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来谈谈,刚开始的问题,你们马帮在凉州官府,有熟人吗?”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要是敢拿假的情报来糊弄我,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有了之前的铺垫,在威胁一下,晾马匪博野图也不敢撒谎。
就算他撒谎都没用,凉州官员有那些勾结匪徒,有那些好官,李璟都知道,黑衣卫的档案里都有。
这些人大多出身门阀,平日里私下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他们培养扶持的匪徒去干。
要是有足够的证据,李璟早就下令把那帮混蛋全都砍了。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名正言顺的治这帮败类的罪,知道他们干的是一回事,没有证据就无法治罪。
李璟想要通过马匪的口,搜集到足够的证据,就可以将那帮败类全部铲除。
“我说,我说……”
博野图见识到李璟的手段后,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交代了他们马匪给凉州那些官员,送过他们的土特产,他们是怎么帮助马匪,在凉州地界生存下去的。
每次抢来的钱财,都要给出大部分去,贿赂这帮朝廷蛀虫。
整个凉州境内,大小匪徒不下几十个,大多受到凉州官员的“照顾”,才能在凉州地界生存。
除了实力最强得马匪,不买他们的账外,其他匪徒不得不迫于淫威,跟当地官府合作。
什么作奸犯科,杀人越货,背黑锅之类的事情,都是他们这些强盗、劫匪、马匪来干。
什么好处都是那帮官府获得,他们不仅生活的滋润,当地的人还对他们感恩戴德。
这帮脑满肠肥的蛀虫,每天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他们治理下的子民却遭受各种苦难。
“我知道的都说了,绝对没有半点隐瞒,还请特使能放我一条生路。”
博野图将知道的说了出来,现在的他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只想要保住自己一条性命。
“放心,我向来一言九鼎!说饶你一命,就饶你一命。”
李璟兑现承诺,博野图说出了实情,便饶他一命,让人把他带下去先。
“传令下去,打出特使的旗号,我们大摇大摆的进城。”
李璟决定不装了,他摊牌了,就是要以特使的身份,正大光明的进松昌城,将松昌县令明正典刑。
松昌县令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小命不保。
“喏!”
侍卫领命,立刻换上官服,浩浩荡荡的朝松昌县出发。
此刻,松昌县令还不知道大祸临头,正在一处娱乐场所听曲。
这时,松昌县不良帅走了进来,朝松昌县令行礼。
“卑职参见明府!”
“何事?”
县令眉头微皱,神色有些不悦,他正听曲听的高兴,这不良帅却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雅兴。
要不是这低贱的家伙用的顺手,又听使唤的话,早就把他给踹了。
“明府,特使于晌午抵达松昌,听说马匪出现在特使经过的官道,我们要不要派人暗中保护。”
不良帅恭敬的行礼问道。
“特使这次是来微服私访的,我们要是去了,岂不是暴露我们早已知道特使要来的事。”
“这事你就别多问了,我吩咐你们办得事情,都办好了吗?这才是最重要的大事,要事,懂吗?”
松昌县令一脸的不耐烦,特使来松昌微服私访,上级早就派人来通知过他,把一些不该给特使看见的藏起来,或者处理掉。
至于马匪刺杀特使的事情,他也早就知道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做了两手准备,要是特使侥幸从马匪手里活下来,那就让特使看到他们该看到的。
“明府放心,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办的,我已经派人,去个村庄交代警告他们,要嘴巴严实,绝对不会让特使看到不该看的。”
不良帅禀报道。
“那就好,这里没你的事了,别打扰我听曲。”
松昌县令挥了挥手,让不良帅赶紧走,别在他眼前晃悠,碍眼!
就在这时,松昌县尉马友从外面走了进来,环视一圈后,看到松昌县令和不良帅,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不良帅刚好转身,见到迎面走来的县尉马友。
“卑职见过少府!”
不良帅急忙朝马友行礼,顺便退到一旁,将道路让给马友。
马友点了点头,从不良帅身边经过,直接来到松昌县令身旁。
“明府!”
松昌县令顿时脸色阴沉,整个人都不高兴了,本来好好听个曲,放松放松,怎么有人接二连三的来打扰他。这还有完没完?
“何事?”
马友听出县令语气的不高兴,他也知道现在来找马友,也确实不太合适,他也不愿意做扫人雅兴的事情。
但这事,他不得不来打扰县令,这件事情跟特使有关。
“特使到了!”
县令听后更加不乐意了,来就来呗!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特使来微服私访,他们假装不知道,随便特使去巡察。
等他微服私访完后,自个就会离开松昌,就这点小事,也需要来惊动他?
“就这事?”
“对,就是这件事,特使不是微服私访进的松昌县城,二是以特使的身份,直接进的城,还指名道姓要见你。”
马友说道。
“你说啥?”
县令有些懵逼,不是说好微服私访的吗?
为了这事,整个县衙上下闹得鸡飞狗跳,好不容易安排好。
你现在不微服私访了,那他之前做的一切准备,不就白费了吗?
“我说,特使以明正身,敲锣开道进的城,正想见你!”
马友再次回答,说实在的,他刚开始也是十分疑惑,特使到底搞得是哪一出?
不是说好的微服私访,怎么不微服了?
怎么穿着官服,敲锣明道,大摇大摆的走进松昌县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县令急忙起身,朝娱乐场所外走去。
县尉马友和不良帅急忙跟上。
他们回到松昌县衙之时,内侍正战战兢兢的坐在公堂只上,屁股也只敢挨着点椅子。
李璟手持宝剑,站在他的身边。
公堂上,左右两边坐着松昌县的佐官,有县丞、六曹参军事等等。
县令和县尉马友,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坐在公堂主位上的内侍,以及内侍旁边英武不凡,气势逼人的李璟。
“下官松昌县令,见过特使!”
松昌县令和县尉急忙行礼。
“免礼!”
按照李璟写的剧本,内侍开始了他的表演,力求逼真,内侍轻嗯一声,让他们起身说话。
“特使远道而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下官,下官也好前来迎接不是!”
松昌县令微微一笑,跟内侍客套起来。
“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不等内侍开口,按照剧本继续下去,李璟直接开口,命人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捉起来。
县令等人还没来的及反应,外面等候多时的军士,立刻冲了进来,把这些还属于懵逼状态的众人全部拿下。
“特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何罪之有?”
县令回过神来质问内侍,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把他们全部拿下,这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你们勾结马匪,意图谋害特使,刺杀特使如同刺杀天子,难道还不能把你们治罪吗?”
李璟质问道。
马匪在松昌县周围,来去自如,松昌对此确实不闻不问,这是玩忽职守,就算治他们的罪,也是名正言顺。
再说了,勾结马匪,刺杀特使这一条,就足够给他们判刑,坐牢最少也要十年起步。
对于这样的蛀虫,李璟没打算要姑息,直接全都砍了省事,但他不能这么做。
虽然把他们全砍了,会让他觉得很爽,但是,这些人也不都是十恶不赦的贪官污吏。
一个县的治理和运转,还需要有足够的官员来处理。
所以,这些人当中,只要不是犯的罪太大,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特使,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呀!”
县令不甘心,极力大喊自己是冤枉的。
“哼!马匪都已经交代清楚,就是你们这些人,让他们去刺杀特使的,你还有什么好说?”
李璟冷哼一声,不管是不是你,今天你都死定了。
在你治理的地方,居然出现强盗、马匪,却对这事当做没看见,任由过往的旅客惨遭毒手。
就这一条,就算把县令活剐了都不为过,他居然还好意思喊冤。
他要是冤枉,这天下还有受害人吗?
今天任由他说破了天,也是死路一条,谁来也解救不了他。
“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特使,你可不能相信马匪的一面之词!”
“这些马匪异常狡猾,常常欺凌乡里,下官多次带人围剿,都未能将其剿灭,一贯谎话连篇。”
“马匪定是欺骗特使,想要借特使的刀来杀下官,一旦下官被斩,就落入马匪的圈套,中了马匪的诡计,还请特使三思!”
松昌县令最后为自己极力辩解,反正,让马匪刺杀特使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他根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