炬。
梁山泊拢共住了二十余万人,其中有十万是喽啰兵,其余都是他们的家小。
兵力1.3比1,按道理说梁山泊必败。
但事实却是梁山大军大败朝廷的十三万大军,最终还活捉了高俅。
这是宋安从书上看到的。
这一战是为捞取招安的最大资本而打的,因此在活捉高俅后,宋江又将这厮给放了。
开战前,老爹说什么也不让宋安跟着水军战船观战了,上次就是因为宋安所乘的船被童贯的海鳅大船给撞翻了,不习水性的他不幸一命呜呼。
宋安原本也没打算去观战,更没有心思,他现在很头疼。
书上说,大败高俅后,梁山好汉紧接着就出山招安了。
招安以后梁山大军就成了“炮灰团”,旋即奔赴征战辽国,平定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作乱,并最终落了个十人九死的凄惨下场。
若是跟在老爹屁股后面啥也不管啥也不问闷头过日子,那他的下场估计跟老爹一样好不了,高俅、童贯、蔡京、杨戬四贼害死老爹后肯定会斩草除根把他也顺便给办了。
躺在自己小院大榆树下的藤椅上,听着山下水泊上传来的阵阵兵戈相撞和喊杀声,宋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想想自己在宋朝未来的结局……真他妈不甘!
不行!
老子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得想个活命的法子!
……
一日血战,在黄昏时刻结束了战斗。
宋江下令鸣金收兵清理战场。
站在院墙上俯瞰水泊,只见水面之上战船横七竖八遍布倾覆、火光冲天,两军尸首胡乱在水面飘着,八百里水泊被血染成了一片红。
“安子!”
小李广花荣之子花逢春欣喜若狂地跑了过来。
“高俅那贼厮被浪里白条张顺叔父给生擒了!”
宋安顿然感觉眼前一亮!
高俅可是宋徽宗赵佶最宠爱的臣子,也是后来害死宋江、卢俊义的罪魁祸首,若将这厮宰了……
“高俅在哪?”宋安忙问。
“正押回大寨呢!”
忠义堂的门紧闭着,一些梁山好汉围堵在门前骂骂咧咧,纷纷表示要将高俅大卸八块、食其肉寝其皮!
宋安到此一问方知,原来老爹和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四个正在堂里跟高俅说话。
李逵拎着他的两口被血染红了的大板斧冲着门咆哮道:“哥哥你若再不开门,俺铁牛可就踹开这门冲进去将高俅那撮鸟给劈成八半!”
忠义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宋江铁青着脸站在门里,身后是卢俊义、公孙胜、吴用,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一身官服、矮个子尖嘴猴腮的男人,一看就是奸臣之相。
想必这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奸臣高俅了。
没等众人开口,宋江便不容置喙地说:“我已与卢员外、军师及公孙道长议定,将高太尉放回。任何人不得饶舌!”
自大禹之子夏启开创家天下,华夏大地上五千年来便一直是家长制一言堂。
虽说平日梁山泊大小事务名义上最终要由一百零八将集体裁定,但实则基本都是由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四人商定后再叫上大伙儿在忠义堂宣布一下完事儿。
宋江作为梁山泊的大哥大、“总督兵马大元帅”,深受众家兄弟尊重和敬畏。他拍板的事情无人可以撼动。
虽然众人对释放高俅的行为很是愤慨,却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父亲可还记得当年您在江州浔阳楼上题的那首七言绝句?”
众人一片鸦雀无声时,宋安站了出来。
老爹一愣,莫名奇妙望着宋安。
宋安一字一句背了出来: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那日作诗前为父饮了许多酒,故而酒后失言——”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何来酒后失言一说?”没等老爹说完,宋安便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