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桂香还在喋喋不休,何楚桃已濒临爆发边缘。
徐常胜看出她脸色明显不耐,忙出言道:“婆,不急,啥时候还都成。”
“好嘞!”秦桂香一听,立马变脸笑道,“常胜,你放心,婆铁定还你。对了,你们这点回来,晚饭还没吃吧,这累一天的,要不婆帮你们烧点?”
何楚桃心里门儿清,她这哪是客气帮忙烧饭,根本是还在打厨房的注意呢。
她扯了扯嘴,没好气道:“家里还剩早晨做的糠团子,婆,你和舅要没吃,要不一起吃点?”
何楚桃知道,秦桂香不好打发,要是自己说不吃,她肯定不信。正好前天美美去医院,剩几个糠团子没吃,用来堵他们的嘴。
秦国庆一听,糠团子?那硬地膈牙齿,还难以下咽的东西,谁要吃。
何楚桃家就吃这?他才不信!
“桃子,你这骗谁呢!那天在医院,你买的可是鲜肉包子,现在说吃的糠团子,谁信!该不会是从县里买了啥好吃的,不想给我们知道吧?”
秦国庆边说,边将目光落在何楚桃手提的篮子上,看她上面还用冬衣盖地严实,吃定了那篮子里有什么好货,使劲嗅了嗅鼻子。
秦桂香听了秦国庆的话,更是来劲,“对呀,桃子,你这可不对。婆可是好心要帮你忙,你这有好吃的,咋还藏着掖着哩,快让婆看看。”
说着,伸手就去掀篮子上盖着的冬衣。
何楚桃强忍着心里的怒意,也不躲。
见秦桂香失望地看着篮子里的空碗,似是还不信,冷笑道:“婆,我和美美前后脚进医院,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来好吃的。昨天是常胜哥帮衬,我们才没饿肚子。这麦子,本是想让常胜哥借家里应急的,要不是舅妈怀上了,哪能借给你。婆,你要真想帮忙,就留下点麦子,省得我们接下去日子,也就只能吃糠团子过活了!”
“那哪行!”秦桂香忙摆手,“家里就指着这点麦子呢!有常胜在,你担心个啥?”
见她不以为然,何楚桃紧张道:“婆,这话可不能再说!还有这麦子,你也千万别跟人说是常胜哥借的!要是被雨花婶知道了,铁定得上家来闹,指不定还会上你家去要麦子!”
何楚桃边说,边朝徐常胜使了个眼色。
这话,一半是为了打发秦桂香,还有一半,也的确是怕她嘴上没有个把门的,到时候跟人乱说。
秦桂香见她一脸严肃,本有些不以为然,可见徐常胜也点头附和着她的话,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这乡里乡亲的,离得都不远,何雨花的性格,她多少也了解几分。这好不容易到手的麦子,她可不想再还回去。
如此想着,她笑道:“放心,婆和你舅的嘴严实着呢,铁定不跟人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和你舅就先回了!”
“妈,这就走,饭还没吃呢?”
秦国庆不解。来前可说好了,好赖也得吃了饭再走。
“吃啥吃,家里你爸和春芳可还等着哩!”说着,她扯了扯秦国庆的衣袖,压低声音,“赶紧把麦子给扛回家才是正经。”
被何楚桃这么一说,她也担心,在这儿呆久了,被人见了传到何雨花那儿去,可不好办。只想着赶紧把粮拿回家,也顾不上其它。
“舅,婆,这就走了?吃两个糠团子填巴填巴肚子再会回呗。”
何楚桃见他们要走,故作惊讶,挽留。
其实她心里知道,秦桂香喜欢占人便宜,对自己可不小气,尤其那张嘴,刁地很。每回上她家,尽拣好东西,糠团子这种东西,她才看不上眼。
“不了,不了,你们吃。”
秦桂香摆摆手,头也不回朝院门走。
跟做贼似的,打开院门,探头朝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扯着秦国庆出门。
临走前,倒不忘客气句,“我们先回了,等美美出院了,再来。”
说完,两人探头探脑地在石子路上快速走。
眼看着两人走远,何楚桃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徐常胜直觉有些好笑。
他发现,似乎只要一见到秦桂香,何楚桃就跟那猫见了老鼠似的,张牙舞爪,浑身炸毛。
何楚桃不知道徐常胜在想什么,见他盯着自己笑,不解道:“常胜哥,你笑啥?”
徐常胜自是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在心里把她比作了猫。忙收敛心神,摇头,“没什么,时间不早,我先回了。”
“吃了晚饭再回吧。”
何楚桃挽留,心想着,他陪了自己一天,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回去。
“不了,我回家吃就成,牛车得赶早送回队里呢。”说完,他压低声音道,“晚上等我。”
何楚桃抬头,见徐常胜两眼发亮,耳根微微发烫。即便知道他只是单纯来陪自己,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漪涟。
她没说话,只羞涩地点点头。
瞧她乖巧的样子,徐常胜好不容易忍住了伸手摸她头的冲动,转身出门。
何楚桃倚着门框,见他架着牛车的走远,直至消失,才合上院门。
见院子角落里正闲庭迈步的两只鸡,想着昨天喂的空间水,心里十分好奇能有什么作用。即便肚子饿得直打鼓,也没有第一时间去厨房,而是先去了鸡圈。
依着围栏,她自己观察两只鸡。从体态上看,似乎跟昨天并没有什么差别。微有些失望,她本以为,至少能壮硕一点。
想着空间里种的枇杷树,已经抽成了枝条,她直觉这空间水对鸡不可能一点作用都没有。
观察了会儿,想着两只鸡每天都会下蛋,这蛋还没拿,便打开围栏门,走了进去。两只鸡见有人闯入,扑腾着翅膀,闪到一边。
何楚桃径自走到鸡窝旁,伸手往里一掏,两个蛋,还温乎着,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她有些不信,在鸡窝里掏了半天,也没找出第三个来。
瞧着手里的蛋,形状颜色都不变,跟往常下的好像没什么区别。何楚桃有些泄气,心道,果然这空间水也不是万能的。
不过,这空间本就是意外得来的,对于它的神奇之处,她本就该保持平稳态度。有效更好,没效也不用过分依赖。
如此想着,她拍了拍衣袖上粘的鸡毛,出了鸡圈。
打开厨房门,将鸡蛋放进碗柜的抽屉里,平日里秦兰芝拾的鸡蛋都放在里面。
何楚桃暗道自己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拿这现成的来做对比,简直蠢到了家。又拿着抽屉里的鸡蛋仔细对比了番,得出结论,今天的蛋,要比往日里的大上一圈。
这个头大的鸡蛋,更值钱。
何楚桃满意地将鸡蛋混堆里,合上抽屉。
想着自己一个人,也不愿折腾,便用杂粮粉弄了碗面疙瘩,简单吃了。
吃饱后,揉揉浑圆的肚子,将厨房收拾干净,不愿出去,便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
忽得,她想起李云腾给的“物件”,忙进屋,将挎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打开包裹在最外层的帕子,里面露出个四方四正的盒子来。那盒子是黑檀木做的,木质发亮,面上雕刻着精致的游龙戏珠花纹,栩栩如生,光盒子看着就有些年限了。
打开后,里面用红绸布垫着,上面放着一只翠绿色的玉镯。
何楚桃对玉了解不多,只觉这玉看着晶莹剔透,一眼便喜欢上了。心道,也不知道自己戴着好不好看。
如此想着,便忍不住取下了玉镯,戴上自己的手。
何楚桃的手臂纤细,镯子戴着稍有些大,但她肤色白皙,与玉镯颜色相称,很是好看。
她没有马上脱下,私心再戴会儿,过过干瘾。
拿着手里的木盒,她琢磨着要把东西藏在哪儿。放家里,总有风险,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妙。思来想去,想到空间,直觉放那里最合不过。
不过,空间里除了土,什么都没有,总不能把玉镯埋进地里。如此想着,她又找了个小木箱子,一道拿着闪身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她便惊讶地长大了嘴。
才抽条没多久的枇杷树苗,竟然已经长成大树,放眼望去,嫩绿一片。走进了仔细看,那树枝上已经长出了绿色果实,密密麻麻的有许多。
她绕着几棵枇杷树,转悠着,看每棵树的生长情况。心想,照着这情况看,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再看,这枇杷便能成熟了。
想像着明早醒来后,便能有美味的枇杷入口,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有些迫不及待。
她又琢磨着,弄些其它果核来种。到时这里种了各式各样的果树,结满各种沉甸甸的果实,想吃进来摘便是,想想就觉激动。
迈着轻快的步伐,心里构建着空间里的蓝图,转悠了几圈,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
感觉口有些渴,走到潭边,懒得出去拿碗,便直接用手捧了潭水喝。
喝完水,随手甩了甩水,左手腕上戴着的玉镯猝不及防,以抛物线姿势滑落了出去,落进潭里。
何楚桃急忙伸手想去捞,却忽然发现潭下突然折射出一道绿光。
她愣了愣,定眼一看,那玉佩通体发出碧绿的光,就仿若当初她胸前戴着的那块玉佩般。
何楚桃好奇伸手想要去碰,却见玉镯自己浮了上来。八壹中文網
那绿光耀眼逼人,像条柔软的绸带般绕着玉镯周身流转,何楚桃惊得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