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推拒,没叫徐常胜清醒,反倒让他越发兴奋。
他埋头凑上去,扣紧她的腰,动作越发激烈。
何楚桃诧异,徐常胜的急切有些吓得她,该不是真想在这里?
不行,不行,情急之下,她咬了徐常胜一口。
“嘶——”
刺痛感唤回了徐常胜的理智,停下动作,见她那小嘴就像抹了口脂般水润红艳,他眸子一深,忙移开视线。
见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如此迫不及待,险些失控。心想,大概是这两天心里的事压得太厉害,这会儿喝了酒,酒劲上头就......
暗骂自己一声,松开手,稍拉开距离。
何楚桃没注意这些,她满心在徐常胜的嘴上,“快让我看看,没咬破吧。”
她微仰着头检查,手指才触上,徐常胜倏地张开嘴轻咬,吓得她“呀”一声惊叫,另一只手又忙忙捂嘴。
“常胜哥,这会儿不合适,咱,咱们晚上再——”
她边说边低了头,压根的不敢看他,声音也跟蚊子似的嗡嗡响,说到后头干脆没了。
“再干嘛?”徐常胜见她这样觉得有趣,又起了逗弄之心。
何楚桃偷抬头,见他戏谑的眼神,却又一本正经的表情,又羞又气,手忙脚乱起身,“我,我出去收拾碗盘,你快眯会儿。”
匆匆出门,脸连烧得发烫,好几个深呼吸,乱了频率的心跳才缓下来。
四方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干净了,何楚桃想也不想就去厨房。
果然,秦兰芝正洗着呢。
“妈,你咋不休息呢。”她边走边说,拿起块丝瓜烙,“这让我来,你去歇着。”
秦兰芝挥手,“不用,很快好了,你去陪常胜。”
陪他?
想到刚才的事,脸上才消下的温度又复热起来。
秦兰芝见她脸颊淡淡泛着红晕,就跟抹了胭脂似的,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害羞,笑着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你俩那事咋样?常胜他那身膀子壮实,有没有弄痛你?”
“妈——”何楚桃满脸猝不及防,扭捏着没答话。
“咋地,不好意思啥,这都结了婚的人了,面皮还这么薄。”
这结婚和没结婚,就是女人的一个分水岭。
婚礼前夜,叫她跟个黄花闺女说这事,她也臊得不行,可这过后就不一样了,都是有男人的,大家心知肚明。
“桃子,别怪妈多嘴,常胜的假没剩几天了吧。趁这些天,你得抓紧,要是能怀上娃好了,要不等他去部队,不知道啥时候再能见上面。”
何楚桃瞪眼,“妈,我才刚结婚呢,不急。”
“你这孩子,要是常胜一直在家,那是没啥好急。他跟别人不一样啊,这随军的事也不是说办就能办下来的,要是没办下来,不就得一直等着,都说不准的事。
再有,等他走了剩你一个,你婆婆要折腾你,可不好办。你爸和我也不好事事出头,不怕人说闲话,就怕你公婆不喜欢。可要是怀上娃可就不一样了,不说供着你,闹妖指定不敢,要再是个男娃,那就彻底稳当了。”
秦兰芝苦口婆心催生,何楚桃哭笑不得。
她理解秦兰芝的想法,感谢她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却不敢苟同。
生孩子是早晚的事,但没想这么快。她觉得自己还年轻,等拼搏几年,给孩子创造一定的物质条件再生,一点都不晚。
而且她还想好好享受跟徐常胜的二人世界呢,可不想这么快就整天围着孩子尿布转。
当然,她知道秦兰芝不会理解,自然也不会傻得把自己想的这些说出来,只娇羞点头道,“妈,你说的我知道,但孩子这事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得看运气不是,顺其自然吧。”
这话,无意间让秦兰芝联想到了自己,她眼神微黯,“也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何楚桃即刻反应过来说错话,“妈,你别多想......”
“没事,桃子,我不已经有你和美美了么,够了。”秦兰芝淡笑着,很快恢复过来。
这么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虽说有遗憾,但如今看着何楚桃嫁人,秦美美也越来越懂事,她只盼着抱外孙才是正经。
何楚桃却想着,得空得催催白羽,太不给力了。
“你婆婆还没回来,就没人去接她?”秦兰芝又问起的何雨花的事,这婆婆一直不回家,做儿媳担着恶名也不好看。
“这事常胜会看着办,不用急。”何楚桃没多说,王红军的事也一个字没提,毕竟还保密,也不确认具体怎么回事。
“唉,等她回来啊,你也收收脾气,说几句软话,别跟她顶。你到底你已经嫁过去了,她再不满意,那也得看在常胜面子上不是。”
“知道了,妈。”未免她继续唠叨,何楚桃转移话题跟她说起秦美美,希望她改改对秦美美的教育方式。
秦兰芝听得连连点头,心里既酸涩又欣慰,“桃子,你说的有道理,这读了书的就是不一样,我一定改,你有空也多回来帮我管管她,我看她现在更听你的话。”
何楚桃点头,又叮嘱让秦美美的婚事千万不能急。
见她对美美的事,比自己这个当妈的还上心,秦兰芝开心笑,“知道了,就她那性子我也不放心,这不先慢慢相看着么。”
母女俩叙了小半天话,何楚桃才重新回屋。
她轻手轻脚推开门,没想到徐常胜听了动静,倏地睁开眼看向门口。
这警觉性,何楚桃咂舌,“对不起常胜哥,我把你吵醒了?”
“没,我想事呢,闭着眼没睡。”徐常胜侧身朝里挪了挪,拍了拍床板。八壹中文網
这意思是?
何楚桃摇头,指了指凳子,“不,不用,我坐着就行了。”
见她避之不及,徐常胜失笑,“想什么呢。啥也不干,就陪我躺一会儿。”
“哦。”意识到自己想歪了,何楚桃忙不迭脱了鞋子上.床。
两个人并排躺,徐常胜两手枕在头下,许久没有说话。
何楚桃知道他有心事,试探着问,“常胜哥,你是不是在想王红军的事?”
“嗯。”徐常胜低应了声。
看来这事让他很苦恼,她想替他分担,尽管她并不想探听别人的隐私,“常胜哥,能说给我听听么?”
怕他为难,又紧接了句,“如果不能的话没关系,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想替你出出主意。”
听何楚桃这话,徐常胜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让她造成了误会,忙道,“当然能了,桃子,你是我媳妇,有啥不能说,我只是没想好这事该怎么办。”
徐常胜将自己查到的,原原本本道出,何楚桃听完,却是无比震惊,嘴巴微张,差点能塞进个鸡蛋。
原来,王红军真是他弟弟,当年龙凤胎里的男娃。谁能想到,竟是何雨花瞒着所有人把他卖给了王永福家,至于过程则委实有些复杂。
也太曲折离奇了吧,何楚桃心道,“这这这,妈她怎么敢?爸要是知道了......”
“我也在担心这个。”徐常胜从未有过如此为难。
这事既然已经查清,那必定不能再藏着。只是一旦捅破,后果不敢想,所以即便是徐常胜也难免犹豫再三,摇摆不定。
何楚桃仔细想了想道,“常胜哥,我看还是先把妈接回来吧。你问了那么多人,还没问妈呢,她是当事人,咱好歹先问了她,万一里面有啥隐情呢。这事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让妈跟爸当面说最合适。”
徐常胜心里其实也有这想法,只是一时难以抉择,像是缺那么个外力推一把,如今听何楚桃这么一说,便当下做了决定。
事不宜迟,两人一同起身。
想着没跟爸妈打声招呼就走,总不礼貌,可事急从权,正准备留张字条,没想秦兰芝听见动静开门出来了。
“妈,正好,我跟常胜有事要先走,等爸醒了,你跟他说声。”
“这么急,不吃了晚饭再走啊。”
“不了,等得空再来。”
徐常胜拎起空背篓,两人要走,秦兰芝急急叫住,“这些蛋和菜拿去,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就这鸡下蛋勤存得多,还有自留地里的菜长得也不错。”
“妈,不用了。”两人异口同声,颇有默契。
“不行,你们拿来那么多东西,咋能没点表示,不嫌少就拿着。”
这话意思,不收就是嫌少,真是不要都不行。
“行行行。”何楚桃无奈,同徐常胜一起把东西放进背篓。
出了何楚桃家,两人再不绕路,径自去何雨花娘家。
家里头没人,到地里找,何民生说她去住大姨家了,怕徐常胜误会,还特解释,“常胜,可不是我们赶她,是她怪我跟你小舅昨儿上你家。”
“没事,舅,我心里有数。”没空客套,说完两人便又拐道去何雨琴夫家。
何雨琴外嫁,不像舅家在同一个村,走路费时间,两人返回骑车去。
为免回来一辆车不够坐,又借了大哥家的,两人各骑一辆。
周家村,何雨花陪何雨琴种菜苗,正心焦家里迟迟没人来找。
何雨琴眼尖,先看到徐常胜跟何楚桃,推推何雨花,“快看,叫你别急,可不来了么。”
何雨花高兴地要上前迎,何雨琴忙扯住她,“干啥呢,别忘了我说的,硬气点,站这儿,可别叫他们哄两句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