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盈盈身体一颤,接着在与江城的对视中,血色身影猛冲而来,但有一道刀光比她更快,刀光倾泻一地,在胖子等人绝望的目光中劈向吴盈盈腹部,在吴盈盈的手插入江城胸膛前先一步击中。
锋利的刀锋并没有切开吴盈盈纤细的腰肢,只是发出一声闷响,将其击退。
等到胖子等人回过神后才发现无立于江城身前,反手持刀,刚才击中吴盈盈的不过是刀背。
吴盈盈动作虽快,但眼中的绝望与痛苦更是让人揪心,江城完全明白,这不是她的本心,她现在不过是会长的一具傀儡。
突然出现的大河娘娘瞬间改变了场上的实力对比,作为公交车执法者的她实力毋庸置疑,在之前的任务中甚至与无正面交手不落下风。
如今二对二,还是在会长的主场极乐楼中,局面不容乐观。
但这还不算完,一阵激动的叫喊声传来,只见两根绳子从头顶很上方的黑暗中缓缓垂落,每根绳子上都绑着一个人。
“江哥!江哥救我!”槐逸被绑的像个粽子似的,见到江城他们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在半空中不停挣扎惨叫,“富贵哥…富贵哥你看看我,我是槐逸啊!”
“别吵!你想让他们分心,和我们一样死在这里吗?!”另一根绳子上的王琦呵斥。
听到这些槐逸就缩着脖子哑火了,但还是可怜唧唧的望着胖子,王琦则倔强的别过头,不说话,也不去看下面的人。
吴盈盈满脸泪痕,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她被驱使着不断寻找无的破绽,心底的那阵声音想要操控她重伤江城,最后再当着他的面将王富贵等人全部杀掉。
无攥紧刀柄的手上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出手,直到江城的声音响起,“不要犹豫,能救尽量救,救不了也没办法,他们三個都一样。”
下一秒,无的身形瞬间消失,而再次出现却是向会长冲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杀掉了他,今日的局面也就解了。
失去了无的制衡,吴盈盈立刻奔向江城,变拳为爪,朝着江城腹部抓来,这一下要是抓上了怕是肠子都要被扯出来。
江城本能的后退,可他的速度怎么能和吴盈盈相比,千钧一发之际无数绿色的植物从江城脚下长出,并以极快的速度组成一道墙,植物墙的韧性远超想象,居然生生挡住了吴盈盈的利爪。
紧接着一根拐杖从墙中冲出,直奔吴盈盈胸口,吴盈盈一个闪身,堪堪避开,无数植物藤蔓如同有生命似的朝着吴盈盈包裹而来,好似一张巨网,但吴盈盈身体异常灵活,脚尖在藤蔓上轻轻一点,便迅速逃离。
唐启生祝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宛若神仙斗法的场面,觉得这次任务真是来值了,前提是能活着回去的话。八壹中文網
“小妮子,老爷我来陪你玩玩。”水老爷拄着拐杖,笑呵呵的走了出来,从刚才的交手来看二人不分上下,甚至他还隐隐占了上风。
被逼退的吴盈盈站稳后轻轻抖了下袖袍,不多时,一只蝴蝶沿着白皙的手臂从袖口钻出。
这是一只罕见的,冰蓝色的蝴蝶,美丽而又妖娆,背翅上布满了纷杂繁复的瑰丽花纹。
而在这只蝴蝶出现后,刚才还老神在在的水老爷眸子骤然一缩,片刻后看向吴盈盈的眼神也变的慎重起来,“真是小瞧你了……”
蝴蝶停留在吴盈盈指尖,慵懒的展着翅,周身散发出一股高贵的气息,轻轻抖了抖翅膀后,飘飘忽忽的朝着水老爷飞来。
蝴蝶速度不算快,水老爷却如临大敌,快速后退与蝴蝶拉开距离,但诡异的是,蝴蝶与水老爷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这是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就仿佛蝴蝶锁定的是水老爷的灵魂。
避无可避的水老爷索性不逃了,周围快速生长出无数的藤蔓,藤蔓十分粗壮,有些直径甚至超过水桶,很快以水老爷为圆心,将他层层包裹起来。
有了这层护盾的水老爷看似十分安全,藤蔓极为密集,彼此之间根本没有留下缝隙,蝴蝶围绕着藤蔓翩翩起舞,仿佛在寻找破绽。
但很快,蝴蝶就放弃了,直接落在了一株藤蔓上,并且收拢起翅膀,但江城盯着蝴蝶却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认为蝴蝶只是倦怠了,眼前的这些藤蔓对于它来讲只是麻烦,不算困难。
几秒钟后,异像突显,那株落有蝴蝶的藤蔓突然开始萎缩,不,不对!准确说应该是枯萎,而且这种枯萎是不可逆的,一旦开始就如洪水般凶猛,几个眨眼间连带着附近的藤蔓都变得发灰破败,无力的垂在了地上。
藤蔓后暴露出来的水老爷目光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而那只蝴蝶却消失了。
等到再次出现,已经落在了水老爷的拐杖上。
而这根坚韧的拐杖也逐渐开始变了颜色,上面不断有木屑崩落,灰白色的木屑被风吹散,好似那纷飞的纸钱。
蝴蝶好似冥界的使者,诗一样的外表下带来的只有衰败与死亡,生命被一层层剥开,残酷却也华丽。
刹那间一股肃杀气息弥漫开,看得出来,这根拐杖对于水老爷很重要,他不愿舍弃,他攥紧拐杖在用自己的力量与蝴蝶的死亡气息相抗衡,代表着生机的嫩绿色与代表死亡的灰白色在拐杖上碰撞,二者彼此侵蚀着,绞杀在一起,一如最残酷的战场。
见到这一幕,周围那些古怪的人群突然动了,他们直勾勾的盯着江城一行人,目光中的渴血几乎凝结成实质。
这一突然的变化让水老爷分了神,灰白色趁虚而入,立刻冲破绿色的封锁,沁入到了水老爷的手心中。
水老爷踉跄着后退,灰白色的死气沿着他的两条手臂快速入侵到全身,随着水老爷的双眸失去生机,身体也全部被灰白色所覆盖,下一秒,身体僵直着轰然倒地。
有风吹过,灰白色的皮肤一层层剥落,水老爷依旧保持着最后张大嘴的惊恐表情,好似至死仍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