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是说要是再去,叫上他一起,可真当要去,她又担心他找理由拒绝。
要说她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可徐常胜在,她要是背着他去,被他知道了不好解释。
而且,在外人看来,自己一个女的,总不怕死地往白云山跑,指定会觉奇怪。还不如光明正大让他陪自己一起,也好堵了村里人的嘴。
话未说完,徐常胜便打断了她,“明天不行,你这脚才崴了,哪能进山?”
何楚桃忙道:“没事,就刚崴那会儿疼了下,现在已经没啥感觉了。刚你也看了不是,没红没肿,明天进山肯定不影响。”八壹中文網
“不能大意,这可不止红肿了才要注意。开始没养好,以后习惯性崴脚可就不好了。”见何楚桃不以为然,徐常胜语气认真道。
何楚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徐常胜是为了她好,她知道,可关键是自己压根就没崴脚。
有些心虚,幸好屋子里暗,看不清彼此,否则就她这副眼珠乱转的不安样,早就被徐常胜看出不对来了。
白日里就想着进趟山,要是没有这出,也不过两句话的事。可现在,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又不能说脚崴是假的。
何楚桃郁闷极了,挖坑给自己跳说的就是这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弄这一出了,大概是被徐常胜的帅气给迷了眼,血气一上头,大脑不听使唤了。
哎,美色误人,自己怎就没点定力?
都是冲动惹的祸,何楚桃心里恨恨地想。
徐常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又道:“桃子,听话,等过两天,确定你脚没事了,我铁定陪你进山。”
“常胜哥,我脚真没事,已经不痛了呢。要是你不信,我现在就走走看。”
何楚桃说着就要起身,徐常胜听着动静,忙将她按住,“别动,好好躺着,这大晚上的瞎折腾啥。”
方才两人之间保持了距离,不觉什么。此刻挨地近,何楚桃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徐常胜缓慢又低沉的呼吸。
那温热的气息,洒在脸上,让人觉得发痒。何楚桃头一抬,嘴不知道碰了什么,软软的。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等反应过来,脑子一片空白,呆愣着,不知道下一个动作。
正好乌云散去,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屋内。
床上的两个人,像触电了般瞬间分开。
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顿时很安静。
何楚桃心噗通噗通跳着,那频率快得,似乎要跳出嗓子眼。
抚了抚心口,暗道自己没出息,不就亲了他一下,有什么好紧张的。可无论她脑子里怎么想,这心还是不听指挥,一点没有慢下来的迹象。
另一头的徐常胜并不比她好到哪儿去,但他恢复地快,片刻就平静下来,还不自觉地咂摸了下嘴回味。
见何楚桃那头没什么动静,试探地叫了声:“桃子——”
“常胜哥,我睡了。有,有什么事,咱明天再说。”何楚桃背对着徐常胜,缩了缩身子,不好意思跟他照面。
徐常胜见何楚桃卷着身子,说自己睡了,直觉好笑。本听她开口留自己,觉得她胆子忒大,可这会儿又像只鹌鹑般缩在床头,有些摸不透她是怎么想的。
见她越缩越往外,被子也没盖上,忍不住伸手将她往里捞,“再往外可就到床底了。”
何楚桃撞进徐常胜的胸膛,感受到手底下坚实的触感,忙扭了扭身子,向后躲,“没,没事,床宽着呢。”
徐常胜本就只是怕她一不小心滚下床,想把她拉回来些,可被她在怀里乱动,磨蹭得地气血上涌。
他的身体再正常不过,心爱的女人在怀,他要是再无动于衷,那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可他清楚,这不是时候。
见何楚桃像只受惊的小鹿,不安分地扭着身子,想脱离他的掌控,有些气结。
明明把他撩上床的是她,这会儿又弄得好像自己没安好心似的。
要是这会儿何楚桃有读心术,一定大喊冤枉。
她躲开他,纯粹是因为怕自己定力不够,一个忍不住,把他给扑了。
徐常胜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见她手乱蹭,气得伸手在她屁股上一拍,“好好睡觉,别乱动。”
屁股上挨了一下,何楚桃红了脸。
静下来,她发觉徐常胜呼吸加粗,声音有些异样。前世嫁过人,微一想,便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感受到徐常胜压抑的气息,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脑子里却在进行天人交战。
起初她说的一起睡,是真的盖棉被纯聊天。可到了这会儿,她开始纠结要不要顺势,把徐常胜给就地正法了。
吃肚子里才是自己的。她倒不担心徐常胜轻易得了会不珍惜,只是怕,这保守的大环境下,自己太不矜持,徐常胜心里有想法。
何楚桃还在纠结“吃”和“不吃”的问题,徐常胜这边却是备受折磨。
这种水深火热,前所未有。
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眼珠仍不安分地乱转,在月光的映衬下,灵动极了,徐常胜身体一紧,忙伸手盖在她的眼睛上,沉声道:“快睡,再不睡,我走了。”
一听他说要走,何楚桃忙道“别,常胜哥,别走,我这就睡。”
边说边闭上了眼。
几分钟后,听到怀里传来绵缓的呼吸声,徐常胜暗舒一口气。
他想着或许与何楚桃拉开些距离会好些,可刚动了动身子,便见何楚桃像是有意识似的,伸手抓住了他,“常胜哥,别走。”
原以为何楚桃还没睡,却见她闭眼抱着自己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哼唧了两声,又没了响动。
徐常胜叹了口气,抚了抚她微皱的眉头,闭目静心不再动作。
第二日,何楚桃睁眼醒来,瞧见眼前穿军绿色背心的宽广胸膛,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发现自己跟个八爪鱼似的抓着徐常胜不放,没觉不好意思,倒还抬手戳了戳徐常胜背心外的麦色胸肌,暗道质感不错,低低窃笑,像只偷吃了鱼腥的猫。
正笑着,抬头见徐常胜睁着眼,那墨色的眸子闪闪发亮,表情一僵,忙推开他,手忙脚乱。
“小心!”
徐常胜见何楚桃打了个滚,担心她掉下床,忙伸手去抓,却仍没来得及。只听“咚”地一声,何楚桃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桃子——”
徐常胜紧张地快速从床上起身。却没料何楚桃一个鲤鱼打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那动作比他还快。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便见何楚桃咧着嘴道:“常胜哥,我,我去茅房。”
“担心脚——”
话没说完,便见何楚桃扶着腰转身,小跑着拉门出去,身影片刻消失。
徐常胜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失笑。瞧她那动作敏捷的样子,想来也不会什么事,脚看起来也没问题,也就放了心。
院子里,何楚桃靠墙,揉着屁股小声呼痛。刚才那一下,可是屁股结结实实地着地,要不是怕丢人,这会儿她就在地上打滚了。
越想越觉郁闷,这豆腐吃得,太亏了。
担心徐常胜看见,她揉了会儿屁股,便去厨房打水了。
院子里也有水,但那是她放着专门洗衣服的,没有换。这洗脸刷牙,她已经习惯了用空间水,那效果,比后世用多少护肤品都强。
她甚至还想,女人的钱好赚。等以后条件允许了,就用空间水去研究开发一套护肤品出来,那钱还不哗哗地来。
要说重生回来,除了徐常胜,她最感兴趣的便是赚钱了。
她心里幻想着,脑海里勾勒着自己未来的商业蓝图,还哼起了小曲。
徐常胜一出来,见到的便是她洗着脸,摇头晃脑的模样。
“桃子,咋样,没摔着哪儿吧?”
何楚桃正想得美呢,被徐常胜打断。
听他提起刚才那丢脸的事,脸色僵了僵。
幸亏她脸皮厚,只一瞬,就恢复表情,指了指桶里的水道:“没事。常胜哥,我给你打了水,你快洗脸吧。”
徐常胜仔细观察她,还想再问,何楚桃忽得转移话题道:“对了常胜哥,我脚好了,咱们进山吧。”
边说,她还蹦跳了几下。
从方才,徐常胜便有困惑,总觉她的脚好太快了,昨天可是当着他的面崴的。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何楚桃竟然会胆大到装崴脚,骗他的亲近。
其实这要是换别人,徐常胜只微一观察,分分钟便能把她拆穿。可对象是何楚桃,他心里只有担心,哪还会多想。
又蹲下身,仔细检查了番。
见何楚桃确实没问题,便点了点头,“行,不过说好了,进山以后得听我的,可不能乱来。”
何楚桃面色一喜,连连点头,“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说往东,绝不往西!”
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想,先进去再说,到时候怎么走,还不是撒撒娇的事。
定下了要去白云山,何楚桃手上动作都利索了许多。
洗了脸,便去厨房准备吃食。
徐常胜还是先回了趟家,翻出配枪带上。这枪在部队里时因为要出任务,那是随身带的。但在家没什么事,他怕惊着人,只锁在柜子里,轻易不拿出来,只带把常用的匕首防身。
山里危险无处不在,其实他是不赞成何楚桃去的。可看她实在想去,也不忍拒绝。
经过大饥荒,白云山这几年野兽少了许多,就算有,也都在那深山。徐常胜想着有这手枪,真运气不好遇上大东西时,护她周全应该不成问题。
拿好防身的,又去厨房找了竹筐和几卷麻绳带上。
这时候天色早,家里人都还在睡,他做这些,都放轻了手脚。
找好东西,出了厨房,把门带上。刚转身,便见徐建民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他随口道:“爸,咋这么早醒了,不再睡会儿。”
徐建民没回他的话,反黑着脸问:“昨晚没回来,是不是在桃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