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黄的皮肤,手臂上还有道疤痕……
这样模糊的特征,如果换做是旁人,或许真的很难猜到。
但是……
何渺渺一听到那几句话,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此刻,在她的脑海之中,已经勾画出了那个人的形象。
就在前不久,她们还见过面。
“何、晴。”何渺渺喃喃说道。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她眼神冰冷,默默攥紧了拳头。
就在前不久,她还感慨何晴的遭遇和命运,甚至觉得何晴可恨又可怜。可现在,何晴,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动她可以,但是敢动她的儿子!这个女人,是活腻了找死吗?
周楚沛听到这个名字,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显然,他也跟何渺渺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是在孩子面前,有些话,不好说。周楚沛只是将何渺渺攥紧了的拳头松开,然后握住了她的手,示意他会“妥善”解决这件事。
“放心,一切有我。”
何渺渺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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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合的小长假是连着周末休的,所以,到了周斯年出事后的第二天,何渺渺的假期余额还剩下整整四天。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了,不是一头钻进实验室里,和那个请来的科学老师待在一块儿,半天也不出来,就是在那里研究数学模型。
说起来,她这个儿子,从小就太过懂事和老成,自从他“开智”以后,何渺渺就觉得周斯年一点儿也“不好玩儿”了。
周斯年对自己这个妈妈,还是比较宽容的。要是换了别人,稍稍“逗弄”他一下,就能给你讲出十七八个大道理来。
过去在榆市,幼儿园的老师都怕他,因为周斯年的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到她们无法反驳。还时不时地爆出几个定理和公式来,更叫人哑口无言。八壹中文網
幼儿园的老师每次写期末评语的时候,写的只有四个字:继续努力。因为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周斯年。
不过,关于定理和公式的问题,周斯年曾悄悄地告诉何渺渺,其实那时候,好多定理他都还只记得个名字而已,只不过是说出来糊弄糊弄人。
何渺渺那时候就在想,这只狡猾的“狐狸”,到底是随了谁的性格?
而现在,何渺渺一个人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厅里,突然有一种自己提前步入老年期的感觉——无所事事,身边又没个人影。
连赵姨,都得明天才回来上班。
她无聊地打开了平板,开始刷起了娱乐新闻——她虽然是个“老阿姨”,但不妨碍有一颗喜欢看“小鲜肉”的心呀。
刷着刷着,无意中却看到了电影《竹妖》的筹拍新闻。
“竹妖?”何渺渺喃喃念道。
这两个字,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何渺渺点进了标题,一看,果然是清远集团最近投资的那部。既然是自家男人投资拍的电影,她也就忍不住仔细看了起来。
啧啧,看这演员阵容,有去年的影帝得主,有新晋鲜肉,还有因为某个综艺节目而大火的男模……咦,等等,怎么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人。
时欢?
对于某些方面的事情,何渺渺的记忆里一向来很惊人。
时欢,不就是那个曾和周楚沛闹过绯闻的嫩模?周楚沛那时还为了她当众羞辱了霍依依。
不过,人家现在摇身一变,也成了电影的女主角了,看起来长得也跟当初不太像了。
有关这个女演员和周楚沛的事,何渺渺一直都没有问过。
开始,是因为她和周楚沛之间的关系太僵,太尴尬,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这样的问题,也控制住自己不去多想。
后来,则是觉得没有必要再问。
他那时被霍依依绑架,遭受了那样的变故。她只要他平安无事,便心满意足。
再说了,她那时安慰自己,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
然而现在……
整个娱乐圈有那么多女演员,就非得用时欢吗?
那些媒体连人家祖宗十八代的料都能挖出来,更何况是曾经的一本杂志封面、一次头条?
投资方的老板与女主角之前的暧昧故事,不知又要吸引多少的眼球。《竹妖》的开拍,将会让那些旧闻和传言,再一次站在风口浪尖。
她不知道周楚沛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配合电影的炒作,还是……对时欢的特别关照。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觉得挺不是滋味。
旧事重提,原来,她还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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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时欢摘下墨镜,一头披肩发显得俏皮而不失柔美。到底是个明星了,气质相较于那时,自然是不同。
她伸出手来,想和周楚沛握个手,却被后者无视了。
时欢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之中,脸上的笑也有些绷不住了。
“周总不要误会,我今天来,只是想感谢你能给我机会。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她收回了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样说道。
周楚沛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情,“不需要,你为什么能参演这部电影,我想原因,你心里应该清楚。”
时欢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实,做这样的事,她的心里不是不害怕的。但是,人活一辈子,比起窝在某个角落里当不起眼的龙套,她宁可拼一把。
片酬,并不是她想要参演的目的——尽管她的片酬对外宣传是两千万。名声和曝光率,才是她想要的。
所以,当她背后的真正金主,许毅跟她说了这件事后,她便立马答应了下来。
电影,不管是投资,还是票房,能作假的数据,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自己的“两份”片酬,时欢并不惊讶。
但她真正惊讶的,是这部电影的出资方竟然是清远集团。对于周楚沛,时欢还是有印象的。像他那样的人,也会屑于做这样的事吗?所以,她来了。
“还有,我用餐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周楚沛见时欢仍是站在旁边,颇有些不悦地提醒道。
时欢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们明明是一类人,不都是为了个“利”字在奔波吗?他又装什么清高。