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保安快走几步,要去带路时,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老吴。”一个抱着蓝白条纹袋子的男人在门外不远处喊他,就是之前那些人中的一个,“一会签字找谁?”
“我签就行。”保安大声回说。
男人点点头,又将袋子抗在肩上,走了。
保安尴尬了一下,扭过头犹犹豫豫对几人说:“我一会还要签个字,要不你们等我一会?”
看着里面零散的几家店铺,还有一家卖熟食的老板娘躺在躺椅上刷着手机,花落问保安:“很远吗?”
“不远不远,就沿着这里直走,看到前面的电梯了吗?”保安用手指着说:“乘电梯就能直接下去。”
“步梯在哪里?”花落继续问。
“步梯?”保安顿了一下,有电梯不走走什么楼梯?
但很快,他貌似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盯着花落的咽喉,那里的喉结十分明显,而且对方的嗓音也明显较粗,比一般女人粗。
果然......保安上下打量了花落一番,眼睛有光闪过,咽了口口水,心说道果然不是正常人。
他的兴趣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于是也没再劝,而是直白说:“楼梯在那边,远一些,你们下楼就能看到对着的一排商户。”他顿了顿,继续说:“空着的都可以选,号码牌记下来告诉我就行。”
“好。”
也没有过多客气,几人就朝着楼梯走去,自从进入噩梦后,大家都对电梯这类密闭空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而这些恐惧,都来源于血的教训。
还没进入楼梯间,走在最前面的蕉太狼就放下背包,掏出了那把30公分长的大刀。
“你们跟着我。”他说。
接着莞鸢宁,花落,还有玉兰三人十分乖巧的排成一列,堆在蕉太狼身后,就像是鸡妈妈带着一群小鸡。
片刻后,花落走了出来,然后走到玉兰身后,站稳。
抿着嘴唇,玉兰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偏头对着花落小声说:“谢谢。”
大家都清楚,这里肯定与鬼生前的经历有关,而且很可能就是鬼工作过的地方。
换句话说,这里遭遇诡异事件的可能性很大。
而根据无数恐怖电影,以及小说的经验来看,走在最前面,还有最后面的人,遭遇危险的概率最高。
花落点点头,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盯着通向楼下的阶梯,一双好看的眉逐渐变得锋利起来。
可直到下楼后,眼前的场景令他们不禁有些怀疑。
原本还以为会是一片零落,萧条的景象,可摆在眼前的,却只能用比较冷清形容。
莞鸢宁左右看了看,心中猜测这里应该不仅只有一条路进来,应该还有别的入口。
在一出通道,紧挨着门的位置,坐着个扎着裤腿的老太太。
老太太脚边丢着个布包,面前是一个白色泡沫箱,上面盖着一副发了黄的棉被。
一阵玉米的香气飘了过来。
玉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再往里走,就是两排小一些的商户,确实如保安所说,空出的位置比较多,一开始还有三三两两开着的铺子。
老板大多比较懒,看到客人也不怎么招呼,只顾着低头刷手机。
也可能是在同时经营网店。
他们简单看了看,都是些袜子手套内衣牙膏什么的小商品,还有几家是专门经营韩国进口货的。
玉兰路过时拿起几件瞧了瞧,都是些她从没听过的牌子。
还有一家老板都没看到,只在门上挂着一块写有甩货的纸壳板。
越向里走,就越能感觉到这里的萧条,地上开始一点点有了垃圾,一些装修留下的沙土板材聚在一起,也没人打扫。八壹中文網
他们还在硬着头皮向里走,这里的灯也没有之前亮了,给人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所幸,他们极有先见之明的在刚才路过的摊位前买了6个手电筒。
人手一个,还留了两个备用。
蕉太狼还建议他们人手买一把西瓜刀防身,但看了看蕉太狼那副说起这句话时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家觉得还是算了。
有他一个人拿着刀,大家就觉得够安全了。
走在他身后的莞鸢宁还有意落后他两个身位,看样子是担心蕉太狼抡刀时伤到自己。
于是画风就十分离奇的变成蕉太狼盯着路,剩下几个人盯着他手中那把闪着雪白亮光的大刀。
“还没到吗?”玉兰小声问,她看起来比较紧张,眼神也开始在四周飘忽不定。
他们已经路过了十几家商铺,而这些铺子,无一例外全都已经空了,只留下一些脏兮兮的玻璃柜台,还有零星散落在地上的商品和垃圾。
但最令人不适的,还要属堆在角落里,披着不知道什么颜色塑料布的橱窗模特。
它们摆着各种奇怪的造型,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仿佛下一秒,它们就能活过来。
转过一个弯,最前面的蕉太狼停住脚步,说了声:“到了。”
大家立刻看去,一个店铺开着,上面挂着一连串的小彩灯,彩灯拼成“阳光物语”四个字。
一闪一闪的,给人一种十分廉价的感觉。
原本他们还以为这里会是一家废弃的店铺,落满灰尘,十分阴森的那种,看来还好,至少仍在经营。
走过去后,大家发现这里是一家美甲工作室,有一排略显破旧的座椅,门口摆着一张铺了金丝绒布的桌子。
桌子上铺满了各种指甲样品,还有指甲油,指甲上的小装饰物什么的,店铺内装饰的比较活泼,主调是粉红色。
墙上还贴着海报,以及彩色的墙纸。
但......大家并没有看到人,附近也没有。
“哗哗——”
突然响起的水声吓了大家一跳,玉兰当时就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桌子,要不是莞鸢宁拉了她一把,桌子都要被撞翻。
“啪!”
一款鲜红色的指甲油摔落在地,溅到了玉兰的白鞋上,粘稠的红色沿着鞋面缓缓流动,比血还稠。
在昏暗的光下,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紧接着,里面与墙纸颜色十分贴近的门帘被挑开,一张眼角布满细纹的脸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