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目瞪口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八壹中文網
岳飞瞪了韩世忠一眼,韩世忠赶忙改口道:“韩世忠是谁?我不认得!”然后他又改口了,“此番我来行刺你也是我个人所为,跟老种经略相公无关!”
宋安微笑道:“二位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解释就是掩饰?”
“不知道!”韩世忠理直气壮。
花逢春怒了:“管他有关没关,我这就命飞伞营带着震天雷千里奔袭炸了炸了种师道和宗泽两个老匹夫!”
岳飞和韩世忠骇然失色,可他们被五花大绑着,却也无可奈何。
“万万不可啊泰迪贤弟!”裹着床单子的张叔夜凑了过。
“如何不可?他们都派杀手来行刺咱兄弟了,咱干吗不弄死他们?”
“老种经略相公和宗老帅是我大宋难得的忠臣良将,杀不得啊!”
“他忠不忠良关老哥你屁事?”
“因为你老哥哥我也是忠良!惺惺相惜嘛!”张叔夜呵呵着说。
“老哥你是不是忠良关我屁事?”
“……”张叔夜无言以对,只得看向宋安。
“我宋安与二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与老种经略相公和宗老帅貌似也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宋安问岳飞和韩世忠。
“你不仁不义不礼不忠,凡天下有血性之人尽可杀之!”岳飞铿锵有力道。
宋安咽了口唾沫,把岳飞被姑娘们扯掉的上衣给他披在肩上,“你这几个不字儿如五行大山一下子压的我差点窒息,说说,我哪里不仁哪里不义哪里不礼哪里不忠?”
“你大年之日以飞伞携震天雷炸蔡高童杨四贼时,伤害四贼府邸周边无辜民众四十余人,此是不仁不义;你见圣上非但不行君臣之礼,反而一口一个‘老赵陛下’,还在皇宫之内投放震天雷恐吓圣上及文武群臣,并妄想让圣上宠爱的女儿柔福帝姬下嫁于你,此是不礼不忠!”
尽管岳飞说的义愤填膺,宋安却并不生气:“所谓不仁不义,我觉得兄弟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蔡高童杨四人的府邸皆处汴上京闹市之中,周边尽是民宅,我们兄弟在百丈高空面临着稍有不慎就会跌落而下摔个粉身碎骨的境地,还要尽可能地力求将震天雷丢入四贼府邸。
但我们终究是人不是神,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是人都会有缺点,有缺点的人做事肯定不可能像神一样尽善尽美。我们弟兄已尽最大努力了。兄弟我也想问问你,我们那天几百弟兄冒着随时可能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的危险去炸蔡高童杨四贼时,你在干什么?”
“我在秣兵厉马,待有朝一日将四贼诛杀。”
“有朝一日?是猴年还是马月?是像今天你们二位来行刺我一样去行刺他们?二位来行刺我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尚且不成,何况是那几位戒备森严的一品大员家中?”
“当然不是只有我和飞哥两个,到时候我们会带领千军万马踏平四贼的老巢!”韩世忠很不服气地说。
“你有千军万马,四贼可有万军万万匹马!纵使你们侥幸灭了四贼,恐怕你们的死伤怎么着也得是我那次行动的十倍百倍吧?!”
岳飞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
韩世忠气冲冲瞪着宋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于你说的礼和忠,凭什么我不尊重老赵就是不礼不忠?”宋安莫名奇妙地望着岳飞。
岳飞也莫名奇妙地望着宋安:“天地君亲师乃千古不变之伦理纲常,孔圣人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如父子,为臣者理所应当视君为父!”
“我凭什么把他当爹供着,他是生我还是养我了?我吃他一口米粒儿喝他一口水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太祖太宗打下的江山,现传与他们的子孙后世。你在他们的江山之上活着,吃的哪一粒米哪一口水不是他们的?”
赵构听了岳飞这话感觉非常顺耳,不过他目前的身份是蓝领显灵的师爷兼蔬菜大棚的经理,是不能跟着“敌人”煽风点火的,只能向岳飞投以赞许的目光。
“你说这是老赵家打下的江山?”
岳飞点了点头。
韩世忠道:“当然!”
“那我想问问二位,从盘古开天辟地那会儿就有了三山五岳和长江黄河,还有咱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天底下哪座山哪条河是他们老赵家打的?万里江山自古就在那里摆着,根本不需要谁来打!打江山的皇帝和占山为王的强盗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一个地盘大一个地盘小而已,本质都是这十二个字‘抢地盘,坐金銮;睡女人,抢财产’。”
韩世忠:“我竟然无言以对……”
岳飞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赵构皱紧了眉头。
张叔夜捋着白须若有所思:“这说法新鲜,老朽还是头回听说,不过还蛮有道理的……”
花逢春:“没毛病!”
岳飞继续驳斥:“强盗也好皇帝也罢,你而今也是朝廷命官,是赵家给了你功名利禄,难道你不该感谢他们?”
“功名利禄是我通过自己的血汗换来的,我凭什么要感谢赵家?说白了,咱们跟老赵家的关系就是雇主和雇佣,你雇主掏钱给我雇佣,我雇佣给你干活。咱谁也不欠谁的。”
韩世忠:“我依然还是无言以对……”
“我也是……”赵构幽幽地说。
岳飞气呼呼瞪着宋安:“我是说如果,如果当今圣上是个强盗,那他也是个强盗首领,咱们都是他手下的喽啰,难道咱们当喽啰的不应该尊敬他这个强盗首领吗?难道你在梁山泊也不尊敬你们的首领吗?”
韩世忠:“同问!”
赵构有点得意:“我可不可以同问?”
花逢春:“滚犊子!”
赵嬛嬛举起了手:“我也要问。”
花逢春摸了摸赵嬛嬛的头:“宝宝你可以问!”
“你不许摸我头!”
“stop!岳飞兄弟我反问你,如果你有两个部下,一个天天对你溜须拍马百依百顺,却身无长物;另一个经常惹你生气,却帮了你很多忙,你喜欢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